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三次了
这是郑志的口头语，当大家听到‘内个’，就知道郑志有话要说的。
经过张睿凡刚才‘善意’的提醒，郑志说现在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这个议题可能要讨论一会儿，询问主持人刘潇是否采用午饭会议的方式。
“没想到竟然这么晚了。”刘潇接受了郑志的提议，然后让大家休息休息。
就在刘潇打算打电话给后勤送餐的时候，张睿凡突然自告奋勇的说要去餐厅帮大家取餐。
“行啊，年轻人就应该勤快点。”刘潇说今天中午的餐单可以在公司内网中查到，让大家自己选择一下口味，统一报给张睿凡一并去取。
“你就让刘潇打电话好了，何必自己跑腿？”郑志不理解他的用意，而张睿凡则说自己坐累了，想下去活动活动身体。
张睿凡挨个将所有人的需求记录下来之后，就往外走，临出门他还特意保证十分钟肯定回来。
“要是不回来，郑科长，你打电话骂我！”
“这小伙子，干劲多足！”郑志还不忘了夸一把。
张睿凡刚一出门进了电梯，就给王安安打了电话。
“餐厅等我，我帮你出气！”
等到了餐厅，看到王安安正守在门口，对于张睿凡的意思她并不十分了解。
“小凡哥，你可别冲动啊。”
“就看那个小子上不上道了。”张睿凡冲着王安安眨了眨眼：“自己作死，那就不得不死了。”
张睿凡四处扫了一圈，果然那个后勤科长凯攸在餐具领用处，他急冲冲的走了过去。
“麻烦一下。”张睿凡的态度很谦卑，这让凯攸登时来了高人一等的感觉。
“怎么又是你？”凯攸微微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们上午一直开会，到现在还没结束，所以科长提议午餐会议。”张睿凡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拿出来：“这不是，让我出来帮忙打包带回去。”
“你们科长？”凯攸问了句：“哪个科长？”
“我是检测二科的。”
“我们科长是郑志。”
“靠！”凯攸翻了个白眼：“我以为是个多大的会议，公司里面上上下下谁不开个会？牛逼吧啦的，还要打包送饭？开个会腿断了？走不动路了？”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张睿凡一副愤怒的表情：“我们也是为了公司的工作，再说了，大家按照口味都选了菜单，也肯定不会浪费的，怎么就不能打包了？”
“哎呦呦。”凯攸咂嘴说：“嗯，点了菜单，以为这是哪里啊？是饭店啊？是酒楼啊？要不要我跟你鞠个躬，说声先生您好，您有几位啊？”
“你是为公司服务的，我们也是公司的员工，怎么就不能享受应有的服务了？”张睿凡据理力争。
可是凯攸却又搬出了之前那套理论，说什么公司高层最近有规定，公司要倡导节约，既然要节约，那就是代表不能浪费。
“怎么能监督你们不浪费呢？”凯攸向张睿凡扬扬下巴：“那就是堂食，简餐，否则万一行政考核我们后勤工作，给我们扣分了，我找你啊？”
“你这是歪曲高层的意思！”
“你懂个屁！爱吃就在这里吃，不爱吃，就给我滚！”
就在张睿凡和凯攸争辩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机响了，张睿凡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气的鼓鼓的王安安，小声说了句：“这是第三次了！”
说完，张睿凡马上接通了电话！
“啊，郑科长，实在是抱歉，耽误大家时间了。”张睿凡一边说，一边看着凯攸：“食堂这边不让我打包，我已经争论半天了，要不然您跟他说说？”
说完，张睿凡按了免提，里面传出郑志的声音。
“怎么食堂还不让打包了呢？谁定的规矩？”郑志性子直，说话也充满了火气。
“我！凯攸，怎么的？”凯攸对着电话连珠弹似的说道：“食堂归我管的，我说不可以外带打包就是不行！别一天天整什么午餐会议，装相弄景儿的，我就不信了，下个楼吃个饭，能把你们累死？”
因为连番的争吵，使得餐厅里吃饭的人都往这边瞅，更有好事儿的则走近点，听听这是在吵什么，不知不觉间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可能是因为要‘杀鸡儆猴’，所以凯攸的声音格外高了很多。
