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超前计划
随着追思会的进行，众人的发言让张睿凡瞠目结舌，因为几乎每个人对老娘的评价都不同，她的性格就像是个多面骰，扔下去永远不知道停留在哪一面。
“那么，最后，请朱部长发言。”周全将朱国昌请到前面。
朱国昌看着电脑屏幕上放着的黑白照片，张睿凡觉得这个老人似乎非常伤心，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来。
大概过了十几秒，朱国昌才转过来，面对众人。
“大家的发言，我听得很认真，说的都很好，情真意切。”朱国昌说话速度不快，语调也不高：“若琳啊，刚刚博士毕业，就跟我在一起工作了，第一次见她的场景，这些年了我直到现在都能回忆起来。”
原来他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朱国昌说张睿凡的母亲是个天才，对于生物基因遗传学有独到的见解和看法，而且极具主见，当时还是在研究院的时候，她是朱国昌研究团队的核心成员，等被公司收购之后，便开始独立带队了。
“若琳，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优秀的女人，最出色的属下，最勇敢的探路者。”
张睿凡有些惊讶，没想到朱部长对自己的母亲，竟然有这么高的评价？
“她勇敢、不屈，却又平易近人，为人和善。”朱国昌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虽然，她离开了我们，但是却给我们很多人，树立了榜样、指引了目标。”
“逝者已往，对此，我感到无比的遗憾，但我们将会沿着她的足迹，继续完成尚未达成的目标……”
人们渐渐散了，周全和黄柯也在麻利的恢复办公室，朱国昌将张睿凡单独叫到一边。
“你不错。”朱国昌夸赞道：“上次泄密的事情，你李叔叔跟我说了。”
张睿凡随便客气两句，其实他也只是为自己辩护，尽量用已知的事实去掩盖自己未知的行动，最后侥幸将艾丽替换回来，并没有被人发现。
朱国昌说他从若琳的死，感觉到生命的脆弱和无情。
“我们都已经老了，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朱国昌拍了拍张睿凡的肩膀：“或许未来，要交给你们年轻人去继承和开创了。”
随后两人又聊了聊生活方面，朱国昌询问了一下是否有什么困难，张睿凡心说多给点奖金比啥都强，不过却没说出口。
“嘿，哥们！”
朱国昌离开后，张睿凡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看，却是站在门外的赵嘉明。
“郑科长。”赵嘉明跟郑志打了个招呼：“我想找他聊聊，行么？”
郑志似乎有些为难，不过他还是跟张睿凡说：“小赵部长找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忙完了回来还有活。”
张睿凡跟着对方来到赵嘉明的办公室，这里竟然跟检测二科的公共办公室一样大。
而且屋子里的设备都很新，充满了现代化的气息。
“怎么样？”赵嘉明摊开手问：“这里喜欢么？”
“嗯！”张睿凡夸赞道：“宽敞，透亮，视野也不错，还能看得到海岸线。”
“过来帮我，这个办公室送给你！”
“真的假的？”张睿凡吃惊的看着对方：“我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赵嘉明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二十万到账没有。
张睿凡反问对方，难道这钱是……
“我答应你的钱，可马上给你批完拨付了。”赵嘉明说他不管别人，他答应的事情，肯定第一时间完成。
赵嘉明说他很欣赏张睿凡，而现在接手建设规划部不久，需要合适的人帮助自己。
“那些老头子们，思路已经被禁锢了，还在按部就班的推进，其实这样是完全追不上时代的！”赵嘉明说，虽然董事会决定要继续推进药物的研究，但是即便是研究出来了，接下来呢？
“电脑病毒，是因为杀毒软件的免费，才迅速消失的。那么如果药品全部免费，或者用低廉的价格就能得到呢？无利可图，世界上还会出现那么多生物病毒么？”赵嘉明给出了一个理念。
张睿凡想了想，因为母亲刚刚讲过资本运作，所以他立刻就说这根本不可能，即便是药品成本很低，但是怎么可能逃得了资本控制？
“那就让我们跳过资本。”赵嘉明让张睿凡设想，如果可以生产出一种便携式，能够制作各种类型药剂的简易设备，那么每家每户就可能获得家庭药厂。
赵嘉明说现在的药剂无外乎是片剂、胶囊、汤剂几种，这些除注射药物外，如果可以通过设备，加入原料直接生产出来，那么是否购买成本就要大大降低了？
他的设想是，将设备与使用者身份绑定，比如每台设备可以绑定十个人员，这些人在医院里检查出来的诊断，可以通过网络传输到设备里进行人员验证，而患者或者家属也可以通过专业的网站，去搜索治疗该病症的特效药配方。
