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跳
乙丑楼前。
盛放、祝愿等人着急坏了，戚暖出去半天都不见回来。
季叔最老成稳重，提议分头去找。
老好人也把近卫队的兄弟叫来一块帮忙。
任务刚分配下去，大家伙还没散开。
远远就看见一盏昏黄的灯火，在黑夜中散发着光芒……
戚暖走在最前面，脸冷得出奇。
时凉和她并肩而行，手里提着盏煤油灯，替身侧人照路。
他走路时微低着头，嬉皮笑脸地说话，时不时还会手欠地勾一勾戚暖的长发。
001和002跟在后面，活像受罪的小媳妇。
戚暖有点生气，拍掉时凉没规矩的手，上去就一脚。
时凉侧身躲开，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性感的嗓音掺着愉悦，“大宝贝儿，咱不能温柔点吗？”
戚暖：“……”
大宝贝儿快气坏了。
盛放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姐不过出去遛个弯。
居然遛了三个审判官回来！！！
老好人带着近卫队的兄弟围了上来，暗戳戳地握着武器，一脸戒备道：“姑娘，这三人是怎么回事？”
岩土墙附近有红外线扫描，一旦有入侵者，就会响起警报。
这三人一看就不是岩土墙内的住户，但警报却没响。
怎么回事？
大佬没空搭理他，正忙着和时凉对峙。
她一脸冰天雪，“我说了，不用帮忙，请你圆润地离开。”
时凉笑了笑，不退反进，欺身上前，伸手朝戚暖的脖子摸去。
大佬欲躲，但时凉的动作太快，已经碰到了。
好在某人的手仅落在了脖子的项圈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擦了两下。
“你就当我臭不要脸，上赶着帮忙怎么样？”
戚暖闻到烟味，不悦地皱眉，“离我远点。”
时凉赶紧后退，一脸无奈，提起自己的衣领嗅了嗅，不解道：“这烟味不难闻啊，沉香木味，天空城很多小姑娘都喜欢。”
“我不是小姑娘。”
“唔，那你今年多大了？我二十五，身高189cm，体重821kg，平时除了脸臭、嘴毒、事多、难搞，没什么不良嗜好。唔，还有……”
“……”
大佬没听明白，摸不准这疯子想干嘛。
老好人似乎摸准了！
他观察了三人半天，终于在黑灯瞎火中认出了天空城特制的黑军装，暴吼道：“你们是审判官！！！”
时凉掏了掏耳朵，扭头看他，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笑皮不笑肉的那种。
“大叔，您小点声，我这儿还没唠完。”
老好人可没打算废话，示意兄弟们上膛开枪。
盛放火急火燎地扑了上去，汗颜道：“叔，误会，误会，这三位审判官我们认识，没恶意，没恶意！”
他可不是偏袒时凉，纯粹是怕这帮老哥全军覆没。
季叔、病鬼等人秒懂，纷纷上去劝架。
场面一度混乱，两拨人推搡，唾沫星子横飞。
盛放几人说尽了好话，差点把时凉、001、002三人夸成了天上的鲜花。
考生这么护着审判官，倒是把老好人他们弄懵了。
不是应该不同戴天吗？
时凉和戚暖这边场面倒是不混乱。
呃，还渐渐有往不同戴天发展的趋势。
某位审判官吊儿郎当地站着，专注地看着戚暖，笑容灿烂得过分，“对了，还有什么来着？身高、体重报了，三围你要不要也了解一下？”
“我不感兴趣！”
大佬的表情很硬，活像吃了苍蝇屎。
“别啊，我的房产、存款、银行卡密码……说说，你想了解什么，有什么感兴趣的，我都告诉你。”
戚暖冷冷吐出一字，“滚。”
“啧，宝贝儿，你怎么总这么翻脸无情？噢，对对对，我的才艺没说，怪不得生气。”