“你这怎么说话的？都是一个公司工作的，要说话这么难听么？”郑志虽然性子直，但是说话不缺德，再加上他周围环境的原因，所以暂时还算克制。
“你可拉倒吧！”凯攸一副轻视的样子：“别以为自己有多大的分量，一个检测部，就是个搞化验的，还是个二科！呦呦呦，我以为是个多大的官，等你什么时候当了部长，再来跟我下命令！”
漂亮，张睿凡心里竖起了大拇指，这一番话，可是把整个检测部都得罪了。
果然，电话那边似乎有些吵闹，听声音隐约是袁荃这个老大姐，而郑志很明显也将通话内容外放了。
“怎么的？还想打人啊？”凯攸一副挑衅的嘴脸：“就你们检测部那点破事儿，整天还开什么会啊？化验点血啊，尿的，还真以为多有功劳呢？要不要我派人把饭喂到你们嘴里啊？没事儿多学学那帮养动物的，低调点，别那么多屁事儿。”
行，养殖那边的人也得罪了。
“你说话那么难听，到底仗了谁的势力？”
电话里出现一个女声，是检测一科的袁荃石锤了，也只有她敢抢郑志的电话。
“你又是哪位啊？”凯攸满不在乎的重申：“我这是在执行公司高层的规定！你们要是想吃，就给我下楼，要不然就饿着！工作完不成那是你们能力不行，就算加班，我这边也给你备饭，但是你们自己不吃，饿死活该！”
能力不行，很好。
“凯攸啊。”
“你又他妈的哪位啊？”
“凯科长，我是人事部刘潇。”
张睿凡的手机声音有些失真，要不是极其熟悉的人，一般都听不出来是谁在说话。
不过当刘潇的名字从话筒里传出来的时候，周围的那些人们都发出了一声惊呼，他们再看凯攸的表情，那可真是丰富多彩了。
“刘，刘，刘部长。”凯攸刚才意气风发的表情一扫而空，本来以为这里只有下层员工就餐，所以口无遮拦、耀武扬威的也不怕有什么后果，可是谁想到刚才对着电话骂了半天，对面竟然还有个人事部主管刘潇！
“你那边是不是有很多人啊？”
凯攸向四周看了看：“嗯”
“我跟你强调一下，公司领导虽然强调过节约食物，但是你不能歪曲理解，按时保质的足量供应，这是你应该做的，毕竟员工满意，才能更好地为公司服务。”
凯攸此时除了满头大汗，不断的说着‘是、是、是’，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被对面听到了。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还要开会，毕竟我们能力不行。”
嘟，嘟，嘟……
“凯科长，那我……”
看着不断的擦着汗的凯攸，张睿凡还不忘了挖苦一句：“这个王科长点了两个狮子头，你说能让他这么吃么？”
“赶快去打包吧，你装十个我都不管！”凯攸颜面尽失，灰头土脸的赶快溜了，而食堂那些看热闹的则叫了声好，当然还有特意走到张睿凡身边拍肩膀的。
“行啊，哥们，终于有人收拾他了！”
“小凡哥。”王安安满脸的崇拜之色，而张睿凡看着凯攸离开的背影，小声说道：“这是个小人，未必这事儿就了了！”
“当然！”张睿凡转头看了看安安：“谁让他敢惹我的妹子！”
张睿凡在王安安的帮助下，将各位中层点餐打包带了回去，午餐期间这些人冷不丁就大骂两句，张睿凡也不说话，只是闷着头吃狮子头，别的不说，食堂的这道菜做的真不错，张睿凡盛了四个，直接变成了四喜丸子。
午餐结束，要讨论的流程修改方案，在座的中层吃饭期间也都细致了阅读了一遍，张睿凡再次勤快的帮大家收拾餐余垃圾，一切收拾停当后开始正式讨论。
正如张睿凡之前所预料的那样，这个方案推进并不容易，首先检测一科的袁荃就提了反对意见。尽管她的性格直爽，但正因为这样才不会更改自己的想法。
“我也不同意。”三科的邰罡也发表了看法：“我对事不对人啊，小伙子挺机灵的，能力也强。”
说完邰罡还冲张睿凡笑了笑，不知道这番话到底指的是什么。
邰罡说这个流程公司一直使用，这是规划部的赵部长当年聘请了专家，参考了国内外很多案例和文献，并且结合了当时的技术和设备，最终才制定出来的，可以说具有权威性。
“我从来对事不对人！”邰罡拍了拍文件：“尽管这上面两个过程的结果确实相同，但是模板太少了，可能是偶然现象呢？不具备普遍性嘛。”
邰罡的发言，得到了在场不少人的赞同，后面的那些发言基本上也是大同小异，都是肯定了创新和质疑精神，但是这个论据偶然性太大，试验是科学研究的基础，绝对不能马虎大意。
“规划部有什么说法？”刘潇最终将决定权交给了坐在主席的规划部。
“我觉得今天的会开的很有意思。”那人看了一眼张睿凡：“看来，我们很多老旧的观念，是时候变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