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咖啡馆。
辜月放下手机,抬眸望向坐在对面仍旧不死心的许嘉言,可能是许嘉言的行为惹人生厌,她此时此刻看许嘉言,半分以前讨喜的样子都没有。
辜月甚至幸灾乐祸地抿了抿唇,“我早告诉你,严疏不会来了。”
许嘉言今日仍旧画着盛行的男团妆,他应该打听到严疏的喜好了,只是寻常时候严疏还能跟他玩玩,现今那个人孩子都有了,辜月再了解严疏不过,她一旦认真起来,没有半分心是收不回来的。
许嘉言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着环在一起,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其实在他这里,严疏来不来都无所谓,反正辜月已经在他面前了,严家和辜家都是他想要攀附的大树,思及此,许嘉言伸出手去与辜月攀关系,深情款款地道:“你在也是好的。”
传闻里,这位新晋小生的演技极差,每出一部新戏就要被人骂一次,但此时落在辜月眼里,这入木三分的情意足可以以假乱真,倘若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难免为他所骗。
看来,许嘉言适合演渣男啊,深情人设不适合他。
两个人的手倒是搭上了,许嘉言却触到辜月戴在手上的戒指,他犹豫了一下,辜月冷笑一声将手抽了回去。
许嘉言才看清那枚戒指造价并不昂贵,是辜月浑身上下唯一廉价的东西,可能只是哪个景点上贩卖的,可是看样式似乎是情侣对戒,还被辜月戴在了无名指上,其中的意味不用多说,许嘉言也能明白,当即他的心就冷了一半。
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要是让严疏和橘如来看,肯定会大吃一惊,辜月身上的饰品不少,但她从来不戴戒指,更不会为了别人戴戒指。
倘若她愿意为了一个人套上戒指,不谈以后,至少眼前,她是谁都看不上的。
与许嘉言僵持许久,也是时候收场了,辜月缓声道:“许嘉言,你也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我不希望再在咖啡馆看见你,也不想收到任何你还在纠缠严疏的消息。”
话已至此,如果许嘉言是个识趣的,一定能明白,辜月俯身撑在许嘉言面前,一片暗影投在许嘉言身上,牢牢将他拢住,压迫感很快袭来。
其实许嘉言很高,虽然长相秀气,却也有为了欺骗粉丝,立反差萌人设而锻炼出来的肌肉,但此时此刻却落入下风,上位者辜月不屑一顾,最后说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你们男人总是高高在上,好像世间所有的错误都能在女人身上找到答案,不要像个女人一样纠缠不清。”
辜月顿了顿,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阴寒,带着商人特有的算计与无情,“那我就把这话还给你,不要像个男人一样纠缠不清,毕竟死乞白赖缠上来的,是你啊。”
一语双关,辜月满意地离开了,天色将晚,她还有之后的安排,顺手给严疏发了消息过去,她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许嘉言看她的眼神。
就算是注意到了,她也不会多在意,毕竟就凭许嘉言能翻起多大的浪。
严疏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看江望套被子,搬进来很是仓促,虽然家具一应俱全,但直到严疏准备睡觉的时候,才发现崭新的被单放在床上,本该在里面的棉被裸露在外,正等着主人给它们穿衣服呢。
寻常在家里,这些事情自然用不着严疏管,她在商圈里叱咤风云,哪会套被子,于是她兴致勃勃抱着被单去了江望的房间,还好,她是生活废物,江望是生活全才,到目前为止,严疏还没发现什么是江望不会的。
严疏本想着和江望挤一挤,但江望知道他这房间的被子没套好,那严疏房间的被子肯定也没套,当即一句话都没问,接过严疏手上的被单回了主卧。
严总的算盘落了空,但她仍旧不死心,江望利落地将被单抖开,严疏站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其实江望还挺好看的,身上有一种常人没有的安稳气质,就算是套个被单也很蛊人,好想直接扑倒啊。
