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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偶遇前缘 优柔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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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青坐在床沿等着文子的道歉,他没有等到文子的忏悔却等到了文子数落。

    “男子汉在下棋,你堂客们(妇女)瞎掺合什么?”

    柳青有些意外,以往文子都会温柔体贴对她。

    今天,文子的行为判若两人。

    “什么掺和?下不赢就不要争,一盘棋都争得面红耳赤,有必要吗?更没有必要甩一个怀孕老婆耳光,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我算是瞎了眼!”柳青也不示弱。

    “我看你是桃花眼,色迷心窍帮明飞!”

    “你真是胡说八道!”柳青感到受了莫大侮辱。

    身怀六甲的她哪会有心思去勾三搭四。只不过,在棋局说了些公道话。

    “眉毛搭桥,不赌就嫖!”文子开始针对柳青面相做起分析。

    “一派胡言!”柳青有些心慌,确实这一段时间打麻将输得很惨烈。

    那些输掉的钱都是文子在化工厂做锅炉工,不分昼夜的倒班挣来的钱。

    每一分钱都沾染着血汗。

    但对于嫖,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哪有心思去想那些。

    “真是莫名其妙!越来越不可理喻!”柳青尽量克制自己情绪。

    小生命在体内拳打脚踢。

    “我们家这个样子,我们要齐心协力把家搞好,在外面给你老公面子!老公有面子才能够更好的打得事开!”文子又教育柳青。

    “你家穷还是我的错!”柳青有些气愤“我父母不同意我跟了你,你更要争气!”

    “既然你父母不同意,你更加要体恤我,你给老公——我———面子,夫妻两人齐心把家庭搞好,不管老公对错都要支持。家里搞好了,你父母还会看不起我吗?”文子又叨道。

    文子理直气壮地说了这一番话,心想:“这么简单的道理,这婆娘咋就不懂。”

    柳青有些惊讶!“这是什么逻辑!?”

    “我父母不同意我嫁给你,你应该对我好!还打我!”柳青质问。

    “我对你不好吗?我工资全部交给你,好东西都留给你吃,每天再忙也给你做早餐。请问哪个大爷对你有这么好?”

    柳青无语。

    这一夜两人一夜无眠。

    文子第一次焦虑了。

    房子破旧不堪,想要把旧房推倒重建需要资金。

    肚子里孩子将要出生。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女人在外人面前就该给老公面子。

    柳青很委屈,她很后悔没有听父母的话。

    这个穷山窝窝,她似乎一刻也呆不下去,可腹中的孩子已经临盆待产。

    她不得不忍下委屈,默默的流着眼泪。

    从此后,柳青对文子不再有爱恋的目光。

    他累他苦都与她无关。

    “哎吆!肚子疼!”柳青大概要生产了。

    小脚老奶奶急忙吩咐文子到本村去请接生婆。

    “什么?在家里生孩子吗?”柳青有些吃惊。

    “哪个女人不是在家生产的,这个接生婆接生娃娃无数!”文子说。

    “都什么年代还在家生产,这是1998年了,好吧!”柳青哭喊道。

    “在医院生孩子要钱,咱家也出不起,给你的钱你都打麻将输了,哪还有钱住院生娃。”

    “那有几个钱,你不能借钱吗?”

    “借,哪儿去借?”

    “哎吆!哎吆!”柳青哼着。

    她顾不得争辩,汗水湿透了头发。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叫自己不听父母的话嫁给这个穷光蛋!这个曾经发誓爱自己的男人。”柳青无力地躺在床上。

    一阵阵宫缩,一阵阵疼痛,她只能忍着这一切,听天由命!

    文子也不争辩,骑上自行车去请接生婆。

    接生婆请来了。

    剪刀、布、一盆温开水、酒精灯!

    文子奶奶跪在厅屋,对着大山祷告着。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屋内传来一阵阵惨叫!

    十分钟,二十分钟,……终于……

    简陋的土砖房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男孩,七斤半!”接生婆把孩子抱过来给文子。

    文子在如重负释!

    母子平安!感谢神!

