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等会儿，手滑发了，还没修完
盛洺川状态一连不好了两天。
谭唐怒其不争，第三天直接让盛洺川歇了，让他自己调整。
陈漓知道谭唐这是为盛洺川着想，也觉得他的状态确实差得有点莫名其妙。
这事儿还被营销号发到了微博上，配了谭唐在现场训斥盛洺川的是视频，文案说“这大概就是后门儿的‘实力’？”
自《屠城》阵容官宣至今，盛洺川网上口碑都不算太好。陈漓还在观望，营销手段也很保守，没大范围反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平息那些舆论，只能等盛洺川在《屠城》的实质性物料出来。
可眼下，估计是等不及了。
谭唐对宣传不懂，也不会过多干涉。但一旦网上出现了与他相关的片场内容，他就会很反感。
昨天营销号发出那视频没多久，谭唐直接给陈漓打了电话，让她找人把那条视频撤了。
单看营销号的文案内容，就知道肯定是对家恶意的。《屠城》片场的保密做的很好，截止到目前为止，片场路透也只有发布会当天的那些。谭唐训人这种如此私密内部的视频，只能是内部人散播出去的。
能干这种事儿的人不多，放眼整个剧组也就只那两个。可这事儿他们既然做了，就不可能让陈漓找到证据，没证据就等于他们没干过。反正无证问罪这种蠢事儿，陈漓是肯定不会干。
她让公关部去联系了首发了博主。好说歹说，博主就是不删，后来没招儿了，花了三万块钱，勉强把视频做了替换。无良营销号也有不见钱眼开的时候，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道德的持续沦丧。
盛洺川被谭唐‘放了假’，但陈漓还得去片场。
发布会结束后第二天，白树和宣传部的同事就回北京了，邱峰这两天状态也不好，陈漓得去盯着。
陈漓刚进片场就撞见了谭唐。
老爷子脸黑如碳，刘大仙儿正跟在他身边点头点错。
这时候碰到只有挨骂的份儿，陈漓想都没想，转头就想跑。
脚下刚挪了半步，就被叫住了。
“你去哪儿啊！”谭唐在身后身后喊：“给我滚过来。”
“呼——”陈漓吐了口气，转身的同时咧嘴笑起来。
“我还没吃饭呢，去看看能不能赶趟蹭个早饭呢。”陈漓走到谭唐身边说。
“早饭？”谭唐抬起手腕给陈漓看时间，“都十一点了，你吃阴间早饭啊。”
刘大仙儿在旁边捂嘴偷笑。
陈漓撇撇嘴，走过去的路上还得礼貌地刘大仙儿恭敬点头，然后对谭唐说：“这叫市场潮流，风向所致。年轻人的起床后吃的第一顿就是早饭，您不懂。”
“我不懂你个头。”谭唐在陈漓脑袋上敲了下，扭头又对刘大仙儿说：“你先去吧，我刚跟你说的那几件事你得记心上，浪费那么多精力搞保密，每次一点效果都没，这怎么行嘛。”
“是是是。”刘大仙儿郑重点头，“都记下了，我这就去重新再过一遍人员。”
“嗯去吧，”谭唐说。
“行，我先去。”刘大仙儿离开前，笑着看了眼陈漓，那意思好像在说‘谢您解救之恩。’
“”陈漓只能心里暗暗不爽。
刘大仙儿走出，谭唐让陈漓跟他回休息室。
陈漓担心了一路，结果进了屋，小老头居然表情有点尴尬地问陈漓喝茶还是咖啡。
“啊？”陈漓懵了下，“咖啡吧。”
“好，”谭唐正要去拿咖啡，想到什么又凶巴巴的对陈漓说：“饭都没吃喝什么咖啡，茶更别想，直接喝白水就行！”
“”陈漓被凶得莫名其妙。
谭唐把一杯温水递给陈漓，端着茶壶又在陈漓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咳咳咳，”谭唐喝了口茶，看陈漓正笑眯眯地瞅着他，难以开口道：“那个，额——”
“啥？”陈漓想自己难道不是来挨骂的么，怎么骂人的却一副做错事儿的负罪感？
“我让盛洺川休息这事儿，你得理解我。”谭唐余光瞟着陈漓。
“啊？”陈漓懵了一秒，瞬间明白，说：“我理解啊。”
谭唐立刻坐正，看着陈漓：“你不生气？”
陈漓被问笑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他状态不好就让他调整调整，您做的对。”
谭唐嘴巴张着，有点意外。
他倒不是怕陈漓跟他无理取闹，他就寻思着小丫头也不容易，也是真看重盛洺川，万一不理解，心里难受不好好吃饭那就不值当了。所以他才想跟着小丫头解释两句，他觉得自己没错，但拉下老脸跟小丫头解释两句也是天大的事儿。没成想，对方居然十分通情达理。
“不过，你没问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谭唐问。
“问了，说没事儿。”陈漓喝了口水，心跟着沉了点。
她也不知道，问了不说，查了没结果，千头万绪中一点线索都没有。
前头准备的差不多了，谭唐还要回去继续拍摄，陈漓也要去看看邱峰。
谭唐临走前还叮嘱陈漓，让她帮盛洺川尽快调整。《屠城》男二的戏份很重也很关键，拖太久远对谁都没好处。他也提到了网上那些舆论，陈漓让谭唐放心，她心里有数。
而关于盛洺川状态这件事陈漓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可盛洺川不说，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片场。
陈漓在角落的软椅上瘫了一天。
