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提笔改写结尾
意识恢复过来之后，楚三柒看了看周围，自己仍然站在之前准备离开幻境的路上。
三人面面相觑，奈莫儿率先开口说道：“刚才我们看到的……是艾拉姐姐过去的事情吗？”她眨巴眨巴眼睛。
“嗯……看起来是这样的，艾拉小姐过去也经历非常悲痛的事情呢，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那个人为什么要屠戮这个村子里的人们呢……”艾西卡叹了口气，脸上充满忧愁和不解。
楚三柒听着同伴们的念叨，想起之前注意到的事情，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也许他可以再做点什么，例如，在这片幻境禁域试着施展一下之前看到的魔法？他并不清楚涅黛将人们的灵魂进行献祭之后，灵魂是会被禁锢于此还是早已消散，也不知道这么去做万一成功了会引起什么后果。
而且居然想着去帮助一个原本打算杀死的自己的家伙，楚三柒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自己又不是圣母？干嘛给自己没事找事？
但除此之外，楚三柒察觉到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确认一下关于自己体内魔力的情况，再者，楚三柒心底还是藏有化敌为友的想法的，他在幻境的记忆碎片中看到的一切，那名屠戮了无数生命的奇怪少女，还有她对自己所说的话……如果艾拉愿意跟自己好好聊一聊，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
当然，楚三柒虽然羡慕艾拉的战斗能力，不过他不觉得艾拉是会因为自己几句话就放下坚守的事物离开这个地方的人，也就不指望其他事情了。
【看来……还是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强才是最重要的。】
楚三柒心里思考了一番，自己需要承受的大概就是自己割开手心放血的疼痛，自己都已经经历更多更痛苦的事情了，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如果成功不了也罢，就当作给自己长个记性，明确自己跟魔法无缘了。但要是成功，可能得到的收益却是无法估量的。
无论怎样，不出意外的话，收益都是远大于付出的，可行。
楚三柒思索至此，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在来到这个破地方之后，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松。
“艾西卡、奈莫儿，你们过来，我跟你们说一件事。”楚三柒招呼着同伴，向她们陈述自己的想法。
……
三人沿着小路往回走去，楚三柒在心里默默回忆着魔法书上记载的咒语，他可不希望等等掉链子。
【嗯……如果成功的话，说明我还是有机会学魔法的，那要不试着薅几本魔法书回去？也不知道幻境的东西能不能带出去，嘶，而且那些好像都是禁书来着？】
楚三柒摇了摇头，放下多余的想法，还没有成功就想这么多，到时候失败了只怕是会更难受。
“主人，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艾西卡轻轻飞到楚三柒肩头上坐下，认真地看着楚三柒，“艾西卡总感觉万一成功的话，也许会发生很麻烦的事情……”
“唔，可是那样也说明，我还是有机会学会魔法的，这不是好事吗？”楚三柒笑着挑了挑眉。
“也不是说会发生坏事啦……艾西卡只是感觉会发生很麻烦的事情……”艾西卡说着说着晃了晃脑袋，索性不去管那没来由的不安。
奈莫儿则是抬头，盯着楚三柒，弱弱地问道：“可是那样会很痛吧？大哥哥真的可以做到吗？自己割开自己手心什么的。”
“做不到也得试试看啊，到时候真不行就拜托艾西卡吧。”楚三柒轻轻揉了揉奈莫儿的头，让她放下心来。
……
静坐在神庙废墟之上的艾拉，灵敏地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她微微睁开眼睛，远远地看见三个小小的人影向这里走来。
艾拉心里闪过一小会儿的疑惑：“为什么还要回来？”但很快心力交瘁的她便自己打消了疑惑。
无论他们是回来做什么，说什么，都早已和自己无关了，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失败了。
脚步声愈来愈近，最后停留在自己面前，艾拉抬起头睁开眼，对上了楚三柒的眼睛。
“回来做什么？”
“想起有件事没做。”
听到楚三柒这么说，艾拉重新闭起了双眼，反正无论他们做了什么，再过不久，幻境都会将一切重塑，什么都改变不了。
