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碰壁
话说文子到了张玲玲家,有意追求,张玲玲可不买账。
“你一个人在家不怕吗?要我陪吗?”文子半开玩笑半顶真地说。
“呸!别说这种没觉悟的话,你老婆知道了可饶不了你。”
“那是啥老婆,一走就是几年不回。”
“你没离婚就不要撩别的女人,这是不道德的。”
“我从不三心二意,不会在同一段时间和两个女人有关系。”
“你,你难道不和你的女人联系?”
“哪是我的女人?现在搂着她的人是别人。”
“你们这种关系为什么不离婚。”
“她不愿意离啊。”
“那你更不要在外面乱来。没离婚人家莫明成了第三者。”
“只要你愿意和我,我立马离婚。”
“哈哈……”张玲玲大笑。
“笑什么?”
“我笑你真的好意思!我要求高,要条件相当!你想想看。”
“人有双手,条件是创造的。”
”人过半百,哪能那么轻易翻身?”
“这不知道哪天就发财了。”文子说。
“嘿嘿嘿……”
文子和张玲玲你一言我一语。
文子心想:“这一下很难进入恋爱的状况。”
文子自从和柳青、小雨失去联系后,他很久没有活动了。
老腰几乎生锈了,身体硬梆梆的像一截烧火棍一样难受。
他尴尬地站起来,抖了抖裤管。
“我走了,我想你就会过来看看。”
文子回到家喝了三四两酒,昏沉沉合衣躺在床上,没有女人,他甚至连洗漱都没有动力,感觉连活着也没意义。
他愈发消沉,愈发懒惰。
家里蜘蛛侠开始布局后院,后院杂草丛生,塑料垃圾袋挂在树枝丫飘荡,就像吊唁死去的亲人留下的纸花,在风中嘶啦啦地响着。
家里从没有打扫过,尘土落满桌椅,只有平时坐的那一张椅子被屁股磨得澄亮。
由于建房时间较久,柜门把都支离破散。
乍一进屋就像一栋废弃很久的楼房,破落、陈旧、肮脏。
柜子里面的衣服一股霉味儿散发出来。
文子没有心思搞卫生,更没心思挣钱。
周边村民们都是全家团结卯足了劲挣钱,栽树苗卖树苗,开农家乐,开饭店,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李子豪也快要高考了,文子必须振作起来。
柳青对家不闻不问。
“爸爸!填高考志愿。我也不知道怎么填。”
“你问隔壁读大学魅姐姐,她考大学参加工作了,爸爸可不懂这些。”
“好吧!”李子豪拿着志愿表到隔壁去了。
文子买了些肉和蔬菜,儿子每周回家,他是一定要做好吃的,儿子是文子的软肋,外面不管诱惑多大,他心里总是把儿子放在第一。
高考已过,儿子在家等消息。
“李子豪,你估计能考多少分。”文子趁着和儿子吃晚饭聊起了家常。
“四百多分五百不到。”李子豪有些忐忑。
“你和妈妈联系过没有?”文子问。
“没有联系!”
“你联系一下妈妈啥时候回家?”
“……”儿子李子豪不吭声。
“你知道妈妈住在哪里?在哪上班吗?”
“你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你妈妈不回家,是不是外面有男朋友了?”文子继续问。
李子豪不再吭声,埋头吃着饭,父子俩沉默下来。
“爸爸!今晚我到同学家玩,不回家了。”
“好吧!考试完后放松一下,大学如果没考上就出去打工吧!考上了就是砸锅卖铁爸爸也要送你读大学。”文子拍拍儿子的肩膀。
“嗯!……”儿子满怀心事地走了。
儿子一走,文子走到满是蜘蛛网的杂屋,墙上挂着一个勺子,他拿起勺子,揭开摆在一个角落的大玻璃器皿,玻璃器皿里装着二三十斤谷酒,谷酒泡着大大小小很多条蜈蚣,这些蜈蚣都是自家屋里捉到的。
他站着接二连三喝了几杯酒,打着饱嗝走出杂屋。
儿子在家他不敢当着儿子的面喝太多,万一儿子学会酗酒,那就惨了。
文子抹抹嘴,又把刚染黑不久的头发往右边脑袋用手梳了梳。
他跨上摩托又来到张玲玲家,他身上的口臭和酒臭,老人味飘了一路。
“嗨!今天有空到我这里来。”张玲玲热情的迎接。
“没男人按耐不住了吧!”文子有些飘飘然,他心想。
“要什么苗子啊?”
