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以前的男朋友？
苏得菂上大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生，是比她低一届的学弟，叫奚向阳。
两人只是处于暧昧阶段，还没挑明关系的时候，苏得菂的妈妈就生病了。
奚向阳的家庭条件很一般，她没有和他讲自己的困境。
毕竟只是关系亲近一些的同学而已，谁会为了别人增添这么大的负担。
她得到顾森的资助之后，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和他交往了。
她不再理会他，处处躲着他，疏远他。
奚向阳问她理由，她说：“你太穷了。”
这四个字说出口，奚向阳就没再找过她。
她当时根本顾不上伤心，她的注意力全在生病的母亲身上。
一晃，几年过去，那个男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也许已经娶妻生子，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而她，成为笼中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飞出去。
……
顾森和康侑司正在打台球，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在一旁看着。
一个男人看了苏得菂一眼，笑道：“森哥，你带来的这个，是个大学生吧？”
另一个笑得更暧昧：“比我俩带的可清纯多了，你从哪儿弄来的？”
顾森看了下苏得菂那边，皱了下眉头，冷冷地瞪了那两个男的一眼：“那是我女朋友。”
康侑司骂道：“你俩活腻了？”
“哎哟，这可不知道，不知者不罪，森哥大人有大量，我俩一会儿就给嫂夫人赔礼去。”
“滚一边去，”顾森看都不看他们，“别骚扰我老婆。”
康侑司一杆没进，笑了笑说：“森哥，我前几天看见顾屿了。”
顾森一杆进洞，笑道：“他没打你？”
“打倒是没打，就是差点撞死我。”
顾森绕着台球桌走了几步：“意料之中。”
“这么多年了，这件事，他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过不去很正常。谁要是惹了我，我要他百倍还。”
康侑司苦笑：“所以我只好跑来抱你大腿，以后顾屿要弄死我，你可得拦着。”
顾森冷冷道：“我这身份，你觉得我在他面前说得上话？”
“森哥，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俩怎么回事？”
顾森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
私人会所的墙壁上贴着华丽的壁纸，挂着名贵的画作。
苏得菂坐着无聊，悄悄起身，走到近处去看那些画。
她一张一张地看着，渐渐走出了台球厅堂。
她在一幅画前驻足，画里是暴风雨中的海燕。
她渴望自己能像海燕一样坚强，一样不畏风雨。
可事实是，她是个懦弱、无能、自私的小蚂蚁。
她感觉有个人在看着自己。
她转过头去，看到了奚向阳。
她呆住了。
她是在做梦吗？
奚向阳还是那样清瘦，斯文，带着无边框的眼镜。只是身上的衣服彰显出他的身份。能出入此地的人，非富即贵。
他向她走来，他眼中没有笑意，却含着深深的某种意味。
“学姐，好久不见。”
一瞬间，她想起季子桃问她的话。
“菂菂，你离开喜欢的那个男生后，难过吗？”
她不记得自己难过过，但此刻，她有点难过了。
她挤出一丝笑容：“是啊，好久不见了。”
两个人尴尬地站了会儿。
还是奚向阳先开口了：“这几年都没有你的消息，你现在怎么样？在做什么？”
‘还……挺好的。’苏得菂低下头，不去与他对视，“就是在网上写点东西，挣点稿费。”
她低着头，看不到奚向阳的表情，他对她的回答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写小说吗？”
苏得菂抬头看了他一眼：“是。”
奚向阳笑着拿出一张名片：“正好，我在fm平台做主编，不过是男频那边的，但如果你想来写，我帮你引荐女频编辑。”
苏得菂略微喜悦地接过名片：“你现在还挺厉害的。”
她是由衷地替他高兴。虽然她现在就在fm平台写作，但她没有告诉他。
奚向阳指着名片说：“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和微信，你加上我，回头我把你拉进诗社群里。”
“诗社群？”苏得菂惊喜地问，“诗社的同学们还都有联系？”
“对啊，一直没断，”奚向阳说，“你走了之后，我就成了社长，诗社群也是我建的，好几年了。”
两个人聊到以前的生活，最初的尴尬也消失了。
奚向阳给她讲群里同学的趣事，逗得苏得菂笑个不停。
两人聊了一会儿，奚向阳问她：“你自己来的？”
苏得菂的笑容顿时凝住了，她挽了一下头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离开台球厅已经很远了。
“我和朋友来的。”
“男朋友？”奚向阳问。
苏得菂没有立刻回答，在她心里，顾森的身份，是她的债主。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她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心里难过起来：“我该回去了，我出来很久了，我怕朋友们会找我。”
奚向阳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她。
苏得菂笑着说：“我走了。”
苏得菂就要转身的时候，奚向阳喊了她诗社的笔名：“莲子。”
这一声呼唤让苏得菂不知所措。
奚向阳温柔的眼睛中带着伤感和期盼，他低声说，“记得加我微信。”
苏得菂点头，却发现奚向阳的视线越过自己，看向她身后。
她回头，看到顾森站在远处，正阴恻恻地看着她这边。
……
台球厅里，打台球的人已经换了另外两个男人，那两个女孩子也过去观战了。
康侑司在吧台边和调酒师聊着什么。
顾森坐在沙发上，看上去神色淡淡，但苏得菂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气。
顾森看她的眼神，尖利地就要刺穿她的骨头。
苏得菂挨着他坐下，侧身面对着他，小心翼翼地说：“刚才那个人是我大学同学。”
顾森斜睨着她：“你以前的男朋友？”
苏得菂连忙说：“不是，我们……”
她话没说完，康侑司端着两杯红酒回来了。
康侑司把红酒放到茶几上，问苏得菂：“嫂子，你想喝什么？我去给你要。”
顾森一下站了起来，冷冷地说了句“不用了”，他看了苏得菂一眼，就往外走。
苏得菂赶紧站起来，跟着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