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九皇叔的女儿
太后微微眯起了眼睛,连着眉头也皱了起来。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震惊之余,还是顾及身边的南迢。
“丝景,你带公主下去梳洗,都哭成小花猫了,顺便把妆容补一补。”
南迢心里正烦躁,早就想出去透透气,太后这话,正合她的心意。
太后等南迢走后,才敢说出心里的疑问。
“哀家刚刚见到颜司药时,就觉得她有些熟悉,但说不上来为什么。现在听你这么一提醒,哀家这才明白,她那双眼睛,和你九皇叔一模一样。她该不会是你九皇叔的女儿吧?”
关闲庆摇摇头,拿不定主意。
“没有确凿的证据,儿子也不敢妄下结论。但九皇叔这么些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着实令人费解。”
太后的闭上眼睛,感到有些疲惫。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每隔几年,依旧有人打着你九皇叔的名号,怒斥先帝得位不正,残害手足。”
自关闲庆继位以来,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来这样一群叛乱的乱民,每每都是不堪其扰。
虽然关闲庆一直极力打压,但效果甚微,这也成了关闲庆心中的顽疾。
关闲庆虽然听过一些关于九皇叔的事迹,但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母后,那父皇的王位,真的是从九皇叔手里抢来的吗?”
太后是先帝的正妻,陪着先帝风雨漂沉多年,知道的自然也就比别人多。
“你九皇叔出生之时,钦天监就算出你九皇叔是真龙之身,将来是继承大统的唯一人选。你皇爷爷心里属意的继位人,也的确是你九皇叔。”
关闲庆的一颗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他有些不敢相信太后说的话。
“那传言是真的吗?”
太后摇摇头,神情复杂。
“也不能尽信传言。你九皇叔从小就是按储君的身份培养的,你皇爷爷的遗诏上写的也是你九皇叔的名字。但是,你九皇叔似乎并不是那么热衷于王位,他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平安健康的度过一生。后来,你九皇叔去了一趟梅州,回来后便执意不肯再做储君人选,再后来,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你皇爷爷把遗诏上的名字,改成了你父皇的。你父皇继位后,你九皇叔就去了梅州,不肯再回京都,又过了三年,你九皇叔就消失了。”
“那这样看来,父皇的确不是得位不正。那为什么九皇叔去了梅州后,就不肯再回京都呢?九皇叔消失后,父皇为什么不派人去搜找呢?”
太后神情突然变的阴戾,她不再看关闲庆,而是下了逐客令。
“哀家累了,皇上你国事繁忙,不必在哀家这里守着,去忙你的吧。”
关闲庆没料到太后的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他有些讶然。
但太后既然发了话,他也不好多做停留,行了礼后,便回了书房。
倒是颜鸢鸢这边,刚刚才进宫的她,有关于她的流言,早就在宫里散开了。
到了晚间,颜鸢鸢整理好药材后,便准备回到房间睡觉。
司药是正六品官职,是可以有单独的房间的。
颜鸢鸢跟着一名名叫洗玉的引路宫人,来到属于她的房间。
哪知那间房,门窗从里面紧锁,洗玉费了好大劲,仍旧打不开。
颜鸢鸢以为是门栓出了问题,准备出去找人过来。
哪知洗玉拉住颜鸢鸢,指了指里面。
“颜司药,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洗玉来到门前,用力的拍起门来。
“闵司药,你把门打开,这已经不是你的房间了,人家颜司药还在外面等着呢。”
闵司药?
司药司设司药两人,典药两人,掌药两人,吏员四人。
颜鸢鸢下午已经见过了另外一位方司药,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位闵司药?
难道这司药司同时有三位司药?
颜鸢鸢有些不解,她面露疑问的看向洗玉。
“闵司药,司药司是有三位司药吗?”
洗玉回过头来,赶紧改口。
“不不不,叫习惯了,现在应该叫她闵掌药。这位闵掌药叫闵春萧,以前是司药,也就是您现在的这个位置。她是尚寝局闵尚寝的侄女,她这司药的位置,也是闵尚寝帮她求来的。这闵掌药也是个不争气主儿,常常玩忽职守。这不,前几日,她拿错了梁昭仪的百花养颜丸,让梁昭仪险些毁容,梁昭仪一气之下,告到淑德妃那里,将她降为了掌药。这会子,她怕是赌气,不愿意搬出来。”
颜鸢鸢点点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洗玉继续敲门,想让闵春萧出来。
许是洗玉的敲门声,让里面的闵春萧烦躁不堪。
在里面一直不出声的闵春萧,开始破口大骂。
“别打量我不知道那姓颜的使得什么肮脏手段,瞧她长的那一副狐媚子的模样,勾引男人起来,真有那么一套。她不就是靠勾引男人,才得来的这司药的位置的吗?什么女神医,我看就是个狐狸精。我在司药的位置上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她一来,我就被人陷害,降了职了呢?八成就是她捣的鬼。现在还想睡我的房间,你告诉她,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姑奶奶我不愿意。”
闵春萧的声音又尖又细,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响亮。
早就有好事的宫人出来,聚在一起看热闹。
她们对颜鸢鸢的事迹早有耳闻,心里半信半疑。
这会子闵春萧闹出这么一出,她们就想看看颜鸢鸢怎么收场。
颜鸢鸢听完闵春萧话,心里明白了事情的来由。
她不顾众人的眼光,走了出去。
看热闹的众人以为她是被闵春萧骂怕了,这会子躲到哪里哭去了。
这新来的司药果然是个软性子,任人拿捏。
众人见热闹散了场,觉的无趣,都起身回去。
哪知刚刚抬脚,却见颜鸢鸢又走了回来。
手里还拿着一柄劈柴的斧头。
只见颜鸢鸢走到房门口,对着那木门就是一顿乱砍。
那门虽然坚硬,但到底是木头制成的,经不住几下斧头的削砍。
没过多久,那木门砍得断裂,门就这么轻松的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