严疏的目光近乎□□,盯得江望不由得把头低了下去,他尽量不与严疏的视线交汇到一起,江望站在里侧,任凭他怎么抖动,被子也施展不开,始终团成一团,无奈之下,他只好装作无意,将被子的两个角递给严疏。
已经入秋,为了防止夜里天凉,这算得上是冬被,严疏紧紧攥住两个被角,一脸的蓄势待发,江望被她的表情逗得轻轻笑了笑,开口道:“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抖被子。”
其实只是再日常不过的事情,严疏却很开心,她一直生活在严家,少有这样亲自动手操持家务的时候,仿佛两个人牵绊在一起,即将开始新的生活。
抖着抖着严疏的心思就都到了别处,被子一起一落,江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他自从怀孕之后就频频走神,严疏故意将被子抬高,也没引他回神,那就不能怪她了。
严疏猛然将被子拉高,将江望兜了进去,等到江望栽倒在床上,她也跟着钻了进去,两人贴着被子滚作一团,刚刚洗完澡,身上却又出了一层薄汗。
严疏压在江望身上,被子之中都是粗重的喘息声,根本分不清是谁的,里面更是一层黑暗,严疏的手沿着江望的鼻子往下滑,将他鼻尖的汗抹到脖子上,什么也瞧不见,但严疏是见过江望的脖颈的,宛如天鹅,直直挺立着,此时那上面沾着汗,令人心驰神往。
抬手压在江望的喉结上,严疏忽然道:“紧张吗?我的小男朋友。”
严疏的手继续乱动,江望慌乱中按住严疏的手,得了严疏的撩拨,他身上都跟火烧火燎一样,难过的要命,连带着嗓子也隐隐透着一点喑哑,“别闹了,严疏。”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闹,我分明是真格的。”严疏不依不饶,两个人的手握得更紧,被子里跟着了一样,闷热不堪,滚烫的肌肤相贴,江望按捺不住,空出一只手想去掀开被子,严疏却抢先将被子掀了个精光。
灯光很快蒙上来,眼前犹如落了一层雪,江望什么也看不清,等到眼前逐渐清明,就看见严疏披着被子,头发散乱,仍旧在笑。
她是真的想要的,江望也很能令她满意,不过林沐竹叮嘱过她,前三个月不能太激烈,可是严疏顿了顿,现在怀孕的是江望,到了后期不是更不行。
她有点苦闷地盘腿坐下,她气质出众,此时那被子在她身上犹如神女披帛,严疏不说话,江望一时拿不准主意,不知道严疏有没有生气,气氛一下冷却下来,暧昧散尽。
严疏抬眼就看见江望裹得跟个良家妇男似的,原来刚才挣扎间,严疏不小心扯开了江望胸前睡衣的扣子,她说怎么刚才摸着仍旧是滑腻的肌肤,她饶有兴致地打量,手感不错。
殊不知江望此时心中天人交战,要是要是严疏真的想的话,他也不是,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严疏不要对他失望就好了。
江望咬咬牙,准备豁出去的时候,却见严疏径直出去了,严疏走到客厅里喝了一大杯水,不止是江望,严疏也觉得烧得慌,厨房的台子上还温着牛奶,严疏索性也带了进去。
趁着江望喝牛奶的间隙,严疏狗狗祟祟地出去了一趟,回来扑到被子上,喃喃道:“还是这个房间的被子最软。”
江望仍旧在喝牛奶,而且严疏说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刚刚惹严疏不快,还是不要轻易接茬。
“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严疏直直盯着江望。
江望差点失手打翻手中的玻璃杯,他颤声道:“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严疏像只熊滚到江望的身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们两个的距离拉近,几乎是脸对脸,唇对唇,“反正我们迟早是要结婚的。”
江望心神一晃,空着的那只手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点可怜地自言自语:“我们真的会结婚吗?”
“当然会。”
严疏仰头用力在江望脸上亲了一下,笑意盈盈,江望再一次栽进严疏的甜蜜陷阱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