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婆提亲
在暖暖和甜甜的感觉同时袭击刘霞的心间时，刘远骑着车子也进了村里。他一眼看见了她，赶忙加速骑到她的身边。
“小霞，你也刚下班啊？爹昨天喝酒了……”刘远心里愧疚，先向女儿道歉，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刘霞却像没听见一样，飞快地骑着车子走了。他没有去追，也没有发火，谁让自己理屈呢？他一向那么宠爱这个爱学习的孩子，一向以她为骄傲，谁想到昨天竟然对她动了手了呢？这么大人了，不对他产生看法才怪呢？想着想着不由得恨起酒来了，若是那天不喝酒的话，也不会做出那么粗暴的行为！
“唉！真是老糊涂了！这下可怎么挽回呢？可是不管怎么说，我管她都是为她好，没有一点儿歪心眼，她应该能理解吧？”他骑着车子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
“大侄子，刚下班啊？”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他回头一瞧是王婆。她可是村里有名的媒婆，现在刘霞正需要人家物色婆家，这可慢待不得。这样想着，他赶紧下车子，笑容满面地说：“是啊，王婆。就那么几个人，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干完不能回来。您这是去哪里啊？”
“就是去你家啊！给你家闺女说个婆家，我把男方的情况给你们说说，觉得合适就让孩子们见见面，若不行的话我就继续给孩子留心找着。”王婆紧走几步，嘴唇麻利地一张一合地动着。
“谢谢王婆为小霞操心。”他一听开心了，心想这下可以从那个人家解脱出来了。
“孩子刚毕业，你们也别着急。让她多见几个，选个称心如意的。这婆家可不是选衣服，穿着不好看了可以换，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选对了顺心如意一辈子，选错了可就是吃不清的苦了。”两个人并行走着，王婆拍着他握着把手的左手说。
“不着急，不着急。又不是怕孩子嫁不出去。嘿嘿。”他附和着。
“这就对了！走，咱们进家里说。”王婆反客为主，搞得他像一个外人一样，他感觉很不适应。
“侄媳妇啊，我来了！做饭了没有？”她一进院子就扯着嗓子喊。
于珊听到声音忙不迭地从灶间走出来，然后冲着屋里喊：“小红，你来做饭。我陪你王奶奶坐会。”刘红听到娘的喊话，不情愿地从屋里出来去了灶间拉风箱。
“这是小霞吧？长得真俊！”她看见王红不住口地夸着。
“小红，也不知给奶奶打招呼，连个礼数都不懂。”听到娘数落，王红低声叫了声“王奶奶”。
“都是小孩子，别吓唬。吓唬多了就胆小了。原来这是小红啊，小霞呢，还没下班？”说着她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刘霞。
“咦，小霞还没回来？她可比我早回来的？”看到家里没有刘霞的影子，刘远纳闷地问。
“没回呢，我们没有看到她回来啊。”于珊也纳闷了。
“先不管她了，王婆，咱们去屋里坐着说话。”刘远停好车子，扶着她就往堂屋走。
“走，我给你们把具体情况唠叨唠叨。这家小子我觉得与咱们家小霞再合适不过了。”她点着裹足一步步登上台阶。她是村里仅有的裹足年代的妇女代表，那个时代翻页了，可是他们作为历史遗留的一部分融于现代生活，而且活得有声有色。
“王奶奶喝水。”刘国听到爹娘与王婆说二姐婆家的事情，忙不迭地给她倒水。
“这孩子真懂事！多大了？以后奶奶给你说个好看媳妇。”她喝了一口热水冲着刘国说。
“王婆，他还小呢。咱也不说他了，就说老二闺女吧！”于珊赶紧说，她心里早就着急了，恨不得马上知道说得哪家的小伙子。
“好的，好的。这小子长得出息，奶奶给你记在心里，就冲这碗水保准给你找个好媳妇进家。”她答应着，可还是看着刘国。他一个劲地笑也不说话。
“小国，你去外面瞅瞅你二姐是不是快到家了？”看王婆不说正题，于珊把他派到外面去了。
等到刘国出去了，王婆才说：“这家小子不是咱们村的，是邻村的。说也是刚毕业的吃公家饭的有出息的孩子，不过他的父母已经过世了，全凭叔叔和婶子一手带大的，他还有一个妹妹。这一进门就当家，不受婆婆管束，我觉得挺好的。”没等她再问，王婆一股脑地都说给了他们。
于珊听了看向刘远，他也正好看向她，四目相对，无奈地笑了笑。
“怎么了？你们觉得这门亲事不好？”王婆看着他俩不说话，狐疑地问。
“王婆，好是好？可是小霞没有当家的经验啊，刚从学校出来，这家里家外让她操心，我怕她照顾不过来。”于珊为难地说。
“哎哟，那怕什么？不是有叔叔吗？他能不管自己侄子吗？再说还有你们呢！”她一拍大腿说。
“我们家里还一大堆事呢！哪能顾得那么全面呢？我看这家就不要说了，有合适的再说吧！”于珊干脆一口拒绝。
“连面也不见了？那孩子可出息呢！听说现在是做老师，他叔叔会把调到县城的啥局里上班的。”王婆一听不开心了，又问道。
“我看，还是不见了。”刘远也说话了。
“不见的话，那下面的话说出来也没意思了。那就这样，以后再有合适的再说。”说着，她有些不开心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王奶奶，我答应去见见。您说什么时间见面呢？”刘霞突然从外面走进来问。原来她一直在茅房，等着她出来时听到在给她说婆家的事情，便静静地站在门口听。她心想，既然爹娘怕王军的爹娘事情多不让我答应亲事，那这家没有公婆他们也反对，那我就逆着来，让你们掂量掂量到底哪家好。
刘霞的话一下让王婆开心了，她定眼一瞧，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大眼睛姑娘站在屋门口，透着昏黄的电灯泡投射过来的光亮，能看得出是一个漂亮的闺女。
“还是这孩子识大体。”说着用眼瞟了一下他们夫妇俩。于珊和刘远尴尬地站在一旁，看着脸上有些挑战意味的二闺女，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