“今天什么苗子也不要,就要你了。”
“嘿嘿……别开玩笑!”张玲玲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
“真的!我想你了。”
“我看你是发烧了,说胡话!”张玲玲有些生气:“我一寡妇,谁都想欺负一下。”
“不是欺负你,是真的喜欢你,只要你愿意真心和我过日子,我离婚搬到你家和你过。”
“想得倒美!”张玲玲脸涨得通红。
文子转身坐下来。张玲玲回到厨房泡了一杯茶递给文子,文子小心啜了一口。
“说真的,我是认真的,我爱你!”文子诚恳地说。
“爱,哪那么容易说出口!”张玲玲不屑一顾。
对于同村文子,她了如指掌,她对她的信任度低到尘埃。
文子确实也是说真的,他心想自己每一段感情都是那么真挚却得不到善终。
他有些悲伤,眼睛里闪着泪光。
“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关键是我和你是邻居,没有缘分。”
“没有缘分就创造缘分吧!”
“我现在已经有个男朋友啦!”张玲玲拿出杀手锏。
文子可不信这套,从没有看见过男人在她家进出过。
“一般的我看不上,尤其是四十五岁以上的男人,我可不想第二次做寡妇。”张玲玲说。
“我身体棒得很!”文子拍拍胸部。
“别跟我来这套,我没看上你!”张玲玲语气非常重,她希望文子能够尊重她。
“看多了就顺眼了。”文子感觉自己有些厚颜无耻。
他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动手动脚。
他得聊到对他有好感,他才会下手。
“如果,实在看不起我,我也会一直爱你,直到你看上我为止!”
“这个年龄不要谈爱,哪有什么真爱?”张玲玲目无表情地说。
茶也喝完了,文子起身走了。
他的身体凉成了一根冰棍。
回到家,又喝了二两酒,倒在床上哇哇大哭一场。
哭三岁没有妈妈,咒骂柳青没有良心,哭着哭着又笑了,笑小雨傻女人,竟然也能抛弃他,竟然可以没有他。
他跑进杂屋又喝了一杯酒,踉踉跄跄骑着摩托又到张玲玲的家。
张玲玲的别墅大门紧闭,四周刷着青黑色的铜栅栏,栅栏的尖尖布满着倒刺。
他摇了摇大门,一口风吹来,文子酒醒了一半,他不禁一阵尿意,他在黑角处撒了一泡尿。
“确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文子开始自卑,他重又跨上摩托。
回家的路是一条柏油马路,马路闪着幽幽的路灯,村上购买的太阳能路灯,一闪一闪的,一到十点钟就会熄灭。
今晚,正是月圆风好之夜,能有一个心爱的人陪伴是多么的美好!
他突然想起黄三儿,他决定到镇上去一趟。
那里有他的初恋黄三儿和他的女儿。
这么多年来,黄三儿一直拒绝再见他,他也几乎忘记了。
镇上好不热闹,妇女们在广场跳着舞,ktv 生意也火爆。
文子骑着摩托到了黄三儿开的服装店,早已改为中国电信营业厅了。
文子不由得黯然神伤。
他骑着摩托漫无目的逛着,乡间的大道,各种车辆呼啸而来,呼啸而去。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在乡间的人行道左边行走一个背影,那背影像一个剪纸样的窈窕少女,高挽着发髻,挺直的脊背,细腰肥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