    小脚奶奶继续祷告着,生怕一停止厄运就会降临。

    柳青闭着眼睛休息。

    儿子躺在她胳膊睡得很安宁。

    她瞅了一眼儿子:“为了儿子,我也要好好和文子过,只要文子不再计较她打麻将输钱的事情,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清!”

    “自己也许确实应该给文子面子!”她心想。

    她心里生出了希望!

    文子和柳青又恢复了昨日恩爱。

    孩子也养得白胖白胖的。

    文子下班总是急急地赶回家给妻子做饭洗衣。

    他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柳青打麻将输钱事情自然也不再追究。

    文子在外人眼里:在老婆面前说一不二的大男子形象。

    柳青也给足了面子。

    一家人其乐融融。

    硫酸锰化工厂在浏阳河红毛围子沿江一带有好几家。

    生态环境就像温水煮青蛙。

    红毛围子大山的油茶树从山脚的树开始枯萎。

    羊古巷港里的鱼虾也逐渐不见踪迹。

    村民的井水也不再清甜了。

    水不能喝,每日要跑到十几公里以外的村庄取水。

    秋天橘子成熟了,里面的橘肉是黑色的,吃起来苦涩苦涩的。

    山里的油茶树的结出来的油茶果炸出来的茶油也不再醇香了,一股难闻的涩涩的味儿。

    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刺鼻硫酸锰味。

    化工厂附近村民也开始得各种各样的怪病,各种各样的癌症,死亡人数急增。

    文子不能再呆在化工厂工作了。

    长期裸露身体且无任何保护措施的工作。

    文子也感觉身体出现的状况。

    为了健康他不得不选择放弃。

    这个时候,一些村民积极向上反映化工厂在浏阳河畔村落的危害:“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向县领导反映,县里解决不了,到市里,市里解决不了到省里,省里解决不了到北京。”

    村民自发为环境保护而奔波。

    虽然,化工厂为村民带来一些经济效益,但,危害远远大于利益。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文子从化工厂出来很快干起了苗木生意。

    虽然红毛围子的树木因为化工污染的原因枯萎,但,因为红毛围子地处株洲、浏阳、长沙三处交汇处,信息还是比较发达。

    2000年,国家商品房开发,道路基础设施的建设日新月异。

    这些建设都需要大量的树木花草。

    红毛围子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又紧临花木之乡的柏加镇,使得一小部分村民丢下锄头成为花木职业经纪人。

    花木职业经纪人其实通俗点叫:提篮子,也就是中介。

    文子成为了花木职业经纪人。

    他走家窜巷。

    哪家有什么名贵的树木花草,树冠,树径,树龄等等,文子都一一记在笔记本里。

    由于勤奋,他终于获得了第一手树木花草的具体源头。

    绿化建设工程包工头通常派人到村落采购树木。

    文子这期间也促成了几笔生意,日子也日渐富裕。

    2002年,在各级政府部署下和新闻媒体监督下,浏阳河沿江一带硫酸锰化工厂全部关停。

    村里乡亲欢聚一起,心里充满了喜悦。

    红毛围子大山重现青山绿水。

    村民开始大量种植树木花草。

    手里有钱了,农民的生活也日益丰富多彩。

    打牌、跳舞、喝酒……

    文子也积攒了一笔建房的资金。

    柳青也闹着要带娃上街添置新衣服。

    这一日,天气不冷不热,文子骑着自行车,前面坐着孩子,后面拖着妻子到镇上街道买新衣服。

    文子把自行车停在车棚。

    他右胳膊抱着儿子,左胳膊被柳青幸福地挽着。

    柳青心里甜蜜蜜的:老公挣钱了!马上要建新房了,手里还有些闲钱,这下扬眉吐气了。

    柳青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逛。

    她先是给儿子买了两套。她讲究名牌,要么不买,一买就要买名牌。

    文子则认为孩子长得快不在乎名牌,只要经济、舒服就可以了。

    柳青不依不饶,在和文子一起的日子里,她为了爱,按捺住自己购物喜好,甚至很少购买衣服。

    她认为有钱了就该好好享受,扣扣索索的真心憋屈。

    两人争论不休。

    最后文子屈服了,他心想:“她确实陪我吃苦,也很少买衣服,随她去吧!以后,家庭经济权还得自己把握,挣钱不易!”

