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饭桌上问了原由
后厨长桌岸边，小乞丐给妹妹搬过个小凳，让她站在上面，能够得上吃的，便拿了个杂面窝窝，同掌柜小二，后厨一共十七人，围站桌边。
大伙吃的焦急，多有碗筷轻碰，大口咀嚼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而其中，唯有小乞丐一人，手拿着杂面窝窝，非但不夹菜来吃，还用手一点点揪着窝窝，送进嘴里。
吃得稍快些的潘叔，伸手又拿窝窝间，眼中余光，瞥着小乞丐若有所思的模样，匆咽了嘴里，没嚼几口的食物，随手掰着窝窝，出言叫道：“虾娃子，想啥呢！”
“吃的跟个娘们似的！还不如你妹快呢！”
“别是，想那家娘们了吧！”
“哈哈…哈……”
几个小二中，冒出的一句戏言，激起桌边十来人的捂嘴欢笑。
“砰…砰…”
“好了，别笑了！”
也让跟着逗笑的掌柜，放了手里吃了小半的白面饼子，轻拍桌案，指着那出言的小二，训责道：“刺驴，你当谁都跟你似的！”
“虾娃，那是刷盘子累的，哪像你们，想娘们，想娘们的…干活不知多卖些力气，就知道想娘们！”
“你们几个，要都像虾娃子学着，干活卖力点，不早把娘们娶回家了！”
“哼，笑笑笑，怎么有脸的！”
“吃饭吃饭，吃完都给老子干活去，谁也别想着偷懒。”
几句话训完，桌边再没人敢笑，都认真吃起自己那点东西。
掌柜则拾起刚放桌上的白面饼子，拍了拍，小心的掰下了，自己咬过的地方，递到了妹妹面前。
“来，这给你那聪明的小脑袋瓜，补补营养。”
“谢谢叔叔！”
妹妹欢心的接过，笑起来虽不怎好看的掌柜递过的饼子，小心包进了块粗布里，便收入了怀里。
“咦，现在不吃，是想留着晚上吃？”
“不是晚上……是明早。”
妹妹摇着脑袋，回应着掌柜疑惑，掰着手指头，笑着同站着的众人，分享起晚上的安排。
“晚上，哥哥答应了去吃鸡腿，还有……还有冰糖葫芦！”
“要买两串，跟哥哥一人一串！”
“是吗！”
掌柜眯眼笑看了眼虾娃子，哄着妹妹道：“那冰糖葫芦，是不是大大的山红果，裹着层糖的那种？”
妹妹连点了好几下脑袋，嘴里应着，“是是是！就是那种。”
“要是那种，酸甜酸甜的，是很好吃！”
“哎呀！叫你说的，叔也想吃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叔叔，要是想吃，那…那…”
一听掌柜也想吃，妹妹支吾着，低头看了眼已收入怀里的白面饼子，低头道：“我晚上就吃一半，剩下的明天给叔叔带来！”
“哈哈哈…”
掌柜笑着抿了口小瓷杯里的米酒，继续逗着妹妹道：“那叔叔，可就等着咯！”
“嗯…”
妹妹小脸满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一个懂事的哥哥，配上个会疼人的妹妹，真好啊！
也不知他们爹娘，怎么舍得这么乖的叫他们出来
“掌柜…我…”
掌柜眯眼盯住虾娃子，心里赞叹的功夫，沉默良久，一句没搭的虾娃子，握着窝头，轻唤了声掌柜,就面露难色的含糊起来。
“嗯，怎么了？”
掌柜悬举着小瓷酒杯，嘴角勾起抹笑，心中一下便猜到了，这虾娃子嘴上含糊的源头。
定是想，早些收工，陪着妹妹去买那冰糖葫芦去！
允他早些收工，倒也不是不行，要按一早上洗盘的那等速度，不用一下午，应就能洗完。
这孩子身子看着也弱，做完这些，再叫他做别的，一下累着了，再影响了往后干活，那也多少有些得不偿失了。
心中已默允了虾娃子的掌柜，本想着只等他开口，便答应时，却不想他问出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掌柜的，出了城往东去的那家棺材铺里，那叫方有容的，是什么人啊？”
方…有容…
轻放下手里小瓷酒杯，掌柜心里咂摸着，先且试探着反问道：“虾娃子，你怎认识那方有容的？”
同掌柜反问，一并落在虾娃子身上的，还有一众虽继续低头吃着窝头，但却不停余光散下的酒楼小二，后厨帮工。
“我……”
感受着酒楼众人，自听着这名字后，目光里的不适，以及那种若有若无的闪躲。
虾娃子自是不敢说实话，只得随口编道：“我是打进城，便听别人提起的，好像是和她有关系的，就会什么……”
故意含糊着不往下说，且面露难堪的虾娃子，就是在等，等掌柜或是其他人，先开口说出，那漂亮姐姐，到底是有什么，不为他所知的隐秘。
“就会惹上灾祸！”
没叫虾娃子等太久，那刚叫掌柜的训责了一番的小二，刺驴便四下打量着，小声说出了口。
“对对对！”
虾娃子就着刺驴的话，继续问道：“刺驴哥，我就是听旁人都说那方有容是个灾星，会带来灾祸，她是…当真能带来吗？”
“那还能有假！”
刺驴咽了嘴里吃食，拍胸脯道：“你哥我，就见过不下两次，一次是那林府老爷。”
“大喜那日，正巧打咱们酒楼门口过，你哥我只看了一眼，就一眼，就觉着那林老爷子，骑着头枣红大马，老当益壮的威风模样，起码比你哥我都壮实…”
“噗，就你那身板，不是个人都比你强！”
“嗨！你插什么嘴！”
刺驴夺了身旁嘲弄他小二手里的脆枣，叫道：“我这颇费口舌的，不就是为了给虾娃子，讲明厉害，叫他别不小心着了道吗！”
“插不上的嘴，掌柜都没说我，就你能！”
刺驴有意无意的，提了嘴一旁缓抿着酒的掌柜，数落了一番身旁小二，一口吞了脆枣。
抬手自那脑瓜之上，斑秃了的点上抓了抓，刺驴问道：“我刚说哪了…”
“比你都壮实，刺驴哥。”
得了虾娃子的提醒，刺驴一拍脑瓜，“对，比我都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