除了杀死自己这件事，前提是他们做的到。
楚三柒看着失魂落魄的艾拉，不由得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的想笑，这个之前随便就能像碾死蚂蚁一样杀死自己的家伙，现在居然像个失败者一样呆坐着，真是充满了违和感。
太讽刺了。
楚三柒在废墟中探寻着，回忆着位置，拨开碎石砾，很快，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被艾拉夺去捏坏的匕首。
楚三柒拾起匕首，其实他想要去找另外一把完好的匕首的，只是那一把不知道在自己坠落的时候落到哪去了，连位置都确定不了，只好用这把破损的匕首将就一下。
楚三柒看着扭曲发卷的锋刃，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用这玩意儿割开，也太痛苦了吧？是不是得重新估量一下收益与付出……
“如果，你想用那个东西杀死我，我劝你还是打消那个念头比较好。”艾拉听见了匕首锋刃碰撞发出的叮当声，头也不回地说道。
楚三柒撕下一块破损的衣物，擦拭着匕首，刚刚传入他耳中的艾拉的话语，死气沉沉，仿佛失去所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
“艾拉，一直被困在回忆之中，很难受吧？”楚三柒看着艾拉的背影，缓缓开口。
艾拉似乎对这句话有所触动，楚三柒注意到她的身影轻微晃动了一下，但说出来的话依然充满抗拒与敌意，“不要对我妄下评判，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理解与同情，那让我恶心。”
【这样吗……】
楚三柒叹了口气，他右手握紧勉强擦拭干净的匕首，缓缓伸出左手，手心朝着匕首的锋刃。
嗯，不得不说，即使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设，自己割开自己血肉的事情，无论怎么想还是让人难以接受啊……
“嗯……艾西卡，要不，你帮帮我？”楚三柒苦笑着看向艾西卡，艾西卡则是犹豫地从楚三柒颤抖地右手中接过匕首，“主人，要不还是算了？”艾西卡在楚三柒耳边充满担忧地说着。
“艾西卡，拜托了。”楚三柒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事已至此，艾西卡只好调用魔力轻轻附着在匕首的锋刃上，这样，不至于让打卷的锋刃给楚三柒带来更多的痛苦。
“嗞----”艾西卡将匕首迅速划过，楚三柒立马感受到自己手心皮肤撕裂传来的剧痛。
楚三柒死死咬着牙，睁开眼睛，血液正从自己手掌冒出，流下，他将手心朝下，让血液滴落到土地上。
艾拉听到了皮肤撕裂以及血液滴落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向楚三柒，眼中满是疑惑与诧异。
此刻，楚三柒的姿势与当初艾拉在神庙里进行献祭仪式的样子仿佛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于此地遥远逝去之人啊，以魔力为桥梁，以血液为纽带——”在习惯了手心的疼痛之后，楚三柒闭上眼睛开始了吟唱，他仔细回忆着魔法典籍上那用通用语言记载的咒语，“汝之灵魂已与我联系，倘若愿意，且渡过冥河，显魂于此。”
一字一句，毫无差错，楚三柒成功地吟唱了咒语。
【艾拉，过去的回忆就像是由荆棘制成的衣服，我们身处其中，越是挣扎，便越是鲜血淋漓，痛苦不堪，脱离不得。】
楚三柒睁开眼睛，幻境的周围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宛如虚构的影子，既有人影，也有其他生物的模样。
艾拉此刻正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她嘴里喃喃自语着：“这……怎么可能……”
“主人，你成功了！”艾西卡充满喜悦地飞到自己眼前，兴奋的脸上带着为自己而感到开心的笑容。
“诶？也就是说明大哥哥也能学习魔法了是吗？”奈莫儿雀跃地拉着自己的手，“那大哥哥以后能不能学习在天上飞的魔法啊？然后带我飞上天……”
楚三柒能清楚地听见她们说出的每句话，看清她们的每个动作，在他眼里，此刻周围的景象像是被按了慢速播放的电影，但是出现了音画不同步的情况。
楚三柒感觉有点累，他闭上眼睛，想要缓一缓。
【所以，我们应当脱下那件衣服，或是将它埋葬于某地，或是削去荆棘的尖刺，或是只是用手拿着携带……但我们绝不应该默默忍受那份折磨，只有学会脱下那件衣服，真正的你才能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