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夺命嗜好（5）
很快，林一海被带到了审讯室。审讯室昏暗狭小也没有窗户，给人一种冰冷压抑的感觉。林一海坐在里面却表现得很镇定，还时不时地哼着小曲。
晨昊让朱志和安昕对林一海先进行审讯，自己则在隔壁室观察林一海的一举一动。
朱志问：“林一海，你二号晚上在做什么？”
“我就和同事老刘喝酒啊，差不多八点喝到十一点多，警官你不是问过了嘛，老刘这也可以给我作证的。”林一海嬉皮笑脸地说。
“你再仔细想想！详细地如实交代，隐瞒对你没有好处！”朱志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表情非常严肃。
林一海收起笑容，缓缓地说：“那天晚上差不多九点多酒就喝完了，可是我看老刘还不打算走，我没办法就出去买了一瓶二锅头，就在工厂斜对面的便利店。买完往回走时，不小心把酒摔了，我怕玻璃渣子伤到人，就将碎片捡起来扔垃圾桶，还一不留神把手割破了，后来没办法，又走回去便利店再买了一瓶二锅头。”
“你确定酒瓶是在路上摔的？我们可是在值班室也发现了一样的玻璃碎片。”朱志瞪了瞪眼睛，眼里透着犀利。
“警官，那酒平常得很，哪都买得到。而且你也不能说发现了玻璃碎片就说肯定是我那天晚上摔的啊。我之前也见过武大喝这个酒的，我们工厂可多人喝这个了！”林一海依旧冷静地回答道。
朱志看了眼安昕，使了个眼色。安昕把林一海和柳子梅频繁的通话记录往桌上一撂，故意大声说道：“这个你怎么解释？”
林一海看了看桌上的通话记录，一侧嘴角上扬，冷笑道：“呵，警官，我和柳子梅就是聊得来，多打了几个电话而已，难道我们俩打电话也犯法吗？”
安昕掩盖不住对林一海那副无赖嘴脸的厌恶，“你们这叫多聊几句吗？一天打好几通电话，叫多聊几句？”
林一海依旧表现得一副毫无所惧的样子，“也就打打电话而已，没有其他的。”
“你敢说你们没有其他的？”安昕眉毛下垂，前额紧皱，有些沉不住气。
“难道多打几个电话就能证明什么吗？那我没事多打几个电话给你，我们俩就有一腿了？还是说你是看到我俩在亲热了？哈哈哈！”林一海轻佻又强词夺理。
安昕气得脸色发红，两手打颤，继续逼问：“你是不是和柳子梅好上了，所以就除去武大，好让你俩可以双宿双栖！是不是？”
“欸欸欸，警官你说话要有证据哦，不是这样随便吓一吓，说一说就是了！你得能拿出点直接证据呀警官！”林一海那副嚣张狡猾，自以为聪明的样子，让人看了气不打一处来。从警不久、经验不足的安昕面对狡诈无赖的林一海显然方寸大乱，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你这小姑娘真逗，看你这样子，连恋爱都没谈过吧？难不成你跟一男的打几个电话就能证明你和他上过床啦？”林一海脸上带着轻蔑不屑的笑。
安昕气得满脸羞红，抿着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朱志拍拍安昕示意她先出去冷静一下。
晨昊走进来后把一份资料“啪”地一下拍到了桌上，顿时林一海吓了一跳。晨昊瞳孔微微一缩，眼底仿佛有凌厉的光闪过，像一把利剑直穿林一海的心。“凶手的手破损后，碰了领带，所以我们在领带上找到了不属于武大的dna。”晨昊此时身上散发的气质是狠厉的，像野兽像帝皇般，让人不自觉地臣服与胆怯。
“领…领带上…有dna关我什么事！”林一海瞬间眼睛快速闪躲，头不由自主地向下低。很明显，他在回忆，但是脑海里的一幕幕让他越发紧张，他刻意调整呼吸，尽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晨昊没给他机会，而是直奔主题，用洪亮的嗓音继续发问持续压迫。“领带是直接作案工具，属于直接证据，只要将你的血液进行采样，跟在领带上发现的血迹进行dna生物物证比对，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我们是不会无缘无故、没有证据就抓你回来的我们现在是在给你机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现在自己说出真相还可以算自动交代，到时候还可以从轻量刑！如果等到报告出来后，那就是抗拒从严了！你自己好好衡量衡量！”晨昊紧紧盯着林一海的眼睛，目光似刀子一般，泛着逼人的寒气，林一海眼神闪烁，露出掩饰不住的惧怯之意。
