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自张钰被救后,安乐郡主在那之后的一天发现此事。
那天,夏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对安乐郡主说:“郡主,不好了,那小贱人跑了!”
正在对镜梳妆绾发的安乐气得将侍婢手里的金钗掷于地上,转头间又思至此事有蹊跷,张钰被捆制手脚,本就难以逃脱,再加上禁食三天,就算是手脚完好也没有力气逃出来。
她问夏桐:“柴房的门是从外边上锁的,她是如何逃出来的?”
夏桐说:“门锁被撬了,恐怕是有人救了她。”
安乐郡主心急如焚,“倘若让她逃出去,然后在陛下面前告状,一旦事迹败露,陛下责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郡主不必着急,奴婢认为不然,陛下以为张钰是为避职而逃躲,倘若被抓了回去难免不被定罪,所以她断不敢贸然出去。”
安乐听夏桐这么一分析,觉着有理,她思索着,说:“那万一,她直接逃出城呢?”
夏桐摇摇头,说:“自从陛下下令追捕她以来,城门重兵把守,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逃得出去?除非有人帮她。”
夏桐一句话点醒安乐,她越想越怀疑,这一次绑架自认为做的滴水不漏,是谁会知道张钰的藏身之地呢?
思已至此,她立马命夏桐去审问丞相府的看门护卫,问他们近日是否有可疑人物出没,然而护卫皆道未见可疑人物。
安乐心疑,定是有人暗中救了她,是什么人能够知晓她的藏身之地,并且躲过所有护卫的视线呢?
这时夏桐却说:“郡主,依奴婢所见,此人十有八九是府上的人,而那小贱人很有可能并未离开侯府。”
此话一出,安乐茅塞顿开,当即命夏桐带领几个女婢去侯府各个房间搜索,并谎称丢失重要的东西,必须得搜出来。
夏桐遵命,带领五六个侍婢于侯府各个角落里搜寻。
他们的动静惊扰了房里的人。
恒昌立马进去给武崇谦报信,说:“主子,不好了,郡主的侍婢带人搜房了。”
听闻此言,张钰神色慌张,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而武崇谦却略显淡定,他拉住了乱窜的张钰,宽慰道:“别着急,不能自乱阵脚。”
张钰虽明白,但无奈事态紧急,得赶紧想办法脱身。
此时武崇谦说:“你就藏在这里,她不会敢进来搜的。”
“那万一她非要进来呢?”张钰问道。
武崇谦面露忧色,思忖一番,说道:“我有一计,她定搜不到你,只不过,要委屈姑娘你了。”
张钰不解,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他让恒昌守在门外,等到人来的时候就说他身子不适,歇下,恒昌奉命去外边守门了。
然后,武崇谦又转身看向心急的张钰,眼神往床上瞟了瞟,说:“只能委屈姑娘你藏身在我的床上了。”
张钰似信非信的听他的话,直接躺在他床上,用被子盖住整个身子。
可越想越觉得不妥,她探出头来问:“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躺在床上,她们又不是瞎子,肯定会被发现的,此计不妥不妥。”
她刚说完,只见武崇谦开始脱起衣服来,张钰又羞又惊,连忙问道:“你要做什么?现在这种人命关天的紧急时刻,你还”
未等她说完,武崇谦全身脱得只剩个裤衩了,吓得张钰赶紧闭上眼睛,用被子蒙住脑袋。
而武崇谦则飞快的躺倒被窝里,这一举动让张钰惊吓不已,差点尖叫起来,后又想到不能让人发现,遂捂住了嘴巴,紧闭着眼睛,小声埋怨道:“你疯了吗?居然用这种下流的法子,亏你还自称君子。”
武崇谦回应道:“我又不会对你行不轨之事i,怎能称得上下流呢?更何况本公子这次是为了救你才牺牲色相的,你不领情就罢,还埋怨起我来。”
张钰听他振振有词的语气,一时不服气,睁开眼来反驳,却无意之间见到他裸露的上半身,顿时绯红了脸,连忙把头别过去。
那武崇谦就躺在自己身旁,虽说没有肌肤的接触,但他身上那股温热的气息在被窝里传导过来,再加上他健硕的臂膀、优越的下颌骨、性感的胸肌
张钰越想越不对劲了,自己居然垂涎他的‘美色’,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可武崇谦却突然俯身靠近她,问道:“你刚刚是在想什么?”
“我我没想什么?”张钰立马否认道。
“那你为何要打自己巴掌?”
“我我乐意,不用你管。”
两人争执间,门外传来夏桐的声音。
“我们郡主丢失了一件翡翠玉钗,那是陛下亲赠的,怀疑是府上的人偷窃,今日我奉郡主之命搜寻那玉钗,赶快开门!”
又听恒昌的声音说:“郡主丢失的玉钗为何要怀疑到我家主子身上?难不成他偷了玉钗自个儿戴不成,笑话至极!”
夏桐被怼,心生怒气,骂道:“你个刍狗,我何时怀疑过是你主子偷得?万一是某个贱蹄子偷了郡主的玉钗,怕被人发现偷偷藏在你们这边呢?”
恒昌又说:“我们主子多年来并未雇佣过任何一个女婢,再加上我日夜守护主子,这间房几乎就没有女子进去过,何来的贱婢藏钗啊?”
夏桐冷哼一声,说:“既然没有,那为何不大大方方的开门让我搜寻,这么藏藏掖掖的一定是有鬼。”
“你血口喷人!”恒昌怒斥道:“主子身子不便,已经睡下了,你们不顾阻拦要闯进去,倘若气坏了主子身体,家老爷怪罪下来你们可有命赔?”
“这才几更天,就睡下了,骗谁呢!”
二人争执不休,谁也不让睡,此时外边又传来安乐郡主的声音,“本郡主的命令居然还有人敢违抗?你这小厮好生大胆!”
恒昌立马跪下,对安乐说道:“请郡主恕罪,只是主子有令,不许外人打搅他休息。”
安乐冷笑道:“外人?谁是外人?我是他大嫂!”
说着,她不顾一切的推门而入。
而此时,武崇谦立马将张钰的脑袋往被子里一缩,自己也闭上眼假寐,听见安乐郡主逼近的脚步声后才缓缓睁开眼。
他只是转过头来对安乐郡主说:“大嫂着急前来,所为何事?恕崇谦身子不便,无法下床行礼。”
安乐郡主怔怔的望着他,见他脸色不似往日红润,又葳葳蕤蕤,恹恹卧在床上,一时难以分辨他是真病还是装病。
她赸笑道:“三弟病了?我这就去请大夫为你医治!”
“不必劳烦大嫂费心,只是有些疲乏,休息一晚便好了。”
安乐郡主见状,又心生一计,她让人倒了一杯温茶,试探性的走到武崇谦跟前,想要扶他起身喝茶,可武崇谦伸出一条光溜溜说的手臂,推阻道:“且慢!崇谦前日得大夫所言,说是凡是内虚者,皆因阳气散尽所致,只需就寝时将衣物尽褪,卧于褥内,方可保住体内阳气,故我将此法试用几晚,竟觉着身体气力较前日恢复不少,我劝大嫂还是尽早离开这房间,免得让人误会。”
安乐心想,她从未听说过有这种说法,但她见到武崇谦裸露的手臂后,便也知不便近他身,因此只是让侍婢们随意搜寻一番,未发现可疑之处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