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两全其美

    昔酉一听，俏脸不由的一红，紧张道，“那丹药我没动……”

    “我知道，”晨成抬手打断她的辩解，从一旁的女士包里取出一枚丹药递了过去，道：“你把那丹药给我保管，我这里再给你一枚，这样一来，不违心也不违道义，不过，你承了我救命的恩情，这因果不可谓不大，我自恩师处习的推衍之法，自然知晓你今后的命运，虽不能泄露天机，但出言提点几句也是可以的，所以，我还是要问问你，你当真要这枚丹药？”

    闻言，昔酉的神色也是不由的一凝，修长的手指瞬时顿在空中，犹疑着望向一旁的苏卓。

    晨成见状，不由得摇头一阵叹息，她顺手将丹药放在桌子上，“这先生倒是和我师父一个性子，也罢，便与你指一条路，你若接过这丹药，便需得舍弃这一身富贵，随了我过一段苦日子，往后你二人缘分尽消，各奔东西，我想你也知道这先生对你的心意，该如何抉择，还需你二人好好斟酌，我许你一夜时间，明日一早，给我答复。”

    言罢，晨成便起身出了非落间，疾步朝前台走去，她胸口压着一口血，这自是她泄了天机的惩罚，想想几日前，她习了推衍之术，本想看看的自己师妹的去处，那知这一推衍，竟无意间勾连了师父的因果，心下好奇之余，只一个念头便瞥见了尸山血海的将来，若不是母亲的一声呼唤，她怕早已心腑尽碎而亡，醒来后，这才发现，自己百余年的寿命竟堪堪只剩了十多个春秋，在一看自己的身体，却早已被鲜血染红，虽说是心惊不已，却也为看到师父的态度而欣喜，她安抚了自己的母亲，便起身来执钓台寻余沉微，只是没想到，瞑瞑中这昔酉的命运也与自己龙息山一脉勾连起来。

    推开房门，晨成再也忍不住了，噗的一声，口中的鲜血尽皆喷出，染红了洁白的洗漱台。

    平息之后，晨成盘膝而坐，心中不免叹道：“唉，这又是一年寿元，也不知师父何时出来。”

    “眼下也只有潜心修行，尽早破了引道的壁障，方才能多活上几年了。”

    随即定下心，依着《合气玄法》的指引修了起来，也好在执钓台的房间隔音好，若不是如此，依着晨成如今的状态，便是一点轻微的响动都会走火入魔，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转而夜尽天明，晨成从入定中醒来，内视之下，心头不禁一喜，虽说强行行了推衍术法损了寿命，但似乎也消了心中挂碍，这一夜入定修行竟比往日要快上许多，只是往后，遇了人间冷暖怕是不能出言了，若是泄了太多，天道补缺，岂不是白白损了这些寿元。

    正在叹息之际，门外便传来昔酉的声音，晨成开了门，引了那姑娘进来，却被她瞥见了洗漱台上的血迹，昔酉不由暗暗一惊，心道：“早听说泄露天机有所损伤，却不知会这般严重。”愧疚之余，看着晨成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感激。

    晨成自然也是看见了她变化，随即开口道：“你不必介怀，我是自愿的，对了，你可做了决定？”

    昔酉点点头，“那丹药我已给兄长用了，往后自是要跟着姑娘。”

    “那苏先生呢？你是如何安排的？”晨成问。

    “我将执钓台给了他，想着多少弥补一下。”

    晨成一愣，心道这丫头倒是慷慨，便微微一笑。“那好，此后我们自南往东而行，除几身衣物外，不可多带其他，你要做好准备。”

    点了点头，昔酉看着晨成的目光却是又多了几分犹豫，最后她还是开口问道：“不知您能否收我为徒？”

    晨成一笑，“不能，你只管随我东行，其他的你不可问我也不能说，我寿元所剩寥寥，若是在开口，怕是要半道身亡了。”

    辞了苏卓，晨成带着昔酉踏上了东行的旅途，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师父的下落，更是知道余沉微的处境，只是她只能按照原定的命运行进。

    玉水市火车站，人来人往，吆喝呼喊，嘈杂不已，两人用毛小尖给的钱买了车票，踏上长路旅行的第一程。

    而此时的余沉微也慢慢习惯了囚犯的生活，她发现，这些人虽然不怀好意，却也没过多苛难自己，反倒是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让她心安不少，她被几个姑娘从之前的那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带了出来，安顿在一间干净的小院里，没有了性命之优她倒也乐的清闲，想想自己当初负气出走，不也是为了这般的生活吗？一念至此，她便更是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