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也不知道柳月尘怎么想的，他说东西行李都由他来准备。
虽然不知道他会准备什么，但看看他平时穿金戴银的行头，哪怕再怎么素也都一副高贵华丽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个享受的主。全天下估计也就咱们父皇能愿意这么供着他了。
燕子曦有些不屑的想着，怕是历练到一半，那个国师就要忍不住回来了吧？
也不知道父皇究竟为什么那么放心让他带我们历练？
皇宫某处无人的大门，仅仅两个侍卫守着，燕子曦只带了一个锦囊装了点碎银，怀里抱把剑，了无生趣的等待着。
眼看日渐升起，天色渐蓝，结果这里只有他一人。
“算了，再等等。”燕子曦心里这般想着，站在门口不动了。
“”
“”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但还是只有他一人。
燕子曦：“……”
“真是的，耍我呢？！”
柳月尘不来就算了，怎么燕子辰也没来？
哥哥没来导致燕子曦暴躁的心态多了几份委屈。
因此，大老远的看到柳月尘居然是牵着哥哥的手过来的时候，燕子曦直接气炸了！
“混蛋国师！快放开我哥哥！！”
燕子曦直接冲过来拿未出鞘的剑拍开柳月尘的手，站在两人中间迅速抱住燕子辰，并且后退两步拉开两边的距离。
柳月尘一副很痛苦的模样皱着眉头，闭着眼，勉强着睁开一只眼还带着点泪花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很痛诶……子曦对我好狠，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怜什么香惜什么玉啊？警告你别打扰我哥哥！”
“好啦好啦……子曦别闹啦……”燕子辰抬起两只手拉开两人试图劝架。“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啦。”
燕子曦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直接大步走出去。
燕子辰无奈笑笑，转过头对着柳月尘时，表情却淡了几分。“我们出发吧。”
说完，燕子辰也迈开步子，跟上燕子曦走了，徒留柳月尘一人站在原地。柳月尘手上笛子把弄转了几圈，他笑吟吟的讲笛子一段抵在嘴边，摇摇头倒是也跟了上去。
“干嘛对我这么冷淡？我又没做什么。”柳月尘走几步跟上燕子辰之后，在他身侧倒退着走路。手上的翠竹笛在他手里不停转动着，脸上的笑容倒是依旧如沐春风。
燕子辰还是稳稳当当的迈着小步走着，完全不理会他，只在最后被柳月尘戳到身上的笛子弄得不耐烦了，才一把打掉柳月尘的手，停下脚步。
“你确实没做什么，但是子曦讨厌你，所以我也讨厌你。”
“哈？你不能这样啊！燕子曦哪里讨厌我了？？？”
对此，燕子辰不予置评。
“真是的还是小时候的你更可爱些。”柳月尘不满的小声嘟囔着。
……
“姓柳的！你干嘛呢？好端端挡着我哥的路干嘛？！”燕子曦突然闪现回来，抱开燕子辰，警惕的看着柳月尘。
柳月尘忍不住撇了一眼燕子辰，燕子辰对他流露出“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柳月尘：“……”
“噗……哈哈哈……”
柳月尘并没有感觉到尴尬的样子，反而放开了那份矜持的君子风范，大笑着迈着大步子往前走了。
“你笑那么诡异干嘛？”燕子曦没好气的说。
“没事啊，我只是看到了高兴的事情。”
“……”
走出宫门后不久，燕子曦有点脚累，看着前面两个还有力气继续走的人，燕子曦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子辰……他居然能走那么远的吗原来？
而且……
“喂！姓柳的……我们的行李呢？”
“行李？”柳月尘听到燕子曦的话后，面露疑惑，“我们是去历练啊。”
“对啊，所以我们的行李……等等。”燕子曦傻眼了，“你难道一点行李都没带？？”
“对啊，我们是去历练诶，又不是去旅游，我干嘛带行李啊？”
柳月尘理直气壮，一手叉腰，一手摊开的说道。
燕子辰和燕子曦：“”
好家伙，这是历练吗？父皇是认真的让这家伙带他俩历练吗？父皇不怕他的两个好大儿吃不饱穿不暖受尽苦难吗？
怎么会有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啊？
“可是你不是说你来准备行李吗？现在又说你没有行李”
燕子辰本想直接用手指着他鼻子骂了，但良好的礼仪让他做不来这种失礼的动作，因此只能在气的抬起一只左手时，又郁闷的放下。
燕子曦是一点好气都没有，“你是打算荒野求生吗？就你这样的能忍受的了风餐露宿吗？”
什么行李都不带，他俩好歹还有过类似训练，虽然实战少，但也不是没有。燕子辰就算主要学习帝王论，但好歹燕子曦是主要练武的，以后是到暗处去保护燕子辰的，所以他俩是真不愁。
