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死较量
“别这样，这是我们的工作。”潘彤急忙一把扶住顺势跪下的女人：“可以跟我说说孩子的详细信息吗？”
女人披头散发的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我女儿叫赵晓芸，今年14岁了，正读初三。由于最近学业比较紧，她压力很大，所以我给她报了个补习班，每天晚上她都会去补课。下课后总是按时回家，可是这次，她却音讯全无了。”女人话音未落，脸上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的往下掉。
“老婆，别哭了，孩子肯能会没事的。警察同志一定能帮助咱们找到孩子的。”男人泪眼婆娑的说着，乞求的眼神看着潘彤。
此刻，潘彤还能说什么呢！她迟疑了一下，随即坚定的点点头。
“这样，我们先回队里准备一下，你们现在发动亲戚朋友，先在孩子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找找吧！”潘彤说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潘警官，辛苦了！”男人在身后突然叫住了她，声音几近哽咽：“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帮帮我，找到女儿啊！”
回到队里，潘彤急忙向张池队长汇报了这起刚刚发生的失踪案。张队长一听，顿时神情有些慌张，口里喃喃自语：“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在咱们南区了。”
潘彤不由得感慨：最近嵣州失踪案频频发生，就连破案迅速的市支队都是束手无策，这次又出现在破案效率低下的南区，可教人如何是好啊！
张池一面派出警力沿路紧急排查，寻找赵晓芸失踪的线索。另一方面，犹豫再三的他，直接越过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颤巍巍的拨通了市公安局长雷局的电话，详细的介绍了这起案子的情况。
本来张池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没想到这次雷局一反常态，并没有批评他，而是要他尽快联系正在负责这类案子的秦牧。
时不我待，情况紧急。张池带着潘彤和小武连夜奔赴嵣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秦队！你好，百忙之中打扰你了。”见面第一句，张池急忙和性格冷淡的秦牧一阵寒暄。
“客气了，张队，咱们还是抓紧研究一下案子吧！”秦牧说着便领着张池潘彤小武三人来到了会议室。
诺大的会议室里黑压压的坐满了人，从未见过如此阵势的潘彤和小武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跟在张池的身后来到了肃穆庄严的市公安局的会议室。
“现在，就让南区的张队给咱们介绍一下情况吧！”秦牧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的盯着张池。
张池清了清嗓子，语气沉稳，详细的介绍了今晚所发生的失踪案。
秦牧接着问了几个问题，张池不由得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答。幸好他反应挺快，急忙将问题抛给了正在出神的潘彤。
要不是小武偷偷的捣了捣潘彤，提醒她。潘彤这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我们，刚刚得到消息，与其说赵晓芸失踪，倒不如说她被人劫走。这是一段她回家路上的监控视频。”潘彤说着将手机上的视频交给了技术人员。
技术人员将视频投在了屏幕上，通过监控画面，可以清晰的看到。
僻静的街道上，一辆黑色轿车缓缓跟在一个扎着马尾，穿着校服的女孩的身后。
女孩并未察觉危险正在向她靠近，她自顾自的前面慢悠悠走着。忽然车上跳下来两个身穿黑色夹克的遮挡严实的男子，他们一把抓住女孩的胳膊，不由分说直接将女孩推进车里。
潘彤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整个监控画面再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对于这个视频，大家有没有想要说的？”秦牧突然问了一句。
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神情凝重的低下了头。
忽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潘彤一听，这个声音好熟悉啊，这不是慕羽吗？顺着声音望去，坐在秦牧身旁的慕羽说着举起手来。
常听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几日不见，慕羽竟然已经成了秦大队长眼里的大红人啊！潘彤不禁在心里暗暗感叹，哪像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没有多少话语权的新人，果然，跟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秦队，各位领导，通过这个画面。虽然咱们无法辨认什么人劫走了赵晓芸，但是，监控还是很清晰的拍下了这辆车的牌照。或许有人会说，查车牌意义不大。没错，他们一定是精心谋划，提前换上了让咱们无法查到的套牌。可有一点，他们使用的套牌的手段，与前两起失踪案里所用的作案手法一致。这说明什么？”慕羽缓了口气，接着讲道：“这说明他们就是同一伙人。而且，只要咱们照着套牌车这个思路查下去，就一定能找到他们。”
慕羽话音刚落，秦牧脸上便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现场的其他人一看，这美女警官可不简单啊！年纪轻轻就成了秦队眼里的大红人，这女孩，前途不可限量啊！
众人窃窃私语，一面对慕羽表示欣赏，说什么名师出高徒之类奉承的话。另一方面，众人也是非常认同慕羽所言，追查套牌，就一定能揪出幕后真凶。
“从第一起杨冬之女遇害案子开始，他们就已经具备了极强的反侦查意识。虽然这次作案，他们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杀害了孩子。但是，他们并没有停下疯狂猖獗的犯罪脚步，他们先后又劫走了郑多多和赵晓芸。依我看，这是对咱们整个嵣州警方的挑衅。这是对整个嵣州市人民的欺负。同志们，既然咱们穿上这身衣服，就得保护一方百姓，就得捍卫这里的公平和正义。”秦牧说到激动之处，不能自己的站起身来。
“同志们，这伙匪徒，虽然与咱们没有正面交锋。但咱们可以感觉到他们是一伙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他们流动作案，四处点火，为的就是分散咱们的注意力，让咱们应顾不暇。但是，他们想错了。咱们不会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跑，咱们不会让他们牵着我们的鼻子。我们要主动出击，咱们是一个团体，也是一个有机整体。现在，咱们劲往一处使，力量往刀刃上使。”秦牧调整了坐姿，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坐在一起，为了尽快破获此案，咱们现在成立一个专案组。”