“到时候没有固定的配方，患者或者专业机构，会给每个配方综合评分，由大夫和患者家属去选择疗效更好、副作用更小的，然后通过设备加工出来。”
赵嘉明说，那个时候医院的职责就是为病人做细致检查，急诊和住院处只接收需要注射、手术或需要特殊医疗关护的患者，也可以大大缓解医疗机构的压力。
“目前全世界从事医疗及相关行业的人员，占总人口的八分之一，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鱼目混珠、滥竽充数的？”赵嘉明说等到那一天，将会淘汰一大批水平不行的从业者，让这个行业变得更加专业。
“研究者可以专心致志的做实验，工人可以制造最基础的半成品，将最大的实惠还给人民。”赵嘉明说这个设想，将整合全世界的医疗系统，全医疗过程闭环管理，减少中间环节，他将这个计划称之为‘环医疗’。
张睿凡听了对方的介绍，似乎为他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只是如果真的要实施起来，恐怕要触动很多人的利益。
“去他娘的资本和财团！”赵嘉明说如果这个计划开始启动，他不需要获得整个医学界和所有国家政府的支持，因为这本就是一块蛋糕，你不想吃有的是人有眼光，要分一块。
按照赵嘉明的设想，一台设备售价一万，每台可以绑定十个人信息的话，世界上目前60亿人，即便是只能卖出1亿台，那么光是设备就价值一万亿，还不包括耗材和设备维护更换。
那么购买了设备，就要根据医院诊断的疾病类型去选择处方，越普通的疾病处方越便宜，越严重的疾病处方也越贵。
处方可以患者自行选择订阅，每个处方激活之后可以使用一年，所需药品数量则由诊断医师选择，并自动由药剂原料厂及时配送。
“所有设备以外收益，由处方发布者、主治医师、原料厂商按比例分配，我们作为平台方仅收取一小部分管理费用。”赵嘉明说，到那个时候，环医疗上所有信息完全透明化，患者可以自行选择医生、处方，那么哪个医生诊断准确性高、哪个配方更有疗效，将获得最大的收益。
赵嘉明以现在的病毒阻断药举例子，现在普通中期患者，想要完全停止病毒对身体的危害，整个疗程药物购买费用可能多达三四十万，但是如果有了环医疗，大概三四万就足够了。
“哥们，你想想，相差十倍！”赵嘉明问：“我知道你是个热心的人，所以，你对它一定会感兴趣！”
张睿凡了解了对方的理念，就是将医药界的从业人员来个大精简，去掉那些多余的人，让这个行业留下的都是精英，这样对于患者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
“你觉得我们公司的那些美女，怎么样？”赵嘉明突然问。
张睿凡说还不错，比如刘潇主管啦，比如说朱部长的秘书栗娜啦，再比如王安安，虽然单薄了一点，但是也有她独特的优点。
赵嘉明又问，他平时在公交车上，有没有看到过美女？
张睿凡想了想，大多都是大妈和大婶吧。
“地铁上？”赵嘉明说应该也不多，偶尔会有一两个身材不错的。
“你想想，为什么？”赵嘉明问。
张睿凡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确实觉得公司女员工的素质普遍不错，总是比外面路上遇到的要好一些，可是深层次的原因……
“金字塔么。”赵嘉明挤了挤眼睛：“越向塔尖汇聚的，就越是精英级的女神，如果你说在公交车上能够遇到女神，要不然就是刚刚步入社会涉世未深，要不然就是体验生活。”
“精英也是一样的。”赵嘉明拍了拍身边的转椅，然后伸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你不想站在金字塔顶端么？然后看看那上面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
张睿凡笑了，对方问他，千万别说对女人没兴趣。
赵嘉明说其实公司有这个实力和财力去推动这个计划，但是他缺几个适合的帮手，更加缺乏董事会的支持。
“跟你说了这么多，希望你能来帮我，好好做点成绩，给那些老头子们看看。”赵嘉明看着张睿凡：“环医疗，带你一起？”
说实话，张睿凡此时是心动的，因为赵嘉明所构建的世界，正是他想要去追求，可是凭着自己的力量达不到的。
如果这个计划可以顺利实施，那些被世界抛弃的人们，就会有了求生的希望？
不过最终张睿凡还是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想要回去考虑考虑。
“去吧，我随时会为你准备一个合适的职位。”赵嘉明提醒对方：“记得你母亲说过的话，别犹豫的太久，否则，你会距离成功越来越远。”
“还有。”赵嘉明最后补充了一句：“我，是第一个给你申请了20万奖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