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看清楚了吗？
但是前面几页的内容是要全程配合病人治疗，全程按照病人的意愿做事。
“看过前几页已经足够。”
男人边说边走进温泉室，嗓音散漫的再次出声。
“去藏酒室拿一瓶酒过来。”
拿红酒？
这是把她当女佣使唤了？
她到底还是逃不开被他差遣的命运吗？
以前她风光时，他给她跑腿可谓是忙前忙后。
片刻后。
温泉室里，氤氲水雾，水汽缭绕。
乔予梨手里拿着红酒，直直的站立着，入目的是男人白皙精壮的上半身靠在池边。
温泉池水刚好到结实的腰部，那八块腹肌之下的景色在清水中隐隐约约，雾气缭绕，看不真切。
男色独美，竟让她挪不开脚，伫立在此。
脑子里的记忆再度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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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她到他的房间去寻他，她轻敲了几下门也没人开。
“禹寒渊、禹寒渊、你干嘛呢？你老大来了，赶快开门。”
没人回应她。
随即她一脚把门踢开，少年刚好赤身裸体从浴室出来。
让她给全部看光光了。
少年本就性子软弱，被看光，当场红透了眼。
出于羞耻，后知后觉的才拿毛巾遮挡。
她也是第一次看那玩意，轻咳了两声。
“禹寒渊，你哭什么？”
“别哭，我会对你负责的，虽然小了点。”
顿时，少年的眼尾更红了，她有些无措，忙着安慰。
“不不不，以后十八岁个子一长，肯定会长的。”
“别哭了，我对你的余生负责，怎么这么不乖？还哭。”
少年红着眼眶哽咽着，俊美软弱的模样真是心疼死她了。
从此，他又多了一个绰号。
短小鬼！
他的绰号，她的专属，她才能叫。
-
“乔予梨，你想站到什么时候？”
“赶紧过来倒酒搓背。”
男人冰冷的嗓音将她拉回现实。
倒酒搓背？
真把她当大丫鬟使唤了？
乔予梨不满：“别墅里明明有这么多佣人不用？”
严重怀疑这男人是打着治愈他病的旗子，故意报复她以前使唤他做事。
禹寒渊看穿她的心思，答得干脆：“我的病没有被治愈之前，你就当是在被我报复吧。”
有什么区别吗？
她不帮他治愈，照样也会让她服侍他。
只不过是表面名字变得更好听而已。
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行！”
“请你配合治疗。”
乔予梨是真没有想到他能一点都不含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骗她。
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她拿过一旁柜台上的高脚杯倒上红酒，来到他的后方，选择蹲下。
禹寒渊很自然的端起池边上红酒开始品尝。
“你要不要喝一点？”
乔予梨一本正经：“最近戒酒。”
上次就是因为喝酒才酿成的大祸。
她现在痛恨酒精。
男人轻笑一声，嗓音低沉：“我忘了，你喝醉会酒后x骚扰。”
乔予梨足足愣了两秒。
她说：“再也不会了，再也不可能会发生了。”
那晚的所做的一切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那就是一个意外。
“最好是这样。”
禹寒渊音色平淡，但握住酒杯的手不由的加紧。
他放下酒杯，双臂随意的搭在两侧。
又以命令的语气说：“擦背。”
乔予梨：“……”
这男人甩什么脸色？
她从他结实昂藏的胸膛开始慢慢擦起。
指尖和肌肤的相碰，难免会增添几分暧昧的氛围。
乔予梨开口避免这尴尬的气息。
“你正常的时候，能记得第二人格时的所作所为吗？”
男人开口音色暗哑。
“不记得。”
“你自己清楚症状吗？”
“很暴戾。”
这点倒是没有错，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合伙起来才能按住他。
但重点是。
“那你第二人格对着我哭兮兮的，怎么回事？”
那种暴戾中带着极度的偏执，让她又害怕既又心疼。
“不可能。”
男人拿出百分之两百的不相信。
乔予梨停下手中的动作，正义严辞：“你要正视你的病情，知根知本，病情才会痊愈。”
男人突然冷笑一声，微微侧过身子看着蹲在池边的她。
那一双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在酝酿什么情绪。
下一秒。
他拉过她的手腕轻松一带。
嘭！她整个人跌进温泉池里。
还不等她将嘴里的水给咳出来，男人已经把她抵在了池边。
一只大手狠狠的禁锢着她整个下巴。
“乔予梨，没那么容易的，这病我得了八年，凭什么要被治愈这么快？”
“是不是治愈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没有愧疚感了？”
