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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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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南风给母亲解释褚英离家的理由,是东方靖帮她找了个好医生,既能去看病又能散心,母亲对褚南风一向放心,知道他做事稳重,又极疼爱褚英,故而对他说的并没有怀疑。

    褚南风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母亲面前为东方靖树立一个这样的好形象,明明除了生意人专有的精明算计,和对自己强烈的占有欲外,他一无是处。

    或许是他帮忙为母亲请了个婆子照顾,或许是早上照镜子的时候脖子上的伤疤,通过那里东方靖一点一滴地慢慢渗入到褚南风的生活里,就像循序渐进地蚕食对手的地盘一样,这种润物无声的感觉哪怕心细如发一如褚南风,也没有察觉,直到元宵节那天。

    褚南风一如既往地在早上把一日的工作安排下去,又三不五时地各处查看,中午走到东方翊院子外面的时候,被巧儿碰个正着。

    “可巧,小姐正差我去寻褚管家呢,这不就碰见了,当真是好缘分,”巧儿一直觉得褚南风为人不错,人物品格都是出类拔萃的,她家小姐也不是居高临下之人,所以满心满意的想要撮合他俩。

    褚南风聪明如斯又怎么会不了解巧儿这份心思,可他一方面心里不愿在这样的事情上耗费时间心力,一方面是一想到儿女情长,东方靖就往他脑子里钻,那又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主儿,他可不想因此开罪他。

    这样想着,也不好抬手去打笑脸人,只得笑着寒暄,岔开话头问她:“你家小姐寻我何事,莫不是有什么事吩咐?”

    “早饭时候老爷让几位小姐想些好的灯谜,晚上也热闹一回,我家小姐在书房坐了一会子倒是写了好些个,我觉得都好,不过小姐觉得太过前显直白,拿不出手,一时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巧儿笑着说,脸上泛着因为刚出屋子冷热相冲的绯红,眼睛里还闪着莫名兴奋的光,看上去可爱又俏皮,“我说找个公道又不失文采的人来断一断,方才有结论,这不,小姐就想到了褚管家你,你饱读诗书,又有不少的见识,故而小姐使我来寻你。”

    褚南风一听就知道这事八成是巧儿这丫头翻动舌头,在东方翊跟前极力推荐的自己,才促成的,他与东方翊接触过,人虽不是恃上傲下之人,却无形中给人一种距离感,他既不愿主动靠近招惹,更不想因为旁的事有所牵扯,这是他答应过东方靖的,他不想食言。

    宅院深深,却掩不住什么风吹草动,尤其是东方靖,他就像生着千里眼,顺风耳一般,不管府里发生什么大事小情,他都能最先知道,从头前巧施妙计,准确无误地抓出叶家安插进来的细作就看的出来,不管是识人断物还是家里家外,东方靖的手段都难寻能出其右者。

    “巧儿姑娘谬赞了,我哪里读过什么书来,更遑论‘饱读诗书’,实在不敢在小姐面前卖弄,劳烦巧儿姑娘帮我回了吧,”褚南风回绝道,想了想又添上一句:“若小姐有旁的吩咐,万不敢推辞。”

    巧儿见褚南风作势要走,忙拉住他的衣袖:“褚管家既要回绝我家小姐也该当面说的,如何让我代传?我笨嘴拙舌的若是说不清楚,让我家小姐会错了意,那才真真闹笑话呢,不管你肯不肯帮这个忙,左右小姐吩咐出来,好歹也进去见上一面,有什么话回清楚了也就了了,褚管家向来最是体恤人的,当不至于为难我这样一个小丫头吧。”

    这番话说的如此严谨,又怎么会是个笨嘴拙舌的丫头,不过她有句话说的在理,不管是不是她从中言语,东方翊使她来找他必不会假,如果不亲自去说明白了,难免让人觉得自己随意忤逆主人家的意思,有托大惫懒的嫌疑。

    “如此我便与巧儿姑娘一同去吧,”快速思量了片刻,褚南风笑着应承,可心下确有些着恼,“说到底还是下人,不论哪位主子唤,岂敢有不去之理呢。”