谭唐在那边骂人，她在这边面无表情地听着，双眼空洞，心思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她把那天发生的所有事又不知道第多少次地飞快过了一遍，试图从中找出些线索。
那天，张倩茹来找事儿的时候，盛洺川还是好好的。
后来她就出去找贺祁年了，后来盛洺川就去跟谭老爷子一起专访了。
专访期间没发生不愉快，晚饭期间也没有
到底哪里出了意外？
陈漓脑浆都要烦出来了，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一筹莫展，叹出一口长气，仰面朝天，把手机盖到眼睛上。
想不出来。
完全想不出来。
原来‘放假’也不是都快乐的。
盛洺川‘放假’的同时，把陈漓也放逐了。
过去这段时间，主要陈漓出来办事儿，盛洺川的信息就没断过。叮嘱她不要喝酒，好好吃饭，早点回去。回来的信息让陈漓心里那个盛洺川喜欢她的妄念越来越坚固，她对自己吹得牛坚信不疑。
可眼下，一朝回到解放前，她心里都是空的。
失而复得是何其珍贵不易，尝过了甜头，她就会更怕苦。
手机突然震了下。
陈漓抓起来看了眼。
【徐暖：那女人撤诉了。】
还挺快。陈漓回：【那就行。】
跟陆桐吃完饭后第三天，陆桐就把被视频传给了陈漓。
陈漓又隔了两天才发给徐暖，当时肖驰还被拘着。陈漓是想给肖驰一个教训，希望他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能多少知道些收敛。
那视频尺度不是一般大，陈漓拉着进度条看了几个片段，直接生理不适。
她一直以为肖驰就算浪，也不至于会玩的那么花，简直简直就是个心理变态。
手机又是一阵。
【徐暖：啥时候吃个饭，肖驰想说谢谢你。】
【陈漓：得了吧，我可不想跟他吃饭，想谢我就以后安分点。】
吃饭，吃个屁——哎？吃饭？
陈漓突然坐起来，盛洺川状态不好会不会是因为这段时间精神太紧绷，一时还没缓过来？那可以出去吃顿饭，然后在去小湖边散散步，消遣消遣？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陈漓啪嗒拍了下手，“今晚铁锅炖！”
她话音刚落，谭唐的怒吼就传来：“陈漓你皮痒了是不是！”
“”四周过分静悄悄，陈漓兴奋过头忘记这会儿正在拍摄了。
她连忙站起身，对谭唐的方向深深鞠了躬，手指太太阳穴上点了两下，“抱歉抱歉，你们继续。”说完撒腿就跑，直接把谭老爷子的嘶吼声抛之脑后。
晚上八点。
陈漓回到酒店。
程鑫也被盛洺川放了下，就拿着陈漓之前给她的购物卡去逛街了。
陈漓敲响了盛洺川的房门。
门好一会儿才开，盛洺川看见陈漓有些意外，“不是要到凌晨么？”
“我也放假了。”陈漓直接从门缝挤了进去。
盛洺川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地整洁干净，沙发上摊着剧本。
陈漓没坐，冲盛洺川甩了甩手上的车钥匙，“盛洺川，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摩天轮么？”
盛洺川：“”
十分钟后，陈漓坐在副驾驶，歪头看正在发动车子的盛洺川。
她问完摩天轮，盛洺川没说什么。
她又说想吃铁锅炖，盛洺川愣了两秒，说：“我换件衣服。”
那一瞬，陈漓仿佛觉得盛洺川又一切如常了，可此刻看他沉默的侧脸，确定盛洺川还是不对劲。
但没关系，吃一顿就好了。
这是陈漓第二次坐盛洺川的车。
上次她好像喝多了，心里又想着盛洺川为什么要突然出来跟前女友吃饭，所以无暇去细品盛洺川完美的侧脸。
车子出停车位前，盛洺川掏出手机，侧脸问陈漓地址。
陈漓整个身子都侧坐在位置上，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盛洺川不知道铁锅炖的店在哪儿。
盛洺川把手机递给陈漓，陈漓把地址输入进去，又摆到前面的手机支架上。
横店影视城很小，东阳横店镇也不大，北京朝阳区一个区就能顶四个横店镇，可横店的人口密集却很惊人。这个时间的马路上，堵得不成样子。
陈漓难得安静，她还保持着侧坐的姿势，眼睛紧紧盯着盛洺川。
她突然发现盛洺川的右耳垂上有一个小小的痣，外面的路灯车灯敏感交错间，很明显。
陈漓盯着那颗小痣有些慌神。
突然那颗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盛洺川明亮清澈的双眼。
两人视线相对了几秒钟，陈漓先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视线。
盛洺川轻声说：“坐好，腿放下去。”
陈漓听话的照做。
“饿了么？”盛洺川还在看陈漓，看她头上刚被椅背蹭凌乱的几撮头发。“今天在剧组吃的盒饭么？”
“嗯，”陈漓刚盯了半天都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不光只被盯了十几秒，她就受不了了。
她最近的脸皮，很欠练。
红灯结束，盛洺川回神继续开车。
车子刚一启动，陈漓就用余光开始瞟盛洺川。
瞟着瞟着，她就觉得不对。
这不是去铁锅炖的路线呀。
“我们去哪儿？”陈漓问盛洺川。
“摩天轮。”盛洺川说。
“”陈漓没想到盛洺川居然把自己的玩笑话听进去了。
这个时间到了估计也要关门了，再者说，盛洺川是怎么知道摩天轮那个游乐园地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