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严刑逼供,大白天下
审讯室,一位警察倒了杯水给他:“回忆一下,昨天中午事情,详细一些。”
文子松口气,他以为过去干那活儿被人供出。
他抹抹额头的汗说道:“昨天中午?我什么也没干啊!警察同志!”
“你没干,那为什么有人报警抓你?”警察拿起一支笔,一个记录本。
“报上你名字!”
“李文博。”
“多大?”
“22岁。”
“文化程度。”
“高中。”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民警犀利的眼神直视文子。
想到昨天,文子挺直了腰杆:
“我昨天中午没有干坏事。一直在忙农活。”
“仔细回忆!”
“什么也没干。”
“你是不是要我们动粗。”
“警察同志,到底什么事情?有人报警抓我!你要让我明白!”
“打!”皮鞭狠狠地落在文子的身上。
“昨天中午,你们隔壁的邻居报警!”
“我没偷东西啊!”
“再打!”
皮鞭再一次狠狠地落在他身上。
只打得皮开肉绽!
“你家隔壁小女娃娃,你对她怎么了!”
“没有啊!到底什么事?”文子哭喊!
派出所的皮鞭比老爹的皮鞭狠得多。
小时候没少抽。
老爹总是一句:“不打不成器,小时候偷针,大了偷金。”
“接着打!”又是一阵皮鞭。
文子突然晕过去了。
一瓢冷水直接泼在他头上。
民警也打累了。
“你打算招不招!?”
“你对三岁小女娃耍流氓,你不知道吗?”
“怎么会,昨天中午,两个孩子都在禾场边的柚子树下玩耍。”
“昨天中午,你有作案时间。”
“可我为什么要那么干!我变态吗?”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人家告你,你得说清楚!”
“你先好好想想!人家也不会无缘无故告你。”
文子激动得站起身来,涨红着脸。
“小女孩是我侄女,三岁,我怎会下得了手,再说我22岁,读了书,受了教育,也不白痴!对爱情有追求,有梦想!就算没有感情的性!我都嫌脏!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警察歪着头看着文子,被文子一番话问住了。
他不敢相信,从眼前这个泥腿子嘴里能说出这么有学问的话。
他死死地盯着文子,似乎要盯出个究竟。
“她自己不带好孩子,两个孩子都光着身子在晒稻谷场边的柚子树下玩耍。谁做这等缺得事,谁知道?”
“可人家孩子说,尿尿地方痛,还发现血丝。而你,中午也抱了女孩。”
文子呆住了!他带着哭腔说道:“我怎么这么倒霉,被这种事情烂事缠上了,以后怎么做人啊!”
一直以来隐忍的文子突然爆发了,大哭大闹:“鬼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那个中午除了我,还有卖冰棒的小贩。他能证明我!”
事已至此!
警察算是有良心的警察。
立刻、马上寻找目击证人!
文子拘留在派出所里。
卖冰棒的中年男人。
“你留在局里。仔细想想。”警察喝了口水说道:“我们派人调查清楚!不会放过一个坏的,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把卖冰棍的人找来。”
文子抱着头蹲在地上。
他有些疲惫,有些无奈。
他感到羞耻和愤怒到了极点。
有一种被冤枉的屈辱感。
他甚至心里冒出可怕的想法,谁冤枉我,我要带上他一起死!
但,转念一想事情没有弄清楚死得不明不白。
咬着牙也要熬过去。
也许,是太累了,他竟然睡着了。
民警找到证人:卖冰棒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子说文子买了两次冰棍,每次两根。
他在对面的马路边,歇着。
因为嗮稻谷禾场周边住户集中。
柚子树下两个光屁股孩子他也看到。
因为,禾场就在马路正对面。
柏油马路是两个车道。柚子树就在禾场的一角。
文子依次抱着孩子用头顶着小屁屁地摇晃,他也看到。
卖冰棍的中年男子摆摆手:“没看见他做非份的举动。”
卖冰棍的说:“怎么可能。大白天的,小兄弟没有作案的时间。我一直坐在马路对面的一颗老樟树下休息。直到他下地干活”
民警做好笔录!