    褚南风最是厌烦有人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的,都时刻提醒着他,他的身份是这家的下人,本分就是供人差使。

    被人拿捏的无力感自幼就跟着他,因为父亲留下的巨资赌债,他打小就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所以对长幼尊卑一说最是敏感,唯独在东方靖面前,他才觉得自己那敏感的神经最是放松不过的。

    巧儿这丫头最是个机灵的,又怎么会察觉不出褚南风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都知道他一贯的好脾气,能说出这番话,说明这件事确实触碰到了他的忌讳敏感之处。

    巧儿强自忍着脸色红一阵又白一阵地赔着笑,想着难不成自己这根红线真的牵错了?东方翊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谈起褚南风,言语间钦慕之情溢于言表,她从几岁起就跟着她了,什么心思□□是看不出来的,不过是碍着女儿家脸皮薄,又是生在这样的高门大户,怕被人耻笑,不敢明说罢了,这才有自己牵线一说,可她一味只想让东方翊心愿达成,却从没想过褚南风的心思是不是和东方翊一般,就刚才这神色情形来看,恐怕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巧儿在心里顾不得埋怨自己,不由得又心疼起东方翊来。

    女儿家的心思说出来被人笑话,不说又是生生地委屈自己,心仪一人不好张口,即便张口又保不齐要被人拒之门外,想起自己的心事,巧儿难掩心中悲戚,眼眶微微红涨起来。

    褚南风见状以为是自己言语冲撞,伤了巧儿的脸面,一时懊悔不该说的太重,想要出言安慰,又自觉不甘,所以没有言语,只跟着巧儿默默进了香梨园。

    香梨园是三姨太的居所,东方翊还未出嫁所以跟着三姨太住,香梨园分前后两座园子,有角门互通,角门是常年不关的,走过长廊跨过角门,母女俩相互走动极为便利。

    东方翊住是后面,另开了扇门,这是东方寅的主意,说是女儿大了,做父母的也不能一味地把她拘束太紧,免得嫁出去后为人处事不够大气。

    开了这扇门,东方翊进出也方便的很,心里更是敬重父亲。

    二姨太那边也是相同的情况,不过更宽敞些,当然是有后来并进来扩建的空地,毕竟是两个女儿同住了一个园子,这也是二姨太的功劳,说着两个女儿和一个女儿要一样的疼爱,不能厚此薄彼。

    即便东方寅不喜欢二姨太过嘴碎,斤斤计较,但是听到她说到“厚此薄彼”,东方寅还是深为所动的,都是自家的女儿,又岂有厚此薄彼之理,所以扩建了二姨太的园子,好让姊妹俩玩起来能更尽兴。

    褚南风跟着巧儿进到后园,引到书房门口立住,她进去通报了一声,很快出来唤他进去。

    踌躇了一下,褚南风还是迈腿进去,站在堂中的圆桌旁,隔着珠帘屏风,恭敬地同东方翊问好,将先前回复巧儿那话加以润色又说了一遍。

    东方翊不以为意,停下笔墨,倩笑一声:“褚管家这话应付巧儿这丫头还可,也要如此应付我吗?”

    “小人不敢,委实是小人才疏学浅,不敢在小姐面前造次,”褚南风躬着身子谨慎道,与巧儿他能发发性子,在东方翊面前他只剩下了恭谨谦卑。

    巧儿这回才明白褚南风抗拒来此的原因,瞧着和底下人一向谈笑风生的人这会儿不得不低头躬身,一字一句都反复斟酌,小心谨慎,卑微至此,巧儿心里更怨怪起自己多事来。

    本想帮褚南风在东方翊跟前周旋,谁知东方翊来了兴致,一时又不好张口,巧儿憋红着脸,低垂着头,一时竟不敢去瞧褚南风。

    对待感情不掩饰,不隐藏是巧儿一向奉行的宗旨,也是阿骏和她一样,同是伺候少爷小姐的下人,若她动心的是她平日里都要请安问好的主子,她还敢如此不顾一切地冲到他跟前说想要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巧儿不敢抬头,生怕在褚南风身上瞧见那个空想的,渺小的自己。