    柳青给儿子买了两套衣服,立马给儿子穿上了新衣,旧衣直接丢在垃圾。

    文子看在心里,很是不高兴,但,没有直接表露:“暴殄天物!这婆娘当家只怕是有多少用多少。”

    柳青丝毫也没有察觉文子的情绪变化。

    她依旧很兴奋。

    文子抱着儿子跟在柳青的屁股后面逛。

    柳青每到一家店铺,这件衣服看看那件衣服试试。

    终于,她在一家店铺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

    文子把孩子放下,坐在服装店的沙发上抽着闷烟。

    他最不喜欢陪女人逛街买衣服,但,为了老婆高兴他不得不强忍欢笑。

    柳青一件一件衣服在身上比划,询问文子是否好看。

    “在我心里,你随便穿啥都好看!搭一层布都美。”文子恭维。

    柳青心里美美的。

    “美女,这件衣服适合你的风格。”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从服装店的屏风后面走出来。

    她白皙紧致的皮肤,大眼睛,鹅卵型脸蛋。

    一套飘逸的杏白色的风衣,搭配一条黑色的健美裤,脚蹬一双平跟靴子。

    在乡镇确实也是很少见的美人儿。

    她从衣架上提出一套裙装递给柳青。

    “真的吗?”柳青问。

    “当然,美女,你到后面试衣间去试试。”

    “好吧!”柳青拿着衣服进入试衣间。

    文子坐在沙发抽着闷烟,他闭目养神。

    突然,他感觉一种熟悉的声音,一股迷人的气息,他睁开眼睛,三儿立在他的面前。

    他以为自己白日做梦,他拍了拍额头,抬起头问:“你,你是黄三儿?”

    “文博,是你?好多年没见了。”三儿惊喜。

    文子睁睁地望着三儿,那种熟悉而又心动的感觉再次袭击。

    他抑制住激动的心情。

    三儿脸红了。

    “你结婚了,这是你儿子吗?”三儿摸着正在玩耍的孩子。

    “嗯,你呢?”

    “我……”三儿话音未落外面跑进来一个六岁左右的女孩子。

    “妈妈!我六岁了是不是快上学了。”

    三儿蹲下身子摸了摸女娃脸蛋说:“是的,等开学妈妈帮你报名。”

    “这是你孩子吗?这么大了?”

    “是的,叮当快叫叔叔!”

    “叔叔!”叮当甜甜的叫了一声。

    “妈妈!怎么这个叔叔长的像我爸爸?”

    “叮当!别乱说。”

    文子蹲下身子摸了摸女孩儿的头发:“你说说为什么长的像你爸爸!”

    “爸爸和妈妈的相片,相片里的爸爸。”

    文子突然想起一个夏季一天,一个照相的商贩,叫卖着:“照相啵,照相啵!三寸的五元,五寸的十元。”

    文子喊住了照相的师傅。

    他扯了一把海金沙滕编织了一个花环,花环上插着野生的蔷薇花。

    文子给三儿戴着,他们肩挨肩的端坐在柚子树旁边。

    照相师傅按下快门。

    那张相片在三儿回家时带走。

    那把海金沙滕后来干枯了,奶奶也做药泡着给文子的爹喝了。

    据奶奶说海金沙利尿、去火、消肿、消炎。

    那张相片,文子后来再也没有看见。

    文子有些诧异,他心里悄悄地计算一下,如果当时三儿肚子里孩子没做应该这么大了。

    “你,结婚了。”文子小心翼翼的问。

    三儿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眼睛里似乎冒着闪闪的泪光。

    “老公!快过来看看我穿这套裙怎么样?”

    柳青从试衣间走出来。

    文子有些慌张。

    三儿眼眶红了,一串泪珠如豆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趁人不注意,赶紧别过身用纸巾擦干。

    而,这一切,文子的眼睛余光瞟到了,他心疼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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