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难逃嫌疑
“是急救中心么？”张睿凡在街边的公用电话亭拨打出急救电话，他看着面前一个街区外的大楼，报出了楼牌号码。
“我哥哥做饭不小心切到了腿，流了好多血，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是他已经晕过去了，你们能不能马上过来？”张睿凡急促的说道：“血型？应该是o型……”
张睿凡打完电话后就站在旁边等着，没过十分钟救护车就到了，两个急救员冲上了楼，张睿凡若无其事的打开了后车门，然后钻进车里，将备用血包揣到口袋里。
“你干嘛的？”救护车司机感觉车上有人，他下车来看，却看到一个年轻人端端正正的坐在车里。
“我妈病了，住院了，我能不能坐你这个车去医院？”张睿凡还没等说完，就受到了对方的斥责，那个司机说这是救护车，要去医院自己想办法。
“好了，凶什么？”张睿凡摆了摆手，然后迅速的消失在街角，他刚刚离开不久，两个急救员破口大骂的下楼了，好像是埋怨接线员没记好地址，害得他俩找错了，被人家主人一顿臭骂。
妈耶，我马上就到了，你可一定要挺住！
张睿凡来到楼下向上看了一眼，还好，窗户没破，接着登登登的跑上了楼。
门怎么开了！
张睿凡看着虚掩着的房门，内心紧张又有些恐惧，他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然后站在门口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
啊！
突然门开了，一只手从里面探了出来，然后一把将其抓住，像是抓小鸡崽子似的，张睿凡瞬间消失在门口，接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老妈，你要吓死我么？”张睿凡被拉进屋之后，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会让你感到恐惧么？”
张睿凡斩钉截铁的回答：“除了你之外，没有了！咦，你怎么恢复了？”
摸着自己口袋里的血袋，张睿凡再次紧张起来，因为母亲的眼睛恢复了正常，那刚才……
“苏西来过了。”母亲有意无意的朝房门那边看去。
“我的天啊，不会吧？”张睿凡脑袋里面似乎炸了一下，他迅速跑到房门边，并且心里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脑袋里构想出各种画面，似乎无论再看到什么，也不能让他感到恐惧了。
不过当张睿凡站在门口的时候，他还是愣住了，他的眼珠不断的转动，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家里被人打劫了？”张睿凡转过头看向母亲：“你没吃她？”
母亲冷笑一声，然后慢慢走到张睿凡身后：“说实话，当她走进来的那一刻，我真的想咬死她，可是她没有你这么香，我就放弃了。”
张睿凡刚才来到房门口，他并没有看到血迹，也没有闻到血腥味，如果母亲真的动手的话，应该不会一点痕迹没有，可是怎么房间里这么乱？就像是真的经过打斗一样。
“苏西。”母亲猜到了儿子的想法：“她拿走了不少东西，还有你的电蚊拍和打钉器。”
“啊？”张睿凡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那你就眼看着她把东西拿走了？”
“我是一边喝着葡萄蛋白，一边看着的。”母亲走进房间回头看着儿子：“你想要让我起来？然后让苏西看到，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因为这几样东西，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张睿凡无法反驳，如果那样的话，这就可以称得上医学奇迹了，如果不想让苏西说出去，恐怕只有灭口，这个局面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让她拿走又能怎么样，反正我也用不上了。”母亲扒拉着剩下的几个检测仪器，因为太笨重，苏西并没有对它们下手，也算是有些良心了。
“等等！”张睿凡突然想到什么：“你刚才说喝了葡萄蛋白？然后就恢复了？这个能满足你？”
母亲说那玩意除了有一点点甜，没有其他什么味道，有点像是牛奶的感觉，确实有饱腹感，但是应该没有鲜肉坚持的时间长。
“你既然回来了，是不是给我带了好吃的？”母亲靠近了张睿凡，然后在他周身上下用力的嗅着。
“别，控制一下。”张睿凡生怕妈妈闻到别的什么味道，他急忙掏出血袋：“你试试这个？”
“臭小子。”母亲一把将血袋抢在手里，然后拔开塞子抿了一口。
张睿凡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而他的母亲微微皱着眉，似乎在品尝滋味。
不过很快就有了结果，母亲又将塞子塞住了，然后扔给张睿凡让他放在冰箱里应急用，显然这个不太符合她的胃口。
张睿凡放好了血袋，发现餐桌上竟然有盘炒饭，刚才他是被突然抓进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你给我做的？”张睿凡有些感动，毕竟他已经近十年没吃到母亲亲手做的饭了。
“好久没做了，可能淡了点，你如果饿了就凑合吃吧！”母亲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胳膊。