林一海紧蹙着眉头，不断搓动双手来缓解不安和紧张，随后双手抱头，沉默了许久。
过了一会，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终于开口：“警官，我说，我说。”
林一海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和子梅其实是老乡，年轻时候就认识了。年轻的时候就彼此都有意思了，可是后来阴差阳错，两个人各自到了不同的地方打工，就失去了联系。前年我来这里当门卫，她来给老武送饭，我们才又相遇。后来她就借给老武送饭，经常过来工厂，一来二去，我们两个人就好上了。从子梅那里，我得知了武大的特殊癖好，他晚上经常要通过自勒来获取快感。二号晚上，我本来真的是出来买酒的，但是想起我的外套落在值班室了，就想着顺道过去取。没想到刚好碰到武大才自勒完，他那个时候应该是有些迷糊了，我开门进去、喊他，他都没什么反应。我就想，这么恶心一人，干脆给他了决了算了，反正他也不能给子梅幸福。”说到这里，林一海闭上眼睛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是怎么杀害武大的？”朱志问。
“屋里刚好有根棍子，我用棍子绞住领带，用力拧了几圈，直到他断气。唉，抽出棍子时不小心把酒瓶打碎了。慌慌忙忙就去捡玻璃，也没注意到手被割破了，就去整理了领带。整个过程就是这样。”林一海用手扶着额头说道。
“木棍和玻璃碎片呢？”朱志继续问道。
“我把玻璃碎片和木棍都扔在工厂外的垃圾桶了。”林一海低着头，双手捂住双眼，沉默了。
……
安昕坐在休息室垂着头，怔怔地看着地板，脸上有一抹掩饰不住的失落。晨昊泡了一杯热奶茶，轻轻地走近。安昕闻声抬头，晨昊看到她一双微微泛红的眼圈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有些心疼。他将奶茶递到安昕手里，在旁边的座位坐下。安昕心尖瞬间淌过一股暖流，心里盈满了温暖的情愫，脸上泛起一道浅浅的红晕。
“师兄，我是不是很差劲？嫌疑犯的话没套出来，反而自乱阵脚，让人看笑话。我觉得自己很不专业，好丢人。”安昕眸色黯然，眉头微微皱起，嘟着嘴，脸颊鼓鼓的。在晨昊看来，安昕怎么样都是可爱的。
晨昊眼睛含着笑，显得格外温柔，手轻轻搭在安昕肩上，“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还是很优秀的。你看你，擒拿、格斗、用枪样样都会，甚至可以说是精通，只是在面对嫌疑犯的时候缺乏点经验而已，一开始不知怎么应对，这是正常的，慢慢的就有经验了。”晨昊歪着头眼眸含笑地看着安昕，“好了，别不开心了，师兄晚上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晨昊这番举动，让安昕原本阴沉的脸染了些许笑意。
晚餐的时候，晨昊和安昕显得特别小心翼翼。平时上班的时候，心思全在工作上，所以做什么、说什么都很自然，没有过多的考虑。现在两个人独处，由于太在乎对方的看法，反倒拘谨起来，生怕自己哪个举止不合适惹得对方反感，一呼一吸都要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说话前也要先想想是不是对方感兴趣的话题。
饭后。
“我送你回家吧。”晨昊第一次主动要送女孩子回家。
“可是我单车还在局里呢。”安昕略有难色，她很希望师兄送她回家，但是单车在单位，如果不骑回家，明天上班也是个问题。
“那我就送你回局里骑单车。”晨昊笑着说。
到了局里，安昕原本骑了单车就要跟晨昊说再见，没想到晨昊将汽车停好后便下车向她走来，眼里含着柔和的笑意，“走，我送你回家。”
“那你的车咋办呀？”安昕有些惊讶。
“我待会再回来开车就好了。”晨昊温柔地说。
“那不行，太麻烦师兄了！”安昕腼腆地抿嘴笑，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晨昊发现自己无法控制的喜悦。嘴上说麻烦，身体却很诚实，推着自行车走到晨昊旁边。晨昊接过自行车推着走，安昕就在旁边跟着，心里乐开了花。
两个人并肩走着，离得很近，时不时互相碰到又马上害羞地弹开。在这月光轻柔地夜晚，两人走在宁静的小道上，身上都冒着浪漫的粉色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