潘彤听完秦牧的讲话，不由得激动起来，内心深处她是非常渴望能和慕羽在一起做事的。
潘彤今晚的表现，着实让慕羽感到惊讶，她真的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当然，她也非常开心能和潘彤一起破案。
“现在，咱们要兵分两路。一路人继续追查这帮人的行踪，尽快找到失踪者，排除万难，营救孩子。另一路人要紧跟线索，尽快追清套牌，摸清这帮人的底细。”秦牧站起身来，慷锵有力的布置任务。
古原市一个破旧不堪的私营医院里，一位衣着白大褂的年老的医生瘫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神情有些紧张，急忙接起电话：“喂，李老板，你先忍耐几天吧，再等等，东西很快就到了。”
“等，还要我等多久。要多少钱，你给我说个数就行，只要能救我这条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李老板，我跟你不是说过吗？这就不是钱的事。你急我也急啊！可是没办法，肾源总得匹配的上啊！”老人皱着眉头，轻声解释：“人已经在路上了，放心吧。只要这次对形成功，我立刻马上就可以手术了。”
“好，我再给你三天时间。白医生，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次你做不成这事，我一定要你陪葬！”那人说完，愤怒的挂断电话。
老医生挂断电话，长出一口气，情绪稍微平复了些，他又急忙拨通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人找到了吗？顺着我提供给你们的信息，人应该不难找吧？”老医生神情紧张的对着电话低声吼道。
“找到了，我们已经在路上了，最近警察追的紧，我们绕了个圈子，明天早上，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白医生，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脾气还这么火爆？”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人的讽刺道。
“火爆？我脾气火爆？要不是你们办事不力，咱们还用费这老劲吗？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警方抓到我，你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老医生说着，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
众人已经离去，秦牧还呆坐在办公室里，他一遍遍的翻看着最近失踪的几个孩子的所有的信息。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偏偏是这几个孩子，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还有，这帮丧心病狂的人贩子劫走孩子究竟要做什么？
虽然现在他说不清楚这几个问题之间存在什么关联，但是，多年办案的经验还有直觉告诉他，这三起失踪案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最近，秦牧实在是太累太困了，自从这次忙起来，就再也没有片刻的安宁，他累极了。坐在椅子上，不一会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见到了两个失踪的孩子。在一道黑漆漆深不见底的鸿沟两端，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边，那边是失踪的孩子。只见孩子被人绑在椅子上，浑身是伤。他痛苦的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孩子，孩子满脸泪水的望着他无助的哭泣。
突然，孩子背后出现了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野兽，它们龇牙咧嘴的缓缓爬了过来。他急忙歇斯底里的朝着孩子大声呼喊，可是孩子好像听不到他的声音。
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秦队，秦队，你醒醒！”一个焦急的声音在骑秦牧的耳边响起。
“我，我怎么了？”秦牧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自己做了个噩梦！
“秦队你好些了吗？刚才听到你这里有动静，我就进来看一下。”慕羽说着递过一杯水。
秦牧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唉，我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我梦见了那两个失踪的孩子。”
“秦队，要不你回家歇歇吧！最近你太累了。”慕羽轻声细语的说着：“您最近既要忙那个案子，还要忙这个案子，就是铁人他也扛不住啊！”
“我没事，等案子破了，我再休息吧！哦对了，车牌查的怎么样？”
“查到了！这些套牌都是一个叫曾三的人提供的。他做的就是代办购置一些手续不全的黑车，同时，他也偷偷的弄些假套牌。这人的确有些本事，要不是因为这事，咱们永远也触碰不到他的生意版图。他几乎垄断了整个嵣州市的汽车黑市。”慕羽接着说：“人现在就在队里，正在对他连夜突击审问。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找到那帮人贩子了。”
“好好，尽快吧！咱们时间不多了。咱们没功夫跟他耗。”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赵正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秦队，不好了，看守所那边刚才打来电话，说刘梅自杀了！”
“什么？你说什么？”秦牧震惊的站起身来，厉声问道。
“好在发现及时，人已经送到了医院，现在正在抢救。”赵正急忙解释。
“不行，咱们得赶紧过去，这个女人身上背负着太多的秘密，她要是出了意外，咱们就得功亏一篑。”秦牧说着，拿起衣服就往外面走：“我得赶过去看看。”
“秦队，你最近没休息，不能开车，我送你过去吧！”慕羽急忙跟在后面跑了出去。
慕羽飞快的驾驶着警车，不一会他们便来到了嵣州市医院的门口。
“警察，抢救室在几楼？”秦牧疾声询问导医台的护士。
“三楼，左拐！”护士一看火急火燎的警察，不敢阻拦，急忙说了出来。
两人顾不得乘坐电梯，气喘吁吁的就往楼梯爬去。抢救室外面，已经站满了人群，刘梅的父母正坐在椅子上暗自抹泪，两个看守所的警察正焦头烂额的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秦牧快步走了过去，愤怒的问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可知道她是什么人？她出了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