    东方翊此刻眼中只有褚南风,哪里顾得上巧儿这丫头的异样,她拿着自己写好的灯谜撩起珠帘走到褚南风跟前摊开。

    “褚管家自称‘才疏学浅’,恰好我也文墨不通,如此也算有了共同之处,”东方翊眼睛弯成一弯新月,明亮皎洁,“褚管家不必拘谨,只管瞧瞧,有不妥之处,咱们商议商议再改就是了。”

    褚南风当管家也有大半年了,家里采办的一应事务他都会亲自过目检查,所以对东方翊所用的文房四宝产地只怕比用的人还要清楚,至于价格,可观的程度足以令褚南风咋舌。

    他在码头扛过麻袋,一日所赚取的收入还不够买东方翊手上的这张纸,更不要说什么她用的毛笔或者砚台了,而那些钱却足够他们一家子月余的生活所需,褚南风望着眼前这张纸只觉得眩晕,比起他检查采办用度时,此刻他更觉得这就像是一种羞辱。

    就在东方翊夸夸其谈,想让褚南风由衷地钦佩她的文采之时,褚南风的眼光逐渐涣散,他开始祈祷东方靖能来把他带走。

    都说无巧不成书,褚南风跟着巧儿进香梨园的那一幕正好被阿骏看见,他原本是被东方靖安排去仓库找些做灯笼的材料,没想到他拿着东西往回走的时候看见了这个,回去之后,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话说给东方靖听,没想到东方靖当时就黑了脸,不由分说地夺门而出。

    阿骏第一次见东方靖这样郑重其事的表情,阴沉里带着几分狠辣,那双眼睛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径直进了香梨园,然后冲到东方翊这儿,这会儿东方翊正满脸娇羞地央着褚南风给她提意见,没注意到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的东方靖眼里已经喷出熊熊怒火。

    他抬步进来,从桌上捞起一把水果刀,抓过褚南风就朝他心口刺了进去,东方翊吓得花容失色,手上的纸掉落下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巧儿也吓了一大跳,脸上顿时没了血色,瞧见东方翊跌倒在地,赶忙上去搀扶。

    屋子里立刻混乱开来,惨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东方靖呆呆地冷漠地望着褚南风,褚南风刚才涣散的眼神此刻又聚拢了来,看着东方靖他微微一笑,低声说了句“你终于来了”,说罢靠在东方靖的肩上昏死过去。

    东方靖一把将褚南风抱起,对刚跟上来的阿骏冷静道:“去请大夫。”

    阿骏跟着东方靖也算见过不少的世面,没想到看到褚南风胸口插着一把刀,流了那么多血,昏死在东方靖的怀里,还是被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舌头发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点了点头。

    东方靖这会儿也没心思责骂阿骏没出息,抱着褚南风直往留芳园走。

    马上阿骏也反应过来了,跟上几步,把外衣脱下来披在褚南风的身上,四下看了几眼,低声道:“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看到的好,有些人的嘴比洪水猛兽都可怕。”

    “你以为就凭你这件外衣就挡得住了?”东方靖冷冷地瞥着阿骏,嘴角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笑着。

    这个笑让阿骏哑然失声,此时的东方靖就像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带着死亡的气息,和死亡的微笑,而且就在阿骏近在咫尺处。

    阿骏自然的身体反应想要后退一步,却强自忍住了心里的恐惧,硬是一动没动,因为他知道一旦他退了这一步,他就再也没办法靠近东方靖一步了,也许是他本能的不想靠近,也可能是东方靖不许他再接近他,不许他进留芳园。

    比起这些,阿骏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还回东方靖说:“不管挡得住挡不住,我都不想让别人肆意揣度少爷的为人。”

    “还不快去请大夫,再不去,你以后就只能去警署看我了,”东方靖依旧是冷声命令着。

    阿骏点点头大跨步地往外跑去了。

    东方靖缓步走着,不时地瞧着怀里的人,笑得灿然如花,“你终于能乖乖地躺在我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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