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狐假虎威
“此心不改。”
是谢止对沈泽的承诺,是他对感情的誓言,也是一辈子的守候。
“我只要你爱我,哪怕一点点。”谢止认真的对他说,“我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沈泽没有说话,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谢止浑身都僵住了,一股暖流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他立马化被动为主动,手指穿过沈泽的发丝,按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不断的索取。
等沈泽呼吸紊乱,谢止才不舍的松开他,两人之间的温度逐渐升高,谢止和他额头相贴,呼吸也越来越重,“阿泽,你再说一遍。”
“什么?”
“说你喜欢我,再说一遍,好吗?”
“我喜欢你。”
“哈哈哈哈!”谢止放声大笑,抱起沈泽,在原地转圈,“阿泽,我好开心!”
沈泽被他抱得有些疼,但是没吭声,任由他大笑。
等谢止情绪再一次稳定,沈泽捏了捏他的手,说:“我们回去吧。”
沈泽说的回去,不是军营,是镇北侯府,平时没有仗打的时候,他可以回镇北侯府住着。
侯府修建的宽广大气,一看就是武将之家,刚进大门就是一片平坦,没有多余的假山花草,只有几间房屋和小院,错落有致。
“一般军务都是柳叔管着,还有父亲的书房都在前院,后院是母亲住的地方,她喜欢花草的,可是在北疆,很多花都养不活,后来她就放弃了,只在府里种了几棵树,已经长得很高了。”
沈泽拉着谢止的手,一边走,一边给他介绍。
“后院是个练武场,平时没事的时候,我就和我爹比试,凌霄有时也会加入,娘就在边上看着。”沈泽说得很慢,声音清脆悦耳,谢止听得很入神。
“有一次我爹没收住力,在我额头上打了一鞭子,都流血了,我娘又气又急,罚我爹扫了一个月的侯府,反倒是我,那一个月都是娘照顾我,什么好吃的她都给我送来。”
谢止的目光停在他的额头,那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痕迹了,“看来,你在北疆过得不错。”
沈泽自豪道:“那当然,要是冬天匈奴人没有劫掠,那就更好了。”
谢止仔细的听着他的话,忽然笑了,沈泽诧异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只有北疆这地方,才能把我的小老虎养得这样快乐。”谢止趁他不注意,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沈泽脸涨得通红,小声回应:“只有京城那地方,能把你养得跟狐狸似的。”
“我只是阿泽一个人的狐狸,”谢止摸着他发烫的耳朵,柔声道:“阿泽,你什么时候,让我狐假虎威啊?”自从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之后,谢止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现在太阳已经落山,再逛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沈泽耳根都红了,他拉拉谢止的手,“这么晚了,明天再看吧。”
“好,”谢止轻声唤了他一声,“阿泽,我可以吗?”
“我住的地方是侯府最清净的,周围也没什么人,”沈泽在他前面领路,生怕谢止发现他的紧张,所以没有和他有任何触碰。
“不过我住府里的日子很短,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军营,也就没有那么忙的时候回来吃顿饭,住几天,又回去了,很冷清。”
一路无言,沈泽很快就到了自己的住处,轻轻点亮蜡烛,黑暗中有了一丝光,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谢止动了动喉结。
他轻轻把人从背后拥入怀中,下巴垫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低声问道:“阿泽,我把我所有的忠诚都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沈泽打量着房间的四周,他只点了一根蜡烛,光线很暗,他轻轻的捻灭了唯一的烛火,房间又恢复了黑暗,“父亲和我说,一生只认定一人便好,谢止,我认定你,你必须也只认我一个人。”
“我说了,此心不改,”谢止亲吻着他的耳垂,“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
第二天,沈泽难得睡到了中午,醒来的时候,腰还隐隐作痛,身上还有谢止留下的痕迹,说是一片狼藉也不为过。他起身,吃力的穿好衣服,默默的坐在床上。
想到昨夜,他忽然笑了,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这么放肆,没想到一时心软,还真让谢止那混蛋狐假虎威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将来会有伴侣,更没有想到自己的伴侣居然是个男人,他以为此生注定孤独,没想到,还有一只狐狸等了他十三年,他忽然觉得,和那只狐狸相伴一生也是一件很好的事。
“阿泽,醒了?”谢止端着一碗粥走进来,放到桌子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一张嘴,沈泽脸就红了,因为他的嗓音变得沙哑,想到昨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他完全没了刚才的冷静。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先喝点水,”谢止贴心的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他旁边,有些内疚,“是我太急了,我下次注意点。”
沈泽喝了一口水,瞬间觉得嗓子好多了,尽管还是有些哑,“这种事,你很熟?”
