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刺杀凤迦异
走进楼阁，沿楼梯走上二楼。左拐，鬼化木将房门打开，让阿蛮、婴子先进去；随后自己进来，随手将门关死，自己站在门口。
屋内，有一张宽大的书案，上有文房四宝；旁边，有一檀木卧榻，古色古香。
阿蛮正观看着，凤迦异从里屋出来，穿着一件丝质白色长袍，赤着脚；中等身材，清瘦面庞，两眼凹陷。
“王子，想死丰菱了！”阿蛮欢笑着迎上去。
凤迦异忙向丰菱摆手，说：“免了免了，鬼化木在呢！晚上陪你！”
阿蛮忙停住，说：“他就是夏潦。”
凤迦异看着婴子，半天点点头，来到卧榻上坐下。
“阿灿，抓住没有？”阿蛮问。
“收到你的信，我就全城布控，可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凤迦异说。
“城边的村子里，也派人了？”阿蛮问。
“怎么，她一个罗苴佐，会到村子里去？”凤迦异诧异地说。
“王子，这个时候，她是啥子罗苴佐啊！她要活命啊！”阿蛮说。
“咳！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比的上你。为何回来？”凤迦异问。
“我拿到了爨王的亲笔信，只得亲自给你送来。”阿蛮说。
“信呢？”凤迦异问。
阿蛮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看了一眼鬼化木。
鬼化木过来，接过信封，呈给凤迦异，然后站在他的身后。
凤迦异打开信封，正要把信展开，突然从阿蛮的衣袖中，飞出一条青蛇；青蛇巴掌长，色青绿，直飞凤迦异的咽喉。
凤迦异还没有反应过来，青蛇已到，咬住他的咽喉。凤迦异脖颈一扭，随即死去。
鬼化木直觉一股风到，下意识地抽剑要挡，另一条青蛇已经咬住他的咽喉。他正要瘫倒，婴子一个箭步，将他扶住。拖着他向里屋走去。这条青蛇，正是从婴子的袖中飞出。
阿蛮抱起凤迦异，来到里屋，将他放到床上。从袖口中拿出小刀，将青蛇一斩两截；然后将凤迦异的头颅切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婴子不解地看着阿蛮。
“不带点东西回去，阿灿那小昏头怎么能信？”阿蛮笑着说。
婴子摇摇头，笑了，说：“可你也给爨国，留下了祸端。”
“有阿娘在呢！”阿蛮说。
阿蛮见床边的梳妆台上有一木匣，打开，全是珠宝首饰。正要倒出来，婴子已经将包袱铺好。
阿蛮笑笑，将珠宝首饰倒出，把凤迦异的人头放入匣中；看看满意，将木匣递给婴子，自己拿起包袱，朝婴子笑笑，走了出来。
乌骨还等在外面。见阿蛮、婴子出来，忙迎上来。
“王子让我先回去，晚上再来。”阿蛮说。
乌骨笑着点点头，领着阿蛮、婴子来到正堂。阳南把门打开，惊疑地看着阿蛮手中的包袱、婴子捧着的木匣。
阿蛮笑笑，把包袱扔到桌上，说：“这份给你们，以后多行方便。这匣子里的，我就自己留下了。”
阳南过去，见包袱里全是珠宝首饰，顿换笑颜，说：“这是自然。”说着，将阿蛮、婴子的剑取出，交给二人。
阿蛮、婴子将佩剑系好，婴子捧着木匣，跟随阿蛮，走出王子府，回到梨树园。
丰菱见到阿蛮易容成自己，顿时明白，呆呆地看着阿蛮。阿蛮笑笑，洗把脸，恢复成自己的样子。
“这是你的腰牌，还给你。”阿蛮对丰菱说。
“成功了？”阿灿忍不住，激动地问。
“这是给你的。”说着，把木匣递给阿灿。
“什么珠宝，用这么精致的木匣盛着。”说着，接过木匣，随手打开，“哎呀”一声，木匣失手落地，凤迦异的人头滚了出来。
天宝、丰菱见了，更是失声惊叫，呆呆地看着阿蛮。
“识的吗？”阿蛮问丰菱。
“他就是王子。你们真把他杀了。”丰菱哆哆嗦嗦地说。
“这人头你要不要？”阿蛮问阿灿。
阿灿面色苍白，心惊肉跳，说：“我要它做啥子？吓死我了。”
“还说自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也怕？”阿蛮嘲讽着阿灿。
阿灿本想反驳，可嘴哆嗦半天，还是没有出声。
婴子换了装束，走了进来。见凤迦异的人头在地上，会心地笑了。将人头放入木匣，拿到外面，埋在梨树下。
“你们要杀我吗？”丰菱看着阿灿，问。
阿灿茫然地看着婴子。
“你就住在这里吧！有黑井在，没人伤害你。”婴子说。