张睿凡满满的吃了一大口，确实有点淡，但是却通过味蕾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这饭挺烂糊啊，嚼着一点都不费劲。”张睿凡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优点，赶快夸赞一下。
“我之前吃了几口，实在是咽不下去，就吐回去了。”母亲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刚才忘了告诉你了，吃的时候注意点。”
呕……张睿凡已经冲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吐。
“儿子，你说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了怪物？”
张睿凡走出卫生间，正听到这样一个问题。
其实从科学的角度看，母亲确实发生了很严重的变异，特别是当她感到饥饿的时候，从身体到生理上的反应，任何人都会觉得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但是，从张睿凡的角度去看，母亲起码思维是正常的，虽然现在行为举止确实与常人有异，但是因为距离的时间太久了，张睿凡有些想不起来幼年离开母亲的时候，她是个什么性格了。
或许以前她就是这个德行的？张睿凡不能肯定。
不过也并非没有好的一面，起码母亲的身体好转了，力气比自己还要大！家里粗重的活不需要自己干了。
“你看！”母亲抬起手臂，展现给张睿凡。
张睿凡之前离得远没看清，当他走近之后惊讶的发现，母亲的右手小臂的皮肤，有一段竟然变得白嫩异常，而这段皮肤和周围的皮肤连接处满是皮肤的皱裂，有点类似蛇蜕的感觉。
“你能解释么？”母亲看着儿子，而张睿凡沉思了一会儿，猜测是否药剂具有加速细胞修复作用，所以原本干枯的皮肤，才出现了这样的变化。
母亲说她也是差不多一样的推测，接着猛然抬起头看着对方，两人视线突然碰撞在一起，吓了张睿凡一跳。
“你赶快出去吧！”
“干嘛？”张睿凡不解。
“废话，赶快上班，然后赚钱给我买肉吃！”母亲理直气壮的说：“细胞更新需要大量的营养，你总不想看到我丧失理智，登上明天的新闻头条吧？”
张睿凡自认为脑筋灵活、反应极快，但是跟母亲在一起丝毫占不到上风。
“行了，我走了。”张睿凡不忘记叮嘱：“在家好好待着，千万别往外跑。”
而母亲仍然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就好像上面要长出花来。
锁了门，张睿凡打算换个锁，虽然苏西大概率不会回来了，但是保不准哪天吃错了药又偷偷回来。
可是一想到自己干瘪的钱包，还有空空如也的电子银行账户，张睿凡脑瓜子生疼，更别说家里还坐着一个‘嗷嗷待哺’的老娘。
无精打采的走下楼，还在盘算着班车月卡也要到期了。
“这日子，怎么过成这样了。”张睿凡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刚刚走到路边，突然从旁边开过来一辆黑色面包车，就刹在张睿凡面前，倒是吓了他一跳。
本来想要破口大骂，但是当车门打开，张睿凡看到里面的人的时候，他惊呼道：“李主任？”
李主任从车上下来，然后扶了扶眼镜，抬头看了看公寓。
“公司的信息更新不及时，我还是从同事那里打听到你家住在附近，但是不确定是哪栋、几楼。”李主任看着张睿凡：“小伙子，起的很早啊，昨天忙了那么晚，休息好了么？”
“你来找我？”张睿凡没想到对方竟然像是狗皮膏药一样，一贴上就摘不下去了，昨晚针对自己询问了好久，今天又堵到家门口了，看来对自己的怀疑还是无法消除啊。
李主任似乎看出了张睿凡的心思，他笑着解释道：“昨天那件事已经结束了。”
“那……”
李主任说公司最近为了体现人文关怀，所以特意查阅了员工档案，对于那些生活比较困难的家庭，公司派出专人进行慰问。
“今天正好排到你们家，也是赶巧了。”李主任向身后招呼一声，几个大汉手提着诸如米面油之类的慰问品走了过来。
“走吧，大家伙早起过来，也不求混口早饭，总不能让大家傻站在这里吧？”李主任催促道。
张睿凡一边带路，一边向后看，后面那几个人虽然手里拎着东西，但是腰间鼓鼓囊囊的，似乎是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这个大哥，你东西太多了，我帮你拎点吧。”张睿凡突然走到一个大汉身边，然后去抢他手中的东西。
“不用，你带路就行。”
两人撕吧了两下，张睿凡有意无意的碰到对方腰间凸起，硬邦邦的，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手枪。
“那我就不跟大哥争了，我带路，大家跟我走。”张睿凡一触即走，又赶到了李主任身边：“您这么大清早过来，应该给我打个电话，何必问其他同事呢。”
“不想麻烦你。”李主任客套着：“知道你家条件不好，省的提前告诉你，你再提前做什么准备。”
不知道李主任这句话是否有什么言外之意。
张睿凡一边跟对方寒暄，一边往楼上走，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在楼道里回声甚响。
“不聊了。”李主任摆摆手：“别吵了邻居。”
李主任这么说，张睿凡就没法再大声说话提醒了。
老娘啊，你可千万要机灵点！
张睿凡好不容易熬到了家门口，他掏出钥匙拧开门锁的时候，还在祈祷母亲千万不要露馅。
可是当房门打开的时候，赫然间，客厅里站着一个女人！她背着身对着窗口，双手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