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宋楠
“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找你是为了……沟通，嗯，解决问题的。”张弛也冷静下来。
“你们想怎么样？解决什么问题？”宋楠又哼了一声。
她观察着张弛，欲言又止。
终于鼓足勇气，一字一句的说：“是她干的，对吗？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张弛立刻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太不合乎逻辑了吧。
动机是什么？是万豪提出离婚？防止他继续转移财产？但如果那样的话，黑猎犬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不会是被设计的烟幕弹或者替罪羊吧。
张弛又有点后悔贪财把自己牵扯进来。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警察的结论很清楚——”
“骗鬼去吧！他是那种能自杀的人吗？警察肯定都被收买了。包括他们公司的人。”宋楠断定。
“你有什么证据吗？”张弛对万豪确实不了解。
“证据，呵呵，这不就是证据吗？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毁灭证据吗？”宋楠又冷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癫狂一丝凄凉。
她苍白的右手放在小腹上，轻轻摩挲。
张弛终于注意到，那里似乎确实有轻微的隆起，难道……
“你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们。”这句经典台词脱口而出，这是大实话。
宋楠低头继续摩挲，自言自语：“他终于有儿子了，盼了那么久，会在这个时候自杀吗？”，说完抬头看着张弛，就像看一个白痴一样。
“你是说，你肚子里是万豪的孩子吗？”张弛想起录音笔还开着，“万豪”两字说的很清楚。
“是儿子，我看过了，他也知道。怎么，想做亲子鉴定吗？”宋楠挑衅，甚至露出了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她忍受不了失败，就下手了，太狠了。这么多年，一点点感情都没有，就是为了张饭票死不放手。”宋楠圆上了正妻的动机。
“你一定是误会了，我的委托人对此并不知情。”张弛指了指她的肚子，诚恳的说，“你冷静的想一想，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她那么有能量，还派我这样的人来做什么呢？”
他没好意思说“我这样的弱鸡”。
“不知情？他什么都没告诉她？”
“还有，你刚才提到有人要求你离开，所以你才卖房？那是什么人呢？”张弛一直在想着那句话。
“他不是你们的人？你不会在演戏吧？”宋楠看着张弛的眼睛，想找出什么漏洞。
“他是谁？”
宋楠不答。她索性垂下眼皮，努力的回忆着。
张弛没有继续追问。很明显，有一些知道内情的人要她离开，那会是谁呢，很可能跟凶手有关系——如果有凶手的话。
他有点同情眼前这个梦碎的女人，看起来她信任依靠的那个男人最终也没有如她所愿，去宣告她的存在——如果客户没撒谎的话。
他更同情她腹中的孩子，无论大人有什么阴谋纠葛，孩子是无辜的。自己的那份酬金会不会来自这个孩子将来的生活依靠呢？这个想法开始令他不安。
他又开始环视这间屋子，想象她在这里的生活。
……
“嗡~”冰箱的压缩机开始工作，终于打破了屋里死一般的沉寂。
“如果真不是她。她怎么会相信自杀呢？夫妻这么多年都不了解老公，有没有抑郁症都不清楚么？”她还是想努力证明什么。
“警察的证据很充分。其实，她也有点怀疑，但苦于没有证据。”张弛回答，顺势问道：“出事那天，万豪来过吗？”说完他又不由自主的瞟了那扇门一眼。
“怀疑我？要是那天来过警察能找不到这里吗？”宋楠冷笑，“他好久没来了，满意了吧。”
“好久？他最近一定来过的，我们有证据。”张弛斩钉截铁的说，他这次没有躲闪，直视宋楠的眼睛。
“真的。他最近很忙。也很……小心。就520那个周日晚上来了一次，本来还说好周一早上陪我去产检。结果半夜被那人弄走了。你们休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那人？是让你搬家的人吗？他到底是谁？”
宋楠不语。
“如果万豪真的是被害，你这么爱他，难道不想帮他报仇吗？你可能不方便出面，但我的客户可以。”
“我也不认识，其实也就见过他两次。
第一次就是那天晚上，大概12点多，突然有人敲门说找万豪，吓我半死。结果万豪好像真的认识他，没说什么，气呼呼的跟他走了。我从窗户里还能看到他们俩一边往小区外面走一边在吵架。
第二次是上周六晚上，他又突然过来，就说了两句话，告诉我万豪已经死了，让我好自为之，不想惹麻烦的话赶紧卖房回老家去。我第二天才看到出事的新闻。”
“难怪她会怀疑胡婷婷。”张弛心想。
他从包里摸出一张照片，“你仔细看看是他吗？”
宋楠辨认一番，点了点头。
“你是她雇的私家侦探吗？”她重新打量张弛，问道。
“嗯，算是吧。但不会做坏事。”张弛收起照片。
“其实他不说，我也要走的。”宋楠惨然说道，“工作早没了，我自己在这儿呆着也没意思。”
张弛点了点头，说：“在父母身边，也方便一些。”
不知不觉间，两人距离好像拉近了。
“你们感情不错吧，这个房子是万豪什么时候给你买的？”他随意问道。
听到这句话，宋楠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该走了。以后也请不要再来。”
“呵呵，这种活儿可能还是王总来比较合适。”张弛出门时心想。
这个女人已经明白了他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
00: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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