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意气风发的宋四
朝东走出几个街口,一阵刚出炉的烤饼香,和着已冷了的风,扑面而来。
“咕…”
来回自城中奔波了大半日,除了喝进肚的几碗凉水,便没有半点干的进肚。
本就饿的方有容,彻底让这烧饼摊子,刚出炉的烧饼,吸住了步子。
不论如何与那肚皮商量,方有容都难移挪双脚半分。
一会见那宋四,讨要起慕晨道长的棉被,想是要有一番恶战。
那便买上个烧饼,先把肚子填饱,省的一会没了力气,再吃了亏!
这一下,步子终是挪动。
凑到烧饼摊前,看着刚出锅的焦香烧饼,方有容咽着口水,自腰间取了那银珠子,冲转身在旁揉着面的烧饼摊主问道:“师傅,烧饼怎么卖?”
“两枚铜钱一个。”
烧饼摊主自身上拍着面,转着身回道:“姑娘要……”
刚拿起烧饼,便要递过去的烧饼摊主,抬头一看是方有容,一下缩了手,“怎是你这灾星,真是晦气,走走走。”
烧饼摊主晃着手里大饼,口中不停骂着晦气,驱赶着不愿挪步的方有容。
“这饼就是喂狗,也不卖你,去去去!离远点别弄脏了地!”
“真是晦气,呸呸!”
见方有容被赶着终是挪了地方,烧饼摊主大声叫骂着,取出个装着水的木盆,用手不停泼洒着,方有容刚站过的路面。
连吃的也买不着了吗!
紧握着手掌心的银珠子,拖着饿的不停叫的肚子,方有容回头看了眼,用水不停泼洒路面的烧饼摊主,有了决定。
今日定是要问那宋四讨个公道的。
无论遇到何等艰险拦阻,都要讨个公道!
即是为她今日之遭遇,也为那慕晨道长,更是要为那信了宋四鬼话,而满心欢喜,可最后却徒增悲离的徐家老两口。
还有,已故的徐润,讨个公道!
方有容想着,自包袱中挑出块干净的大红布来。
眼盯着烧饼摊主,见他泼完了盆里水,回身去放木盆的功夫,方有容便一个箭步,冲向了烧饼摊子。
将银珠子朝烧饼摊主的钱罐里一抛,伴着那银珠子,准确无误抛入罐中,碰撞出的声响。
方有容兜着红布,也不管烧饼的烫,将那台面烧饼,一股脑的兜进了红布之中。
“店家,钱给你扔罐里了,买你这些烧饼绰绰有余!”
冲放了木盆,还没反应过来的烧饼摊主大喊了声,方有容便抱起烧饼飞跑走了。
留下反应过来的烧饼摊主,看着空无一物的台面,不禁跳着脚,大骂早已跑远的方有容。
平江府外不远,足有百丈宽阔的平江江面之上,一艘长有九丈,宽足五丈,少有的两层精美游船。
漫游在,满是朝廷运送钱粮的漕运拖船,以及靠捕鱼为生的小渔船中,显得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游船的二楼亭台之中,宋四身披着件丝制长袍,露着他那瘦弱如皮包骨的胸膛。
任由江风吹在身上,宋四满脸得意的眺望着江面之上,那小渔船中,小心着扔洒鱼网的渔夫。
嘴角微微抽动,露出声讥笑来。
“四爷,看什么呢?”
自木梯攀上个妖艳女子,穿着件难遮玉肌的粉色丝缎,摇晃着扑入宋四怀里。
用娇嫩小手,自宋四胸膛间来回画着,依偎在怀中,指着宋四目光望着的小破渔船,撒着娇道:“四爷,一破烂渔船有什么好看的!”
“船上也没什么美娇娘,只有个老头,难不成比我还好看!”
说着,那妖艳女子娇嫩玉指,渐渐往宋四胸膛下滑去,眸中柔情闪动,勾魄摄魂。
当真是个妖精!
一把搂住妖艳女子细腰,宋四喘着粗气,低下头去,毫不怜惜的用手抓住女子下巴,咬过女子红唇,肆意掠夺着女子嘴中香兰。
唇齿自二人间不停碰撞,已昏了神志的宋四,搂在女子腰间的手臂越发收紧,嘴上也更张狂起来。
一番用力之下,倒让那妖艳女子身上吃痛,娇嫩手掌握起的粉拳,不停锤打着宋四胸膛。
然妖艳女子,生怕力用的大了,惹恼了恩客。
可照这般下去,这恩客必弄伤自己。
自进揽月楼,便没受过伤的妖艳女子,怎能让身上留下伤来。
故轻拳锤了会没用的妖艳女子,不但嘴上收了缠绵,拳有锤的重了起来。
这一下,便让宋四眼中带了不悦,松开了妖艳女子。
可还没等宋四表出不满,那妖艳女子便一下,深埋进宋四怀中,哭啼着辩解起来,“四爷,小女天生便身子羸弱,不是有意推开四爷…”
妖艳女子自宋四胸膛,抹着硬挤出的几滴眼泪,轻啼道:“便是因这身子弱,我自小便让我那狠心的爹爹,装进木盆,给扔进了这平江里。”
“任由江水,推着我那木盆,自江中飘荡,要不是夏娘亲……”
“四爷力气太大,刚刚小女都要喘不上气了,这才……”
听了妖艳女子一番解释,没怎看过书,也没去过风月之地的宋四一下便信了。
抱着怀里妖艳女子,哪还有半点不满,言语之间尽是些心疼之词。
“四爷,你若真想补偿,那便将这游船,开去宁安府去,去那歌酒湖里游玩一番。”
妖艳女子说着,一指平江之上,那些渔船运船道:“那歌酒湖里珍奇异鸟,湖光山色,不比这些破烂小船,看着高兴。”
“好好好,明日便去。”
宋四满口答应着,又望起了那些妖艳女子口中,那些破烂的渔船和运船。
“四爷,你可是有心事?”
妖艳女子瞅着,眼中突然生出悲凉的宋四,小声问着。
“心事,如今我能有什么心事,”宋四突的笑出声。
“可,四爷刚刚眼神……中…”
妖艳女子嘴里含糊着,靠在宋四肩上。
“我那是笑他们,笑他们看不清这世道!”
迎着日头朝西倾去,渐冷的江风,宋四将身上丝袍拉了拉道:“我那死了的爹,当年也是个渔夫。”
宋四一指自刚刚便望着的小渔船,不屑道:“当年我爹他也是那样,还叫着我与他一同。”
“自这江上,天不亮便起来,一直到天又黑了,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