“我是修真的啊？”柳月尘带着些许疑惑，“你们没看过话本吗？本子里的修仙修真的虽然都有些假啦，但是咱们修真的修炼到一定境界确实不用吃喝了啊。而且一般修行都是在逆境中更容易突破啊。”
“啊”
燕子辰和燕子曦多少有点傻眼，虽然从小就知道他修真，但是这份由小及大的人生经历的记忆，都告诉了他们，柳月尘并不是个能吃苦的人。
他甚至能为吃的是荤的不合胃口而生气。
这样的反差让他俩难以置信，但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没有带任何行李的他们即将开始一段野外求生的经历。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燕子曦临走前带的那点碎银吧。
至少以目前的物价来看，那点碎银只用来住宿和吃馒头馍馍之类的东西的话，还是够撑个半个月的
“我们要去哪儿？”
晚上，燕子辰和燕子曦坐在刚升起的篝火旁，烤着日落前在林中抓到的野鸡。柳月尘坐在一截枯木上看着月亮。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圆，而且因为云的遮盖，时隐时现。反正燕子曦是不理解这样的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试炼的话，随便去哪儿都是锻炼吧？至少对你们俩这从来没出过远门的孩子来说是这样。”
柳月尘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根树枝，随手往篝火里一扔，火苗微动。
树林阴翳，鸣声上下。或许是夜间多少还是有些凉了，总之谁都没有说话。
历练，究竟要做什么？
燕子曦有些不安，总感觉燕子辰跟柳月尘有事瞒着他。
第二天，柳月尘带着他俩来到一条河边，零零落落有几条木船，岸边坐着几个船夫。
“阿伯，过河。”
“诶，来啦。”
一个面容满是皱纹的笑脸，背部微驼，但手脚还很利索的大爷小跑过来。连忙上船，拿起竹篙，招呼着他们几人上船。
在船上，船夫问：“几位客官是要去哪儿啊？”
“就去下游的那个河里镇吧。”
“好嘞！客官都坐稳咯。”
在船夫卖力的动着手上的竹篙，燕子曦不免疑惑，“你们昨天不是不知道去哪儿历练吗？怎么今天就知道该去哪儿了？”
“”
燕子辰没有说话，良久才叹了口气。
“子曦我们历练探究的就是那份心性，不要太着急。我们不会有多跌宕的江湖经历的，你可以就简单的当成类似微服私访一样。”
“你们都是群小鬼，要是你们真的受伤太多，燕凌那家伙追究起来，我可是真的就会没命的哦。所以你们的安全就放心吧。”
“你说这话哄鬼去吧。”反正完全不相信柳月尘的燕子曦对此不屑一顾，而燕子辰则在旁边跟着嘲笑柳月尘。
河里镇，一处湖中岛上的小镇。这里四季分明，风景秀丽。青瓦白墙青石板路，蜿蜒的河道旁杨柳垂堤。马头墙是这里的一大特色，几乎处处人家。
燕子辰燕子曦与柳月尘坐的渡船来到一处渡口，踩着踏板下了船，船夫熟练的将船往渡口边一根木桩上用绳子绑了起来，然后爽朗的找柳月尘要了十文钱，在渡口旁休息去了。
“所以所谓的历练就是出来微服私访啊这样多无聊。”还以为是跟江湖大侠那样行侠仗义呢。
燕子曦多少有些失望，燕子辰走在他身旁安慰。
“没关系，身为皇帝的话肯定还是要先了解民情的，你就当为未来做准备”
“可我又做不了皇帝。”
燕子曦没等燕子辰说完就打断了他说话，转过身正对着他，目光坚定的说：“而且我也不想做皇帝。”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或许吧。”
总之，话题似乎有些僵硬，但是燕子辰和燕子曦都不是很愿意相信那个所谓的福祸论。不过这跟他们是否想当皇帝其实关系不大。
不远处吵吵嚷嚷，燕子曦和燕子辰都注意到，是一处私塾放学了。
童男童女们都欢笑着活泼的跑着。或许当皇帝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种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吧。
正当燕子辰和燕子曦感慨时，小朋友们已经熙熙攘攘的从身边经过，撞到的匆匆忙忙的就跑了，惹得两人只能无奈笑笑。
但是一个白发的孩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个孩子撞到他们之后自己反而摔了，燕子曦本想扶起他，但是却被他躲开。那孩子一直低着头，起身后很小声的说了声抱歉就也匆匆忙忙的走了。
“那孩子，为什么会是白发？”
燕子曦下意识看向柳月尘，柳月尘仅仅是拿扇子遮住半张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