谢止亲亲他的脸,笑道:“等这一天很久了,准备工作做得十分充足,就差实际行动了。”
“你早惦记着我啊?”沈泽失笑,要是他提前也看看那种书,那现在腰疼的是不是就是谢止了?
谢止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抱着他撒娇:“早就惦记了,所以阿泽以后就算看再多书,也不是我的对手。”
被戳穿了心思,沈泽呛了几下,急忙转移话题,“我饿了。”
“我给你煮了粥,我喂你,”谢止端着碗,把汤匙送到他嘴边,“阿泽吃完了,我们去打猎,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什么好日子?”沈泽记得,今天可不是什么节日。
谢止笑得眼睛眯成一道缝,“今天,是我和阿泽在一起的第一天,自然要好好庆祝。”
“我也开心,”沈泽这一次没有脸红,反而正面回答他,“我打算把我们的事告诉我爹。”
谢止有些惊讶:“嗯?这么急吗?”
沈泽平淡的点点头:“亲也亲了,睡也睡了,他反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再说了,他现在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
“我怕你爹打死我,”谢止由衷的说道,“要是把我打死了,你就要守寡了。”
“有我在,他打不死你,”沈泽看他担忧的神情,知道他是有顾忌,“我还怕你爹骂死我呢。”
“有我在,他骂不到你,”谢止捏捏他的脸,眉眼带笑,“再说了,我早就跟他说过,他儿媳妇是个千好万好的大将军,是我费尽心思才追到手的宝贝疙瘩,他不许骂,更不能不满意。”
“你倒是护着我,可是我没有想过这些,估计你要受点委屈了。”
“我现在寸功未立,你告诉了你爹,我倒像是吃软饭的,”谢止抬手擦去他嘴角的米粒,“等我有了军功,我去你家提亲,娶你。”
“娶我?”沈泽震惊的张大嘴巴,在大周,有断袖之癖倒是没什么,但还没有哪个男人敢把他的情人娶回家。
“对,娶你,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谢止靠在他肩上,幸福的说着。
“我不在意这些,成亲嘛,两个人在就行了,”沈泽还是对他刚才说的话感到担心,“我一个大男人坐花轿,怎么想都觉得别扭,不过拜堂倒是可以。”
“好,不坐花轿,我们就拜堂,喝交杯酒。”谢止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和沈泽在一起之后,世界又开阔了不少。
沈泽也谈起了条件,“还要穿大红衣裳,不过我不盖盖头,你盖,怎么说我也是将军,在外面要有面子。”
谢止眉毛一挑:“所以?”
“所以,在外边,你听我的,我说一,你不能说二,在家里,我听你的,怎么样?”
“小老虎要面子啊?”谢止捏着他的鼻子,哼道,“也就是说,以后我得管你叫相公,我是你娘子,对不对?”
“对,我堂堂大将军,要是传出去被你压着,脸往哪搁?”
谢止失笑,没想到他会在这件事上争高低,“好好好,以后呢,我在人前,就是你娘子,事事以你为主,绝对做到温良恭俭让,怎么样?”
沈泽开心到飞起,“这还差不多!”
谢止话锋一转:“那人后,你该叫我什么?”
“嗯……阿止?”
“人后,要叫我夫君,要向我撒娇,要会吃醋,懂吗?”
“成交!”沈泽说完,又有些迟疑,“可我不会撒娇,也不会吃醋啊。”
“没关系,我教你。”谢止揉揉他的头发,满脸宠溺,“其实,也可以不撒娇,不吃醋的,只要伺候好夫君就成。”最后一句,他说得很轻。
“切!我以后,天天腰酸腿疼,你呢?整天神清气爽,算下来,还是我吃亏。”
“嗯……我以后轻一点,尽量克制,怎么样?”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房间里温暖又明亮,沈泽躺在谢止怀里,也没有睡着,只是看着他精致的下颌线,还有他凸起的喉结。
“阿止,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时间好像很短。”
“没关系,我喜欢你的时间长就好了。”谢止低头亲吻他的额头,“从今天开始算起,到生命的终点,你喜欢我的时间就会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