第21章 原来不是梦
“强桓，我开始骑了，一会车子走了，你跳上来。”姬如一边预备骑车动作，一边说着。
强桓笑着跟在姬如后面，车轮子在路地面上缓慢行驶开来，强桓半身轻巧跳上去，坐在后座上。姬如感觉车头一下子换了方向，赶紧抓紧把手，使出吃奶的劲踩着脚踏板，不时的传来自己笑声，嘹亮又带着一点点害怕。
“姬如，怎么样，我不算重吧，看前面，掌握好方向，别碰人啊”强桓认真的语言里夹杂着玩笑话，用手轻轻孬了一下姬如外套下脂肪，姬如被哭笑不得，本想咬一口强桓，又不敢放手车把手，笑着继续骑车。宽大的路面上，车头被姬如左右晃动着，强桓却乐此不疲，兴奋的笑个不停。
温热的太阳光照射在姬如双眼上，姬如本来睁不开的眼皮子一下子暖和起来，坐在后座上的强桓轻轻的闭上眼睛，慢慢稳起来的车子让强桓脸上挂着丝丝笑意。
姬如一个刹车停下来，已经到了舍区。强桓朦朦胧胧的把车子停下，两人各自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后，姬如感觉好几天都没有睡觉的样子，倒在床上就睡了。宿舍空落落的，姬如趴上床，一种困倦感加速了睡意。
午后，小簇大簇的阳光穿过玻璃窗照进宿舍，帘子被画上一圈又一圈的花型，整个宿舍也轻轻的暖和起来。
姬如睡下时没有盖被子，睡梦里身子有种被冲完凉水澡的冷意，摸着胳膊上坑坑洼洼的小疙瘩，才发觉，九月底的天气带着秋风就赶走了夏季，秋天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了。
“小团团，赶紧走过来，带你去炒栗子！”
姬如顺着这个声音醒过来，一听栗子，猛的睁开半困的眼睛，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有些奇怪，睡觉的时候自己没有拆被子呀。
“强桓，是你吗！你怎么进来的，你是不是带我去炒栗子呀。”姬如嘴里喊着，坐起身子来，用手把被子辍在胸膛前。嘴巴咧开笑的像个小猴子一样，脸蛋泛着红晕。
一看宿舍没人，也没有强桓，思忖着自己刚才半真半假的梦意，用手轻轻拍了拍脸蛋。感觉浑身酸痛，身上散发滤液味，酸味最明显，皱起鼻子，赶紧下床洗脸。
失重的身子像是无缘无故多了几十斤水分一样，腿脚变得酸痛，姬如才意识到，夜班跑一楼，二楼，六楼，倦怠感多少是很强烈。
姬如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走出宿舍门，准备給自己买点零食吃。
“小团团，收拾好了，走带你去炒栗子！”熟悉的话再一次响起来，没等姬如走下阶梯，躲在一旁的强桓轻轻走出来，温柔的着对姬如笑起来。
姬如跟个兔子一样跳起来，蹦着凑到强桓身边，快速抓住强桓手。
“强桓，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呀，我没醒来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说炒栗子，你是不是去过我宿舍，然后偷偷溜了。”姬如变得手舞足蹈起来，一只手拉着强桓的手左右晃动，另一手轻轻放在唇边，笑的得瑟又起劲。
强桓拿下姬如捂在唇上的手，说道，“哈，小笨蛋，才知道！不说栗子你还使劲睡着呢！”姬如被强桓牵着手缓缓走出舍区，姬如給强桓讲美食，讲自己家乡，也说秋天和冬天。强桓静静的倾听，姬如满脸的幸福像高高挂起的云朵，一朵两朵好几朵都被聚在了一起。
开发区到市里的公交车准时的开过来，姬如双手被强桓紧握着，两人坐在后排双人座那里。
姬如静悄悄的把头侧靠在强桓肩膀上，姬如看向窗外，时间总是最不会撒谎的东西，大片黄色的树叶落下来，也有一些黄绿的树叶飘在枝头上，北方的秋季，总能看见褐色的树干光秃秃的直立在土地上。
姬如感怀时间的变化，自己已经在临江有了有迹可循的痕迹了，这种痕迹，因为遇见强桓而变得愈加生动了。
强桓陪同姬如安静的看向窗外，无声胜过有声，一种渗透到两人内心深处的力度，它们细数着日子里的美好时刻。
