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出租屋
小女孩儿英英不知道妈妈去哪儿了，但对家的的方向还是有点印象的
于是李柚白和游安凭着英英模糊记忆的指引，在县城里乱逛。
时间越来越晚。
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太都收拾音响回家了。
他们还没有帮小女孩儿找到回家的路。
李柚白有点泄气了，想跟游安商量下，要不他们先去把住的地方定下来，明天再送这小女孩儿回家。
还没等开口，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喊：“英英！”
李柚白动作一收，定眼看去。
只见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灰头土脸地从街道另一头跑过来。
小女孩儿亮了神采，软软糯糯地叫了声妈妈。
女人扑过来，把英英紧紧抱在怀里，着急忙慌地上下检查小孩儿。
女人吼道，“你跑哪儿去了？把妈妈急死了，不是都跟你说了在家里待着嘛。”
小女孩儿低下头，搅手指，声音越来越小，“早上英英起床没看见妈妈，就想找妈妈。”
女人喉头一噎，突然就不说话了，拍拍英英的头，泪水挂在眼眶里，迟迟不掉下来。
英英扑在女人怀里蹭了蹭，“妈妈不哭，英英以后再也不乱跑了，都乖乖待在家里。”
女人温柔地抚慰英英的后脑勺，轻声说了句好孩子，眼泪终是没有掉下来。
小女孩儿从女人怀里起来，扯着她妈妈的袖子指了指旁边的李柚白和游安，“哥哥……姐姐……”
女人这才把视线放到李柚白他们身上。
在知晓是他们把小女孩儿送回来后，连连感谢。
本来李柚白也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见女人一直对他们道谢，都不好意思了。
女人问他们两个看起来也没多大，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逛。
李柚白被刚才女人那轮番感谢搞懵了，稀里糊涂地就把他们的事说了出去。
女人是个热心的人，在知道他们没地方住后，邀请他们可以暂时去她家住下。
李柚白很别扭，不想随便接受别人的好意，支支吾吾憋出一句，“我给你钱。”
女人笑了，随便应了声行。
李柚白和游安跟着女人来到她们住的小出租屋。
屋子很小，一室一厅，没有卫生间，想上厕所得到很远的地方找公共厕所。
厨房在外面走廊上，一架高桌子，几个瓶瓶罐罐，棕黑的油污扒满墙面。
四个人站在客厅里还是有些局促了。
女人把英英推到卧室里，回来把旧沙发上的衣服收拾了下，笑着招呼他们，“我们刚搬来没多久，这家里是有点乱，现在行了，你们随便坐。”
李柚白也不拘谨，随便找了个板凳拉游安坐下。
女人给他们倒了水，回卧室先把英英哄睡着了，再回来安排他们。
本来女人的意思是让他们暂时跟英英挤挤，但李柚白不好意思，再三推辞，说随便在外面地上铺一铺就成。
女人也就不继续了，给他们收拾了沙发和一片凉席出来。
夜深，女人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没再说什么，回房间休息下了。
李柚白躺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
旁边凉席上传来游安的声音，“柚子，你睡着了吗？”
李柚白说：“睡着了。”
游安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李柚白忍不住了，开口问他，“你想说什么？”
游安隔了段时间才回答，“钱的事你别想了，明天我出去想办法。”
李柚白感觉自己被看透了，艰难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手放在脖子处。
屋子里没灯，月光从门缝处渗进来。
李柚白看着游安的方向，“怪人，你后悔吗？”
游安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他什么都没回答，而是把手伸过来。
李柚白感受到他的手，攥住不说话了。
昏暗环境中，她慢慢用手指描绘游安的手，在他掌心画圈。
游安的手指很长，李柚白把自己手放上去比了比，比她的手稍大些。
游安任由她玩弄自己的手。
李柚白玩了一会儿，累了，把脸放在游安的掌心，睡了过去。
第二天，李柚白醒来时，游安正在屋子外洗衣服。
她从沙发上醒来，懵懵懂懂坐了会儿后，起身向屋子外走去。
看见游安蹲在台阶上洗衣服，盆里搓出细密的泡，昨晚上那小女孩儿蹲在旁边玩洗衣服的水。
看见她起来，英英抬头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姐姐，懒。”
李柚白懒得跟小孩儿计较。
游安手上动作一停，同样抬头看她，“柚子，你饿了吗？”
李柚白挽手倚在门口，回他，“我才起来。”
游安立马指了个方向，“那边可以洗漱。”
李柚白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向那边走去。
等她洗漱完，游安衣服也洗的差不多了。
游安去外面买了早餐，英英她妈给她留了钱，但他们还是给她买了。
三人蹲在台阶上吃早饭。
游安跟李柚白说，崔姨一大早就出去做帮工了。崔姨就是英英的妈妈。
他从崔姨那里问了哪里有招临时帮工的，准备等会儿去看看。
于是吃过早饭后，李柚白和英英两人留了下来——看家。
李柚白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但现在带了一个小孩儿她就麻烦了。
英英性子停不下来，精力旺盛。
经常李柚白一个转身，人就跑没了。
她急急忙忙出去找。
人找回来也待不住，动这动那。
李柚白把她按在沙发上，凶她。
英英只委屈巴巴安静了一会儿，又在屋子里闹起来。
好在她不乱往外跑了。
李柚白摊在沙发上，感觉带小孩儿比出去做帮工还要累。
休息会儿后，她察觉身边有动静，一转头，发现这小孩儿不知从哪儿搬了台电视机出来，不大，刚好英英的半个身子。
李柚白看着小孩儿费力地把电视机从角落里拖出来，也没说上去帮忙，看戏样的看着她。
英英拖到屋子中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没哭，自己爬起来，跑到李柚白身边摇后者的胳膊。
“姐姐，姐姐。”
李柚白知道她想干什么，“你想看电视？”
英英眼睛亮晶晶地点头，“嗯嗯。”
“那就看呗。”
“可是打不开。”
“那就是坏了，要找人来修。”
“英英不会修。”小女孩继续摇她。
李柚白抽出胳膊，往角落里缩，“我也不会修，别摇我。”
英英不甘心，像是赖上她了。
良久，李柚白被她烦的实在受不了了，终于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好好好，别动我了，我来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