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恶心吐了
梁朝君臣关系还算平等，丞相有专门的丞相座，其余大臣站着上奏即可，不必众官皆跪。
但是自梁辛当朝以来，还未曾立丞相，摄政王梁衡为牵制百官以表对皇帝的尊敬特意站在百官之首，并不坐下上朝。
但这淮南王梁政倒是威风，虽有律令曰：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寸之兵，但咱们淮南王不仅携佩剑入殿，还能坐下听证。百官起的大早守在宫门外等待皇上开朝，淮南王准时准点踩着时辰姗姗来迟。
这当然引起一部分朝臣的不满，但也仅仅只限于一部分。
人家皇帝还没说不呢，你一个当臣子的有什么牢骚可以发的？
“皇上，黎明即起，万机待理，勤政爱民，万不可忘啊！”曹吉祥是宫中的老人了，人人见到都得谄媚叫声曹公公
这句话每天念叨来念叨去的，翻译过来无非就是：太阳晒屁股啦，还有早朝要开，还有奏折要批，很多事情等着呢，要勤劳政务胸怀天下苍生，万万不能忘啊。
烦死了烦死了！
梁辛虽不愿起，但又不得不起，他只好嘴上逞能道：“曹富贵！你能不能别嚷嚷啦，一早上吵得我头痛！”
小皇帝闭着眼睛张开双手待宫人替他将黄袍披上。
“皇上，老奴叫曹吉祥，不叫曹富贵。”曹吉祥老脸一皱，叫苦到。
梁辛哪管他叫吉祥还是富贵，嘴里敷衍应道：“吉祥、吉祥。”
曹吉祥老泪纵横，他连声道：“诶、诶，老奴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梁辛默不作声地瞥了左座上的人，不情不愿的扯开嘴角笑着迎接。
“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退朝。”
……
“退朝——”
太监扯着嗓子叫道，众臣便如退潮似的一哄而散了。
大臣们或双或单走在一块，大部分是随着帮派分流。你瞧那淮南王身旁“花团锦簇”，好几个大臣团团将他围住，想了毕生好笑之事才堪堪扯出一个蹩脚劣质的笑来讨好中间这位爷。
梁政倒是不反感他们这些追捧，反倒乐意站在中间听他们东扯西扯。
出了宫门，到了车前，众人各自下誓，什么时候你请我啦，什么时候我请你啦，完了才各自如鸟兽飞散了。
梁政上了马车，迟迟等不来他要等的，神色一变，全然没有早朝那和颜悦色，只见一片阴鸷。
他的声音听起来阴沉沉的。
“红玉，我说过什么？”
被称作红玉的人哆哆嗦嗦窝在马车边缘一角，听见这话，身体不自觉地抖得更用力了些。就在这时，一只手臂已经朝她伸了过来,掐住了她的后颈，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抬了起来。
红玉觉得自己快要断气了。
她拼命用手敲打着脖子上的那只手臂，企图让他放过对她的惩罚。
可惜力气悬殊。
又来了……红玉绝望的想。
不过最后男人还是松开了手。
红玉趁此机会猛地吸气呼气，手扣着脖子渴望得到充足的氧气。
不过很快，男人的声音又重重地落了下来。
他放缓了语气，大手轻柔地在她柔软的脖颈摩挲：“玉儿，我教过你什么，你怎么不长记性？”
假的……假的……
所有的温柔所有的蜜语都是假象。
红玉一边催眠自己，另一边却不由自主的贴近了梁政，双腿跪在马车地板上，头却枕在淮南王的腿上，像一只温顺的猫。
这是红玉被驯化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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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你没看见他今日给朕摆的谱，朕快恶心吐了，你赶快把他赶回去吧！”
御书房内，梁辛忍不住了，一骨碌牢骚全吐了出来，快要气的跳脚。
梁衡饮了一口热茶，漫不经心道：“小声些。”
“皇叔皇叔！啊啊啊，朕真的要疯掉了，偏偏朕还得腆着个笑脸迎接他！”梁辛来回踱步，双手反复敲着，气到了极点。
梁衡的声音突然加重：“皇上。”
梁辛一下子止住了，扼住嗓音似的，焉巴巴倒在椅子上。
“你现在像皇上的样子么？被这样一激就急得不行了？”
小皇帝耷拉着耳朵听着说教。他扯开话题道：“皇叔，你这几天都没搭理朕，你吓死朕了，朕还以为你真的……”
梁衡目视前方，平静道：“暂时不会。”
小皇帝也不是傻瓜，心里门儿清，但表面还是傻傻的回道：“你永远是朕最亲的皇叔。”
梁衡撇了他一眼，抿了口茶，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淡淡道：“匈奴与淮南王好像关系不一般。”
小皇帝眼睛一亮。
……
梁辛把摄政王送至门口，门一开就见曹吉祥立在门外，刚好过来的样子。
梁衡倒没什么反应，小皇帝却是一暗。
他反应很快。
“曹吉祥，你替我送送摄政王。”梁辛冷笑一声，好像没谈拢的样子，把那龙袍的袖子一甩，转身就走，好像半点不想看见他这皇叔的样子。
梁衡抬步向前，直接略过了曹吉祥，冷声道：“多谢皇上了！只是这种待遇，您留着给淮南王罢！”
曹吉祥没料到是这样场景，嘴里嘟嘟囔囔直说着场面话，转眼间二人都不见了。
他掏出帕子抹了抹脸上的冷汗。
看来是真的。
皇上和摄政王——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