丰菱忙跪倒，给阿灿磕头，说：“多谢罗苴佐不杀之恩。”然后，又给婴子、阿蛮、天宝磕头……
阿灿、天宝做好饭，婴子把黑井喊了起来。
“要走吗？”黑井问。
“还是夜里吧。”婴子说。
“那也好，船在渡口。”黑井说着，下炕吃饭。
夜里，婴子辞别黑井、丰菱，向城墙走来。来到城墙根，阿蛮背着天宝，婴子背着阿灿，如履平地般爬上城墙，见没有巡逻的士兵，纵身跃下。
婴子牵着阿灿，阿蛮牵着天宝，向渡口而来。
渡口，十几条船停靠在那里。有一条船的桅杆上，挂着一盏灯笼。婴子领着三人上去。
船家是个瘦小的男子，也不吱声；见四人坐好，解开缆绳，猛撑竹竿，小船歪歪扭扭地向上游而去。很快，羊苴咩城就消失在夜色中……
婴子让阿蛮值夜，自己搂着天宝、阿灿睡觉。天宝、阿灿想起凤迦异的人头，谁也不敢合眼，互相看着对方。见婴子睡着，忙来到阿蛮身边。
“睡会吧，天亮还早呢！”阿蛮说。
“这种时刻，还是我们陪你吧！小心为上。”阿灿说。
“算你有良心。”阿蛮笑着说。
“要是雨泽在就好了，她能发现水鬼。”天宝说。
“当着女客，夸别的女子，合适吗？”阿蛮看着天宝，问。
“我也和你一个被窝来着，说这种话，我心里也酸溜溜的。”阿灿说。
“雨泽又不是外人，你们怎么吃她的醋？”天宝不解地说。
“你说呢？”阿蛮、阿灿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说完，三人呵呵笑了起来。
天渐渐亮了起来。天宝发现，两岸高山耸立，树木蓊郁；天如一线，水如碧玉。
“这就是紫溪山。”不知何时，婴子已经醒来，说。
“这么说，我们到爨国了？”阿灿惊喜地问。
“前面就是弄栋城，我们安全了。”婴子长叹一口气，说。
天宝、阿蛮、阿灿听罢，高兴地欢呼起来。
太阳升起来，温暖了小船，照亮了山野，江水闪耀着金光，斑斓多彩。蒿草丛中，一个女子骑马向紫溪山跑去。
“天宝，你的雨泽来了。”婴子微笑着说。
三人举目望去，果然是雨泽，骑马向紫溪山而来。三人大声呼喊，雨泽闻声，见是天宝、阿蛮。调转马头，向江边而来。
小船靠岸，婴子带着天宝登岸而去。
小船等四人靠岸，顺流而下。
弄栋城
公孙大娘见四人安全归来，兴奋不已。
“吓死我了。”公孙大娘看着婴子，说。
“又让师姐担心了。不过，得抓服药给天宝、阿灿，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婴子说。
“怎么了？”公孙大娘问。
婴子把事情一说，公孙大娘也笑了。开了药方，让玄风去抓药。
天宝、阿灿吃了药，这才安稳地睡去。
趁着天宝、阿灿熟睡不醒，阿蛮也歇息的时光，公孙大娘与婴子吃酒。
“我知道你的心，这次帮了阿灿，必会离开。可若是阿灿有了危难，咱们这个天宝，必来涉险。”公孙大娘说。
“我也愁呢！怎么养了这么一个情种。可他若是无情，岂不更是伤心？”婴子说。
“重情重义，咱师兄妹哪个不是？说不得这些，还是想如何挽救？”公孙大娘说。
“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吧！”婴子说。
一行人回到宜春坊，尚云、云霜迎接着。
公孙大娘让尚云到均州安住，尚云不肯。公孙大娘叹口气，只得由他。夜里，把云霜叫过来，又是一番嘱咐。云霜知道浑脱派要走，泪眼盈盈地应诺着……
石门关前，寒风凛冽
阿灿拉着公孙大娘的手，紧紧不放。
“我把你紫风姐留给你，遇事多与她商量。李阳冰看似愚笨，实则聪明。她们俩个，一定能助你一臂之力。”公孙大娘说。
“阿灿，朝廷里若有不利爨国的事，我会写信告诉你的。”天宝也是泪眼汪汪地说。
“真是两个憨儿。若有人不利爨国，在朝堂上，你帮她化解不就行了，还写信？是说事呢，还是说情呢？”阿蛮不屑地说。
“阿蛮，你虽是损我，但我高兴呢！”
说着，阿灿松开公孙大娘的手，拥着阿蛮、天宝。
“看好你那个阿娘，千万别再惹事端。”阿蛮趴在阿灿耳边，悄声说。
阿灿惊诧地看着阿蛮。
阿蛮笑笑，松开阿灿，向杨榜、董禾抱拳行礼，跳上船去。
“你一定好好的！若有人欺负你，一定写信告诉我。”天宝拉着阿灿的手，说。
“你也一定好好的。到了长安，就给我来信，莫让我担心！”阿灿也流泪说。
阿灿将天宝送上船，挥手向浑脱派弟子告别，泪水禁不住哗哗流了下来……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