朝冰棒哥挥挥手手说:“你暂时回去吧!但要随时配合调查。”
堂嫂也哭哭啼啼找到警察咬定文子。
民警说:“送孩子到医院检查吧!”
“首先查查受伤的程度,该要治疗要尽快治疗。”
民警取下帽子当做扇子,扇了扇风继续说道:“我们会调查走访,直到查出真凶。你先带孩子检查,把报告给我们。”
堂嫂止住哭声,抱着孩子奔赴医院。
文子极尽愤怒。
但,又无可奈何。
十五天后。
文子无罪释放!
民警道歉:“对不起!闹个乌龙,孩子检查没事!尿尿里进几粒稻谷,被小镊子夹出,消毒清洗没事了。”
文子有些激动:“他们必须登门道歉!赔偿我的精神名誉损失!否则,我天天上她家要说法。”
“这事,我会和你堂嫂沟通。”民警说道。
文子被热心的民警送回家。
堂嫂见放回文子,抓住民警不依不饶。
一定要将坏人文子绳之以法。
民警安慰堂嫂道:“不放走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不要再瞎闹了。”
文子感觉很多人指点着他的脊背咒骂。
想起无数个受委屈的夜晚。他不由得悲从中来,痛哭失声:“人,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文子背部的伤痕虽已好,心里也很难逾越这被冤枉,他时常暴怒想杀几个人再去自杀。
他像往常一样出门在村部百货店买一包烟。
百货店的几个员工,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大胆地问:“文子,最近发生什么事情,是不是你们私了。”
“这件事不能私了,她必须赔偿我的名誉损失。我是被冤枉的。”文子含着烟,划一根火柴点燃。
“”到底怎么冤枉。是你赔钱了吗?”
文子听到顿时火冒三丈:“你脑袋有毛病吗?我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她赔我钱!”
文子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气。
他想到自己对爱情的追求是那样的纯洁和美好,而这件事把他弄的如此龌龊不堪。
他突然狂躁、暴怒起来。
没有赔偿就算了,连道歉都没有。
全乡人都以为我干了那龌龊不堪的勾当,这事情怎能就算了。
他带着一股怒火飞快地踢开堂兄弟们家的大门,在堂屋大声吼叫:“还我清白!如果不还我清白,鱼死网破!”
堂兄和堂嫂带着孩子躲到后山。
“给我赔偿!”
他在屋前屋后左右疯狂的叫嚣。
第四天,他似乎有些疯癫了,他眼睛里含着血丝,透着凶光:“我把名誉看得极重,我用生命在维护!我把爱情看得至高无上,而你们令我如此龌蹉不堪!我必须讨说法!”
他再一次冲进堂兄家。
而这次,堂伯告诉他,他们一家四口已经远走他乡了。
堂伯泡了一杯茶,递一包烟,道歉:“小文,真对不起!看在伯伯面子上放过他们。伯伯给你道歉!下跪行吗?”说完老伯真的跪下。
这一跪,文子眼睛的凶光渐渐消失。
但,恨意依然还在。
他抹着眼泪说道:“这叫我以后如何做人啊!呜呜呜!”
老伯说道:“我会帮你解释。”
文子浑浑噩噩回到家里。
倒头就睡!
关于流氓罪这事传遍乡村。
各种版本。
这件事,对文子的伤害几乎贯穿过整个人生。
他变得对社会不满,有一种仇恨和偏激。
但,幸运的是,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一直坚守着做人的道德底线。
直到五十岁遇见老同学,聊起不堪回首往事。
老同学拍拍他的肩说:“我一直相信你!你是那么文艺,而且多情,读书时你一直崇尚先有爱才有性。”
文子咧开嘴笑了,那一刻,他释怀了。
“总算,有人理解我。”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