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什么情况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很复杂，有的怀疑、有的猜忌、有的惊讶，不过不少人的头都扭来扭去的，眼神在张睿凡和刘潇身上游走。
“首先我非常感谢郑科长的信任！”张睿凡突然站起来：“说是新人，我在检测科确实算个新人，但是我之前在养殖区工作了将近三年，所以要说不是新人，也还真不算。”
“这个副科长的职位，是对我之前工作的肯定，也是对我未来工作的鞭策。”张睿凡认真的说道：“感谢公司和领导的培养，感谢大家的鼓励吧，我会继续加油的。”
张睿凡说完就若无其事的坐下了，而现场又回到了之前的沉寂。
“不是。”邰罡突然问：“关于公司人事聘任的事儿，这么容易么？”
“当然不是。”刘潇恢复了之前的严肃，其实当她听到张睿凡‘就职演说’的时候，已经有点绷不住笑意了，这个年轻人太有意思了。
刘潇说公司对于职务的任命自然有一套流程，需要过去三年的业绩考评，还要有上级部门的推荐，而且必须通过个人的工作述职以及人事部门的评测，符合公司规定的，还需要经过考核期才能任命。
“我就说不能这么儿戏么。”邰罡接着跟身边的郑志解释，他完全是对事不对人。
“这个小伙子很精明，很能干，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我们新来的小付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能力也很强嘛！”邰罡的意思不言自明，如果张睿凡这种能当副科长，那么他所说的小付也能。
“放屁！”郑志骂了句：“那是你小舅子！”
噗……
现场的人终于绷不住了，其实邰罡动用人际关系，把刚毕业的小舅子招聘进公司的事儿，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是像郑志这种直接摊开在桌面上的，还真没几个人敢撕破脸。
“郑大炮，你过分了啊！”邰罡脸色难看，强调招聘是符合公司规定的，更何况还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
“名牌？排第几？正经网站上能查到么？”郑志看不惯对方之前一直冷嘲热讽的，也或许是他俩早就不对付，所以说话也一点都不客气。
“行了！”刘潇突然打断了两个人的争论。
刘潇先是强调了这次招聘不只面向检测三科，而是整个公司不少部门都增添了人手，考试分为笔试和面试两部分，所以流程上肯定是符合规定的。
“至于张睿凡的任命。”刘潇说其实科长以下级别的职务任命也不复杂，但是必须具备该工作岗位的能力，总不能外行领导内行。
“我先表个态啊。”老徐看了一眼张睿凡，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个小伙子，在我那里干了三年，工作成绩和能力绝对是一流的，每年绩效考核都是最好的，不过刚才讨论的副科长，因为在检测二科，所以我就不多说其他的了。”
刘潇等待老徐说完，她才示意大家暂时放下这个话题，因为这个会是工作讨论会，至于人事考核任命，郑志可以等会后再与人事部研究。
“我可没跑题啊！”郑志拍了拍桌上的资料：“我为什么之前说我们调来了一个专家？因为这个流程改进建议，就是张睿凡提出来的！”
张睿凡听到这里心里有点发毛，之前母亲不是说这个郑志直来直去，不会什么职场上的弯弯绕么？
可是从刚才踏入这个会场以来，张睿凡怎么感觉对方一直在挖坑，现在就差一脚把自己踹坑里了？
“绝对不可能！”
邰罡立刻反驳道：“老郑啊，你捧新人无可厚非，这么不切实际的捧，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邰罡站起来拿起文件：“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这条事业线上的，就算没干过检测的活，应该也大概知道这个专业性挺强的。”
“没个三五年的经验，能提出这种修改建议？”邰罡将资料扔在桌上：“一个刚去检测二科的新人，他凭什么？”
果然，邰罡说完话，有几个人投来了质疑的目光。
邰罡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不是对操作流程熟悉到倒背如流，如果不是对实验原理和反应机制了若指掌，是绝对不会，也不敢对公司流程产生质疑的。
“那我也有点好奇了。”刘潇问出了大多数人心中的疑惑：“他是怎么拥有这么丰富的经验和专业能力的呢？郑科长，公司用人最重要的注重人品，这点你应该知道。”