时凉数着手指头，聊得上头，春光满面，“唱歌跳舞不会，读书写诗没天赋，不过打架我擅长，群架我更擅长。做饭还行，马马虎虎能吃，做甜点不错，反正001没吃死，下次我可以做给你吃。”
戚暖麻木地抽了抽嘴角，“我说，滚。”
时凉：“不是，怎么又生气了呢？我说错什么了？”
戚暖：“……”
001和002不着痕迹地移动步伐，争取有多远滚多远。
心道，你哪句屁话是对的！！！
他们就知道，自家老大一向心里没点逼数，惯会火上浇油。
没看到那位脸都绿了吗？！！
戚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丝耐心，“时凉，你到底想干嘛？”
被点名的人嘴皮上下碰了碰，莫名顿住了。
想干嘛，其实时凉自己也说不准。
这两天他一直待在雷城，随便找了个落脚点。
按理来说，把考生送到新考场，任务结束，应该回天空城。
可他不想走。
为什么？
他这两天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可只要一想，熟悉的烦躁和头疼就又来了。
他硬挺着没吃药，只靠抽烟缓解，一根接一根，直到……
袖扣发出的信号显示在002的智脑上。
然后，他高兴异常地确认信号的位置，冲出落脚点，麻利地狂奔，麻利地翻墙，呃，麻利地被砸……
和戚暖不同，他夜里眼神极好，知道迎面砸来的是什么。
夜里，袖扣的信号灯光亮微弱，甚至几乎快看不到，嘀嘀嘀地一声声响，落在草丛里。
他跳下墙，弯腰，捡起，然后抬眸……
戚暖靠着铁栏杆，静静站着，长发落在肩上，神情有些无辜和迷茫。
时凉冰冷的心却跳了，好像所有的焦虑和担忧都有了宣泄口。
有什么早已遗忘的东西，顺着时间的缝隙悄悄流淌出，伴随着心跳声，循环在血管里，又隐藏在沸腾的血液中，重新回归心脏。
嘭，嘭，嘭……
时凉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突然笑了。
001和002心中警铃大作，直觉不好。
果然，某个不是人的玩意作死道：“要不咱再继续聊聊三围？”
草，流氓。
001和002在心里齐齐骂道。
“时凉！！！”
从不喜形于色的戚暖真的怒了，吼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睡你。”
稍息，立正，时凉盯着她，异常认真道。
刹那间，万籁俱寂。
旁边拔枪的也不拔了，劝架的也不劝了。
所有人呆若木鸡，石化在夜风中。
别人的心理演变过程是什么样的，盛放不知道。
反正现在他的心电图属于跳楼式的乱码，还有一丝惊悚。
而老好人作为一个中年大叔，还没从震惊中缓冲过来。
尼玛的，如今的小年轻告白都这么刚吗？
然后，他手里的枪就被戚暖撸走了。
“不是，姑娘，丫头，你干嘛？”
砰，砰，砰。
戚暖对着时凉连开数枪，后者像个猴一样四处躲闪。
001和002见到这一幕，莫名欣慰。
该！
照死里打！！
狠一点，不要停！！！
紧着，他们就被打了。
001抱头鼠窜，狼狈地躲子弹，“不是，暖姐，大佬，你打我们干嘛？”
戚暖又从一名近卫队的兄弟那里夺过把枪，对着001和002就是一顿疯狂扫射。
一手一把，左边的打时凉，右边的虐001和002。
大佬简单地点评了一句，“都不是好东西。”
001：“……”
002：“……”
冤枉啊！
噗嗤一声，耍流氓的罪魁祸首笑出了声。
“真不愧是我家大宝贝儿。”
时凉身手了得，只靠体术躲，甚至都没有释放冰盾防御。
更何况他感觉得出来，戚暖没下死手，枪法准得吓人，却只打擦边球。
嘶，就是他话音刚落。
大宝贝儿明显更生气了，换了把冲/锋/枪。
时凉：“……”
001：“……”
002：“……”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