“姬如，给我讲讲你的家人吧。”强桓像是早就想问姬如一般，没有任何动作，眼睛继续看向玻璃外的树木，姬如抬起头摆正脑袋，平静了几秒钟后，生出一种可说可不说却又并不想说的想法。
“家人？姐姐，妹妹，弟弟，好像都是一家人吧。”姬如的平常却掩藏忧伤，强桓好像料想到了一样，眼角余光瞥见姬如忧郁的神色，用手把姬如脑袋慢慢放在自己肩膀上，嘴角淡淡一笑。
“姬如，还没见过我炒栗子吧，一会下车后，我教你炒栗子，保证你会觉得好玩！这可是我小时候就学会的本事。”强桓信誓旦旦说着。
姬如感觉一种巨大的引力刺激着自己，强桓的优秀驱赶着自己内心一些没有光的情绪，它们被放出来又被自己藏起来。
“小时候，强桓，”姬如淡淡的说了几个字，强桓耐心的給姬如讲自己的小时候，姬如出奇的用心记住了它们。
姬如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一次见到强桓的时候，强桓看起来有社会气质，脸上有故事的感觉。姬如不羡慕强桓的父亲是什么银行行长，倒也不觉得强桓从小出生在生意家庭里有什么厉害之处的。
唯一触动姬如的，便是强桓小时候的独立和伴随这么多年的孤独吧，有种都长了头发却看得到彼此头发长度的深度感受。姬如把强桓的手抓的更紧了。
姬如简单的讲给强桓小时候最有印象的事情，强桓太过明白，放养的孩子是自由的，却也是最孤独的。
强桓听着姬如的故事，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格，每个格子里都藏着看不见的真实和虚假。
随着公交车喇叭到站的提示音，姬如扯着的有些出神的强桓下车了。下车后的神清气爽，总是让姬如最是舒爽。
街上多起来的行人，加重了逛街的热闹气氛，姬如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一个挨着一个瞅一瞅，看一看，然后一处转到另一处。嘴巴里不自觉的把看到的东西说出来。
强桓有种带着幼儿园小朋友逛街的感觉，却又乐在其中。
姬如想碰的玩具，强桓没有阻止，反而帮着姬如询问价格，陪着姬如一起瞎闹，滑稽的表演让姬如乐的一个劲的笑，果真像个小朋友一样，跌跌撞撞的可可爱爱。
强桓享受姬如这种孩子般的烂漫天真。姬如不是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只是就是觉得它们带给自己一份喜悦，一份真实存在的感觉，姬如心想，这才是逛街该有的兴致吧。
绕过一条人形街后，强桓和姬如到了糖炒栗子的小摊跟前。只见一个大妈带着手套，手拿铁铲在不停的翻炒，焦糖色的栗子和石英砂一起随着机器运转而滚动着。
强桓走上前，对着大妈不知道说了什么悄悄话，大妈把手里的工具给了强桓，强桓接手大妈手里的活，把栗子炒的津津乐道。嘴里喊着幽默的语言，行人们像是好久没有买栗子一般凑了过来。
站在一旁的大妈露出喜色的表情，嘴里念叨着，说着“小伙子，你太能干了”这样的言语被姬如听的一清二楚。
姬如兴致勃勃的看着栗子和石英砂不断的翻滚着，强桓示意姬如靠近自己，姬如把手放在铁铲的柄上，强桓握住姬如的双手，搅动铁铲，姬如第一次学着炒栗子。新鲜感爬满姬如的眼睛，再大的热气也没有让姬如觉得受苦。
沸腾腾的热气和甜甜的栗子香气扑鼻而来，直到姬如额头有了汗珠子，强桓感觉姬如的手心出汗了，果断让姬如停了下来。
临走时，强桓走上前买了一份栗子，大妈笑着給强桓多装了几颗，但是姬如看到大妈没有收钱。
“强桓，你对大妈说了什么，她不但让你炒栗子，还没有收钱！”姬如好奇的话里，神情有些惊讶，强桓使劲的傻乐着。
“哈哈，没有什么，忽悠人的话，告诉你了你以后要是拿来忽悠我怎么办。”强桓说完把一颗刨好的栗子塞給姬如。
“呀，不行，你快告诉我，我不会忽悠人。”姬如打破沙锅问到底，总觉得强桓身上有太多神奇的事情发生。努力的琢磨着，究竟说了什么呢？
“哈，小屁孩，不告诉你。”强桓笑着塞进一颗栗子，看着姬如紧张的表情，更加欢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