刘潇的言外之意也很明白，一个不诚实的人，公司是绝对不会重用的。
“我对事不对人。”邰罡坐回到座位上：“有实力就慢慢熬，没必要这么急功冒进的。”
郑志此时安静下来，不知他是没想好怎么反驳，还是另有打算。
气氛有点尴尬啊。
张睿凡头脑飞快的转着，但是这种情况下，一时间很难扭转目前这种情况。
“内个……”
郑志似乎终于要说点什么，不过却被检测一科的科长袁荃打断了。
“一个副科长的职位，怎么能搞出这么多事儿呢？”袁荃四十岁上下，听她说话有点冲，也有点不耐烦。
“他跟我们科的小孩儿关系不错，有的时候也会过来帮忙。”袁荃说本来最开始她不同意外人插手，毕竟这个数据质量也是科室考核指标。
袁荃说后来他发现张睿凡的基础不错，而且操作流程掌握的也很熟练，测试了几次数据都非常准确。
“我们一科的工作量太大了，熬夜加班都完不成！”袁荃说迫不得已，实在是忙不过来的时候，才让张睿凡过去帮忙，同时表示自己早就跟人事说明情况，并且数次申请抽调张睿凡过去，只是对方一直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这事儿我知道。”刘潇的话证明了袁荃所言非虚。
“那我就不理解了，我们一科都申请这个人一年多了，为什么现在给了二科？”袁荃平时嗓门就不小，这一着急更大了：“就因为上次开会，郑大炮在这里闹了一通呗？”
袁荃说如果闹能解决问题，那她也不介意自己的形象。
“袁姐，有话慢慢说。”刘潇还是挺给袁荃面子的，她解释说主要是二科只有两个人，而袁荃说她手下也就三个，刚社招进来的大学生算是调了一个给她，但是啥也不会不知道能不能培养出来。
“而且为啥他郑大炮手下俩人，大家都清楚吧？就他那个狗脾气，给一个撵一个！”袁荃说出了自己的不满，不过她说的是郑志，自己的脾气也好不到哪去。
而郑志则赶快辩解，说他之所以撵人，完全是因为达不到条件。
“你看给我调来这个小伙，我就极力推荐他做副科长！”郑志旧事重提：“我要求高，不是什么人都能将就。”
这还不忘了挖苦一下邰罡。
“你好意思么？”袁荃一拍桌子：“我给你培养完了，你捡现成的？”
说着袁荃一指对面的一个瘦瘦的，却面带笑容的男人。
“你说你在这笑啥啊，这小子一年多干的活，你说咋样！”
那人摆摆手，示意袁荃别着急，他清了清嗓子：“咱袁大姐说的呢，确实是属实，这个小伙子叫张睿凡吧？他的工作能力，那是得到我们组认可的！”
“这是研究二组的。”郑志回头小声跟张睿凡嘀咕一句：“刘恒。”
如果说刘恒这个人张睿凡完全不了解，但是研究二组可太熟了，因为王安安就是二组的，那这个刘恒是安安的上级？
“嗯！”刘恒此时正看向张睿凡，然后重复一句：“得到了我们组员的认可和肯定啊。”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刘恒的意思，以为他所指的是工作成绩方面，只有张睿凡才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
不过事态怎么突然转弯了，而且转的太急了，让张睿凡猝不及防。
本以为妥妥是批斗大会，现在竟然变成了表彰会？
这是张睿凡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他之前之所以跟检测一科接触，就是为了顺便化验下母亲的数值，帮忙加个班还有盒饭，总比去医院检查花几百块钱合适不少吧？
而为什么选择了检测一科，还不是因为他们更多的任务都来自王安安的研究二组？即便是张睿凡有些许的疏漏，王安安那边都能帮忙弥补一下，不至于出现明睁眼漏的错误。
可是谁曾想，竟然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造成目前这种状况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每个组的绩效考核评比，有一个好用的人将会直接影响排名，最直接能看到的奖励就是钱。
当然，肯定还有更为深层次的原因，那就不是张睿凡能够想象得到的了，因为他的信息量不足以分析出更多。
不过无论什么情况，归根结底只有两个字——利益。
“各位！”刘潇看着即将升级的争论，她作为主持人急忙叫停：“我再次重申一次，今天的会议是要提出和解决问题，现在郑科长提出了试验流程的问题，并且给出了解决方案，我希望下面的讨论，能够围绕这个话题。”
还讨论啥啊。
张睿凡看了看时间，这都快到中午饭点了，这帮人还真是能坐得住，难道就不饿么？
“内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