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是他的洋娃娃
顾森看到被子全被自己卷到身上，而身边的人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可怜兮兮地往他怀里钻。
苏得菂身上没有盖着被子，她蜷缩着靠在他身边，可能是觉得他身上暖和吧。
顾森打开被子，将她裹上，抱在怀里，继续睡去。
他之前有过几个女人，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来过他家。
当老九告诉他苏得菂被车撞了的时候，他没来得及细想，就让老九把她带回了家里。
他本可以让老九把她送去酒店的，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做了这个决定，他是想都没想就那么说了的。
后来他想，家里更好，省得酒店里的那些眼线给老宅那边汇报，他也省去解释的麻烦。
他奶奶去世以后，爸爸顾重州便开始加紧对他的管束，可能是因为他生母的原因，一家子都怕他误入歧途。
他心中冷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怀中的女孩。
他低头看着苏得菂，这个女孩眉目清秀，长得毫不张扬，就像他小时候拥有的那个洋娃娃。
是的，他除了枪支汽车变形金刚奥特曼的玩具之外，还有一个娃娃。
是他三岁的时候，他生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因为见不到母亲，那个洋娃娃陪伴了他整个童年，和少年。
直到那件事发生，他的娃娃才被丢弃。被顾屿的母亲张希元扔到了垃圾桶里。
怀中的人似乎不愿意被束缚，皱着眉鼓弄了下身体，转个身背冲着他。
他没有强迫她不能动，而是任凭她更换了姿势，他向前凑了凑，把手从她身后伸过去，压住她的手臂，握住她的手。
女孩把腿向前伸出，一只小脚从被子里露出来，黑暗中他看不太清，便也把自己的脚也伸过去，和她贴在一起。
他心中慢慢骂着自己，这是什么恶趣味？
但他却乐此不疲。
不管怎么样，苏得菂是他花钱买来的玩具，他会好好对待她，就像对待那个洋娃娃一样。
……
也许是身边多了个人的缘故，苏得菂很早就醒了。
她记得自己明明把顾森的手拿开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抱了上来。
她再次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的手臂，从床上悄悄下地。
顾森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地问道：“你起来做什么？”
苏得菂吓了一跳：“我，我睡不着了。”
顾森睁开惺忪的睡眼：“几点了？”
苏得菂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快六点半了。”
“李姐七点才来。你回来和我躺会儿。”顾森的语气很淡。
她站着不动，六点半到七点还有半小时，什么都能发生。
她犹豫着说：“我好几天没出门了，我下去在小区里转个圈行吗？”
顾森卧室的窗帘遮光度非常高，她听不到顾森的回答，也看不清顾森的表情，却有种错觉，似乎看到顾森眼中的寒光。
她赶紧走过去，乖乖地上了床。
算了，他想怎样对她就怎样吧，反正是她自己欠下的债。
苏得菂没有躺下，而是靠着床头半躺半坐。
顾森凑过来，把头枕在她腿上：“你害怕吗？”
苏得菂觉得这个问题很尴尬，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得这么直接。
“我……我……”她想了想最初相遇的那一天，她是无所畏惧的，她为了妈妈，她可以做任何事。
“我和你才见了三次面……”
算了，别矫情了！苏得菂在心里骂着自己：“没关系，我不怕。”
顾森低低笑了一声：“我是问你被车撞飞的时候怕不怕？”
苏得菂脸一下就红了。
她回想那时的情景，她感觉自己真的飞了起来。
“我没想到死亡离我那么近。”
她不敢告诉他，她当时即使被车撞了，还在想着要逃跑。
“死了就解脱了是不是？”顾森忽然说。
苏得菂摇头：“医生让我躺在核磁室的检查床上时，我才意识我刚才差点死了。我很后怕，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总比死了好。”
顾森有点意外地抬头，把她从高处拉下来，压住她，看着她清秀的眉眼：“你这么想的？”
苏得菂有点不好意思：“怕死不是很正常吗？我还没活够。”
顾森笑了笑，吻上她的唇，刚开始还是浅浅的，很快便变成了深吻。
当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时，她的身体紧绷起来。
门外响起轻微的响动，应该是李姐来了。
顾森停止了动作，叹口气，狠狠地吻了她一下，起身向衣帽间走去。
苏得菂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暗暗松了口气。
李姐不知道顾森回了家，见到他的时候有些意外：“顾先生，真不好意思，要是知道你在家，我就不会这么早过来了。”
这话她不是说给苏得菂听得。确实是因为苏得菂住到这里之前，她是不用给顾森做早餐的。
顾森一般八点起床，所以她都是上午九点后才来。
这几天早来是因为要照顾苏得菂。
“没关系，正好我也很久没吃家里的早饭了。”顾森沏了杯咖啡，拿起一本书看着，坐在客厅里等着。
苏得菂要帮李姐做饭，李姐赶紧把她请出了料理间。
“你去客厅坐着吧，我一会儿就好。”
苏得菂坐到单人沙发上，看了顾森几眼。
顾森问她：“有事想说？”
苏得菂说：“我和小桃说我去莞城旅游的，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家了。”
顾森头也不抬地说：“你告诉她，你以后住我家里。”
苏得菂像是被一个大馒头噎住了嗓子眼。
她回头看了看李姐，料理间离客厅有些距离，她说的话，李姐应该听不见。
但是她还是起身，坐到靠顾森近一点的地方。
她小声说道：“顾先生，我想问问，我欠你的钱加上利息，一共有多少？”
顾森抬眼，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苏得菂心里颤了一下。
顾森漫不经心地喝了口咖啡，放下书，像谈生意似的看着苏得菂：“我问过老九，他说你母亲的住院费加丧葬费，一共花了一百四十三万八千九百块。利息按百分之七算。”
“那么高？”
“我不是开银行的，我连你抵押都没要，借条也没让你打，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对我的？”
顾森说得对。
苏得菂知道自己没理，她小心地说：“我现在手里有四十五万，小桃说可以借给我五十万，我们再找别人凑一凑……”
顾森笑了：“你应该通过其他渠道了解到我是个不吃亏的人，你觉得我的面子就值一两百万？”
苏得菂愣了。
顾森收回视线，继续看书：“你凑够一个亿，我勉强放过你。”
一个亿？
苏得菂觉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但她知道，顾森说的是事实。
他要的不是钱，是面子。
这种东西，苏得菂只能用身体来偿还。
苏得菂呆呆坐着，思来想去，忽然又想到一个突破点：“顾先生，你现在有没有爱人？我不能破坏你们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