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走了没有几步，王飞就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踪。不用说，这一定是九座派出所的那两个民警出的妖蛾子。看到这里有个来历不明的房产，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老张家豆腐店，怎么会发生这种命案呢？自从九座造纸厂破产之后，像王飞这种小偷小摸的人在九座街头突然多了起来。但是，九座人的平均教育水平都相当高。这么多有学历的人，当然会让他们心存底线。所以九座街头，很少会发生刑事案件。

    现在，九座派出所的那两个民警似乎并不关心如何破案的问题。但是很明显，他们对王飞的房产非常感兴趣。这也是让王飞感到非常懊恼的地方。

    王飞走进了水果店。水果店的老板老刘太太，号称“九座人民广播电台”。她的爱人，也在造纸厂工厂。所以，他对造纸厂那边的事情也是门清。

    “你们家房客死了？”老刘太太一看到王飞，就像狗仔队记者发现了著名电影明星。

    “呵呵，这可真没想到。”王飞摇了摇头。

    “我跟你说，那就是运气的事。那个人他就该死。阎王爷让谁三更死，他就不可能活到明天天亮。”

    “怎么那么说呢？”王飞看了看老刘太太。

    “你们家那棵树都死了，你说他是不是该着？”老刘太太满脸的自信。

    “什么？大树死了？”王飞不由得一惊。

    “嗯哪呗。你说那棵大树长得多高，我小时候那棵树就已经老高了。”老刘太太嗑着瓜子，又开始回忆起她当年的流年岁月了。

    等一等，大树死了？那棵大树可不简单。它都已经通了灵，甚至还敢来找我，让我一个月内盘下老张家豆腐店，说是自己有什么大灾大难。

    现在，我已经盘下了豆腐店。然后，这个树仙还来找我，说是我应该住进去。

    一家三口人，除了一个小孩子，全都死于非命。等一等，不太对吧？这个，怎么像是夺舍？

    如果我住进去了，这会嗝屁的人会不会是我？

    王飞越越感到树仙非常可疑。这个树仙，为什么要让我住进老张家豆腐店？难道说，这家伙本来是想夺我的舍？

    想到这里，王飞感到毛骨悚然。

    于是，他买了一口袋苹果转身小庙走去。进了小庙之后，他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脱掉内裤，把手头上的1100元现金和内裤装进刚才买苹果时拿到的塑料袋，再从后门一跃而出。

    小庙的后面，就是茫茫的松花江。进入了秋天，松花江的水并不深。王飞二话不说，用一只手举着塑料袋就走进了松花江。突然，后面又传来了喊叫声。王飞哪里还顾得上回头看后面的人？只见他把心一横，快步走向深水区。

    透视术，能看麻将牌的背面，自然也能看到水下的景物。不过，王飞却没学会水下换气，更不会游泳。至于踩水，那更是想都不用想。现在，王飞只能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前走。

    两三步，换一口气。现在，他最应该避开的，是沙坑。九座街，有很多沙场老板。造纸厂黄掉以后，沙场更多了。他们用钩机挖出沙子以后，江边就会留下一个个深深的沙坑。这些沙坑，有的深达5-6米。就算王飞是练气期一层，如果掉进沙坑里也会是凶多吉少。

    好在王飞的透视术足够厉害，避开这些沙坑对于王方而言并非难事。

    就在王飞在水中艰难前进的时候，王飞感到头像是要炸开。只听“轰”的一声，王飞跳出了水面，急促地呼吸起来。王飞的面前，出现了一大堆古怪的文字。这些文字突然像风卷残云一样向王飞的识海中卷去。

    王飞知道，自己突破了练气期二层。这次，他得到的法术是隐身术。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悲喜剧。就在刚才王飞跳出水面的时候，手中的塑料袋落入了水中。等王飞回过味来，早已经不知去向。

    现在，王飞不但没有了内衣，就连口积肚攒存下来的1100元“过河钱”也付诸了茫茫的松花江。

    王飞并没有在水中寻找塑料袋，他很清楚，以他的水性是不可能找到塑料袋的。既来之，则安之。如果一个人想法太多，很有可倒大霉。

    九座街的江对面，是八家子。这里的人们，主要种植茄子和甘篮。江边，还有人在养鱼。王飞不敢逗留，急匆匆向街里的方向走去。

    由于没有穿内裤，他感到浑身不自在。正好，有一辆拉鱼的拖拉机在突突地从他的身边驶过。王飞身形一闪，使出隐身术，闪到了车上。等他看到这是一辆拉鱼的车，一股鱼腥味向王飞迎面扑来的时候，转身就跳下了车，哇哇地吐了起来。

    好在阳光很足，衣服很快就干了。王飞现在，口袋比脸都干净。

    没办法，他只能到一个八家子街头的馒头店拿了几个馒头。练气期二层又如何？你又不是元婴期老怪。一顿不吃饿得慌。

    顺手又拿了馒头店老板的一张10元钞票以后，王飞随便坐上了一辆巴士。他扫了一眼别人手中的票，发现上面写着“大江—金珠—孤店子”。

    “上孤店子多少钱？”王飞问售票员。

    “4块。”王飞长出了一口气，把那张馒头店老板的10元大钞递给了售票员。

    下午四点多，王飞才下了车。谁能想到这辆老破的中巴要在这条颠不平的山路上走这么长的时间？

    王飞早已将两间房子的房本秘密交给李燕保管。毕竟，他帮过李燕和李大奎的大忙。他认为，李燕为他保守秘密的可能性相当大。

    至于每月给王大江和刘月仙的协议，暂时也无法执行了。刘月仙当然会在背后蹦起来骂娘，王飞眼不见心不烦。

    问题是，他现在口袋里只剩下6元钱。6元钱，能做什么买卖？而这个什么孤店子，他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一股深深的恐惧，向王飞袭来。现在，他开始考虑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他一个连内裤都没有穿的人怎样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呢？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