“你觉得你八年前带给我的痛苦，就可以轻易的抵消掉吗？”
咳咳咳！
本就嘴里还有温泉水没有吐出来，下巴被禁锢着，乔予梨只能不舒服的咳嗽。
禹寒渊眉心微蹙，收回他的手，后退一步。
距离被拉开。
乔予梨抬手擦拭脸上的水珠，“早点治愈，对你对我都好。”
“尤其是对你，不是吗？”
她知道。
当年他一定是受了很大的侮辱，才会性子和以前判若两人。
治愈后，他会少恨她一点吗？
她也委屈，但至少她还是健康的。
他是病人，要顺着他，早日治愈。
所以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格外的温柔。
温泉池里热气腾腾。
女人身上的浅粉色睡衣已经湿透，湿漉漉贴在曲线上，一双水眸盈盈，清澈动人，勾人不自知。
禹寒渊眸色不由的深邃了几分。
“乔予梨，别用一副勾人的眼神看我，是想减轻我对你的恨意？”
乔予梨：“……”
勾人的眼神？
她哪有？
那不是关爱病人的眼神吗？
禹寒渊：“还有，那晚你醉酒，对我的误解可能还没有解除。”
乔予梨听的一脸懵：“什么？”
“你体验过的，大不大你应该多多少少还有印象。”
在她思考这句话时。
男人直接赤身裸体，从一旁的台阶一步一步走上去。
完美强壮的躯体挂着水珠……
随后姿态随意的围上浴巾。
也挡住了她的视线。
乔予梨这才后知后觉的骂了一句变态。
再次亲眼目睹。
和八年前有着天差地别。
“看清楚了？那个绰号我不想再听到，懂吗？”
她的反应从震惊到羞耻，全部入了他的眼。
乔予梨红着脸怒嗔：“我是异性，你能不能注意一点。”
“我对你没有兴趣。”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来，头也不回出了温泉室。
哄鬼呢？
他管那状态叫没有兴趣？
还是说，心里对她没有任何一点兴趣，但凡换了别的女人在这里，他身体也是那状态？
—
她从温泉室出来以后，沙发上就多了一条灰色的被子。
给经纪人李姐发了一个明天开始工作的微信后，乔予梨放下手机。
正准备入睡之时，淅淅沥沥的淋浴声从主卧的房间传来。
房间的隔音很好，在寂静的黑夜里，还是能听见细弱的声音。
脑海里出现了男人赤身裸体的画面。
她的小腿不由的绷紧。
那晚，她醉的意识不清。
又一直太累人的运动着，最后连眼睛都懒的睁开。
反正体力过于惊人。
以前那个与她差不多高的瘦弱少年，怎么就截然不同了呢？
乔予梨仰着鹅颈，小腹一阵空虚。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她猛得将被子蒙住头。
她真想骂人，大晚上的不睡觉，还洗什么澡？
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不是已经洗过吗？
主卧浴室内。
男人高大的身躯在淋浴花洒之下，清隽的眉心微蹙。
怎么这么不争气？
居然在想那个该死的女人。
哼！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赶紧把他治愈，然后和他分道扬镳？不想和他再有牵扯？
她休想。
禹寒渊烦躁一把关掉冷水的花洒，认命的走出浴室。
一想到那个女人现在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脑子有两个念想在打架。
出去抱住她啊，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你疯了，你忘了你的病因何而起吗？
两股念想来回打架，不分胜负。
禹寒渊猛得将门反锁，警告着自己的行为。
-
听见主卧门反锁的声音。
乔予梨一愣。
这锁门的意思？
是在防她？
有种被侮辱的意味涌上心头。
———
次日是周日。
钱医生一大早就过来，给禹寒渊做了一个心理测试。
过后将检测报告给她。
还交代了如何使用药物的剂量。
乔予梨在钱医生离开之前偷偷的询问了他一个问题。
这病要什么时候才会好转。
钱医生摇摇头：“很难，至少得等两个人格的记忆融合一起吧。”
换言之。
现在得先用药物继续维持治疗，第二人格知道正常人格的全部记忆，而正常人格完全不知道第二人格的所作所为。
什么时候正常的人格知晓第二人格的行为和情绪，才是治愈的开端。
钱医生：“少夫人，你作为病因的关键人物，一定要在少爷发病的时候，冷静下来，好好安抚。”
这无疑是一个重任。
在一个极为暴戾的恶魔面前，这等同于是在送死。
但这是也是唯一的方法。
乔予梨：“好的”
送走钱医生后，再次回到三楼。
两个女佣刚好打扫三楼的卫生出来，一个是何婷，另一个是新面孔。
基本每天福叔都会安排佣人准点到三楼打扫卫生。
三人打了一个碰面，何婷依旧是姿态高昂。
乔予梨同样也不拿正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