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淮南王

    陈明沉默着。

    赵义善是“主审人”。

    赵义善是找陈明商讨和亲一事的，陈明与朝廷多有接触，得到的消息可靠度更高，赵义善希望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先把这碗醒酒汤喝了。”赵义善先是亲切地端来了醒酒汤，祛除他身上的酒气。

    敲开门就遇上了这待遇，陈明顿时受宠若惊。又是端汤又是嘘寒问暖的，美色当前，他一下子忘乎所以了。

    “阿明，淮南王是怎么一回事？”赵义善试探道。

    只可惜他不准备多讲，只是模棱两可道：“哦、哦，他呀，最近皇帝有事找他。”

    “我怎么听说，朝堂最近不太太平，皇上和摄政王好像吵起来了。”

    陈明敷衍的点头。

    赵义善又道：“边疆是不是也发生什么了？”

    她问得很委婉。

    陈明明白过来，他似笑非笑道：“你是想问长乐公主之事罢。”

    虽然口上说着没有，义善关切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陈明叹了声气，安慰道：“一切会没事的，相信我。”

    无论是动荡的朝廷还是骚乱的边疆。

    几天后，夜夜将至的情郎又不见了踪影。

    赵义善听到陈明的消息已经是几天后了。

    判词说陈御史诬告淮南王，当日已经下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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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起那淮南王梁政，还得从他的出生说起：

    梁政生母是先祖的皇后姬氏。

    深宫有深宫的规矩，先祖的皇后是姬氏。姬氏入宫非她所愿，姬家常年出皇后，她不过是延续家族的意愿罢了。

    姬氏自命清高，不愿意放下身段讨好先祖，先祖又风流成性，因此帝后之名名存实亡，二人倒是井水不犯河水，阳关道和独木桥都是各走各的。

    正因如此，传言梁政不止一次对姬氏不满，认为其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虽然因为嫡长子的身份被立为太子，但是没有人为他铺路，导致他的太子生涯潦草结束。

    当时宫里的传奇人物还有一位，这个人可了不得了，能让风流成性的先祖成为贤者，她就是先帝梁权的生母——秦夫人。

    秦夫人名芙蓉，是烟柳之地的头牌，琴棋书画不输闺秀大家，不过投错了凡人胎，寻欢的书生也要敬她三分，人们根据唐人那首脉脉含情的“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称秦夫人为秦章台，尊敬可见一斑。

    秦夫人进宫时是清白身，深受先帝宠爱，大臣们虽百般阻挠，她还是一路晋升到了皇贵妃的位置上，直至先祖死时一路荣宠不衰。

    顺带一提，现在的摄政王梁衡和先帝梁权都是皇贵妃秦夫人所出。

    虽然先祖一开始立皇后姬氏之子梁政为太子，但是就在某一天出了一个惊天的宫闱密闻，使得这到手的太子之位不翼而飞！

    嘿！你猜猜这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

    “滚滚滚！一边去，别在这站着挡道儿！”

    趾高气昂的侍卫赶走了说书人，清理开一条宽敞的大道供装潢上乘的马车经过。

    宝马雕车香满路，象征身份的王青盖车缓缓驶过，衡和轭上的銮铃呼啦作响，金银丝镶嵌的纹饰大摇大摆的铺张在人们眼前。

    帷裳忽被撩起，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来，车里的男人往外随意瞥了一眼，松手，帷裳自然而落，只在百姓间留下满地的车辙。

    “这是因为什么呀？快说快说，别墨迹了，伙计们都等着听呢！”

    “就是啊就是啊。”

    说书人的桌前很快有聚起了一群人，他们刚才像老鼠似的东跑西窜不见踪影，不过现在又不知从什么地儿钻了出来。

    瞧见说书人脸都白了，他们哄笑道：“你们瞧他，一架马车就吓成这样。”

    全然不见刚才急窜的模样。

    说书人一敲桌子差点站起来，他压着声音骂道：“你们知道什么！你可知刚才路过的是什么人物？”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切了一声，不屑道：“皇帝来了老子也不怕！”

    “说你们笨你们还不听，”说书人恨铁不成钢道：“刚才那可是淮南王！”

    “淮南王可不就是刚才故事里的那人嘛，装什么鬼神呐。”

    “别说这个了，快说说那宫闱密闻！”

    说书人伸长了脖子左顾右盼，确定淮南王已经走远了后，才一拍醒木，说了起来：“传闻呐，那姬氏一支红杏出墙来，背着先祖翻云覆雨度巫山。”越到后面，说书人的声音就越小，近乎蚊音。

    众人还欲再问，说书人哪能不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呀，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叫他们噤声道：“想知道是谁是不？”

    众人猛点头。

    说书人对于知道这个秘密显得十分得意。

    “伶人。”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