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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东海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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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深秋时节,天气转凉,昕月于后山灵泉中打坐结束,却并未走出灵泉,她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天高云淡,时有仙鹤飞过,秋风吹过竹叶,吹动着她额前碎发。

    她闭上眼睛,静静地感知着这个世界,思绪却有些纷乱无章,无法静心入定。

    她想起梧桐山上莫然和白凝一起来取凤凰血,她想起自己那日的愤怒,后来她被一团火焰包围,之后就没有了记忆,在卫卓海来看望她时,她问过那日的后续,卫卓海让她安心养伤,别再费心想这些了,她就也觉心烦,不去想了。

    她对于回到月华峰后疗伤解毒的记忆是模模糊糊的,记不真切,她依稀记得师尊一次次为她传功疗伤,记得师尊带她去清泉谷中解毒,记得她倒在师尊温暖的怀抱中睡了很久,记得吻上师尊那柔软的双唇,但对于后两个记忆,昕月觉得应是梦境,她记得火毒发作时,她反复在噩梦和美梦中挣扎,一会是烈火焚身的噩梦,一会是与师尊相依温存的美梦,到最后她也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梦境了,但昕月不敢相信,自己与师尊之间会做出什么超出师徒身份的事情,所以她也就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了。

    “阿嚏。”昕月打了个喷嚏。

    “深秋露重,果然还是不能在水里泡太久。”昕月边起身走出灵泉,边自言自语道。

    走到岸上,她用法术烘干身上的衣物,就往前山走去。

    她想着还是清泉谷中的泉水暖和一些,她并不懂其实不是清泉谷的泉水暖,而是那日她一直紧贴着师尊,自然有了些温暖。

    凌羽之已经在清泉谷闭关多日,昕月自醒来后,便没看到师尊的身影,只看到师尊在房间给她留下的字条。

    “为师于清泉谷中闭关修炼,出关之日不定,你醒后安心在月华峰养伤,莫要乱跑。”

    昕月并不知师尊为她引毒之事,只当师尊是如往常一般闭关修炼,但她有些不解师尊为何会去清泉谷闭关呢,她想着许是因为师尊想开了,不再隐藏清泉谷了,那边灵气充裕更适合修炼吧。

    这半月以来,昕月一个人在月华峰生活,偶有别峰弟子前来看望她,但她都不太感兴趣,只能简单应和几句,她只想静静等师尊出关。

    昆仑雪山中,各派精英弟子已找了多日,却始终找不到雪灵界的位置,雪灵界这个神秘又强大的妖界,就这样隐藏在皑皑雪山之中。

    一间白色透亮的房间中,四周的墙都是以冰晶巨石堆砌而成,一个靠墙的冰床之上,莫然沉睡着,带着淡淡的微笑,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白凝坐在床边,右手握着莫然的右手,妖气在两个人握着的手间,从白凝身上向莫然身上流去,过了很久,白凝才收回手,将莫然的右手放回到被子里,为他盖好被子,略带愧疚的神情看着他。

    “我已经读取了莫然部分记忆,定能以假乱真,无人可识破。”白凝起身对站在床边的琴魔说。

    “好。”琴魔点头,嘴角微扬,抑制不住地兴奋,“我费了这么多魔力才让莫然能沉睡七七四十九日,让你能读取莫然的记忆,你一定把事办妥,不要出任何纰漏。”

    琴魔内心有些无奈,若不是他当年为了救莫然,失了本体青晖琴,无法如当年一般用摄魂心法轻易操控人心,报仇定不会假借他人之手。

    “是,儿子必不辜负父亲的期望!”白凝恭敬地回答,转身欲走出房间。

    “等一下。”

    白凝刚走了几步,就被琴魔叫住,白凝不解地回头,问道:“父亲还有何吩咐?”

    “不要受伤。”琴魔只说了这四个字,就摆摆手让白凝退下。

    但仅仅是这四个字,都是白凝十九年为数不多能感受到父爱的时刻,他便已满足了,他为父亲办了这么多次事,这是父亲第一次嘱咐他不要受伤,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琴魔坐在床边,轻轻拍着莫然,像哄孩子睡觉般,温柔地说着:“好孩子,你睡吧。睡醒了,你母亲的仇就报了。”

    王屋山,天坛峰,清虚殿上,除了凌羽之在闭关以外,其他四位真人和诸位嫡传弟子都聚集在此。

    “岂有此理,莫然这个叛徒,居然对自己的小师妹下如此重手!”五斗真人尉迟尧气愤的声音。

    卫卓海急忙解释:“师叔,不是这样的。”

    卫卓海那天虽然没看到昕月如何受伤,但他相信一定与莫然无关,更何况是莫然亲自送昕月回来的,但那天在场的其他弟子皆不发言语,只有卫卓海一人站出来为莫然说话。

    掌门程皓问:“卓海,你可知那日昕月如何受伤?”

    卫卓海从不敢骗人,只得实话实说:“不知。”

    程皓怒瞪了卫卓海一眼:“那你填什么乱!”

    “卓海,我知往日你与莫然关系深厚,但他已经不是当初的莫然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华盖真人沐岚劝阻着卫卓海继续为莫然说话,她怕卫卓海惹掌门生气而受罚。

    “可是……”卫卓海还欲继续说。

    “别说了!”暴躁的声音一听就是仲傲天,“雪灵界发来的战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看那莫然就是妖心本恶!”

    雪灵界今日向清虚派发来战书,警告清虚派若再继续插手雪灵界与昆仑西倾二派的恩怨,被火烤的可就不止昕月一名弟子了。

    卫卓海想说出莫然当日送昕月回来之事,但是身边同去梧桐山的弟子一直拽着他的衣角,小声对他说:“师兄,掌门若知道我们不杀了莫然,还允许他来清虚派地界,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这名弟子说得也是实话,卫卓海一时有些犹豫,最终决定还是不说了,他想着莫然远在雪灵界,清虚派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想必莫然也不在乎清虚派之人如何想他了。

    这时,一名弟子御剑从天而降,之后焦急地跑进清虚殿。

    “禀告掌门和各位长老,师兄们今日捉了一个狐妖,拷问下得知,雪灵界今日将派莫然前往东海再寻梧桐山的踪迹。”

    “那可问到雪灵界的方位?”众人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那弟子有点底气不足了,小声一些说道:“那狐妖趁我们商量是否要去追击莫然之时,趁机跑了,没问出雪灵界位置。”

    “废物!”仲傲天气得骂起了人,待他想了一下又说,“掌门师兄,我带珂宇去捉住那莫然,我就不信严刑拷打下还能问不出雪灵界的位置!”

    “好,你去吧。”

    得到掌门应允后,仲傲天立马带着宁珂宇御剑飞走,向东海方向出发。

    待散会之后,卫卓海马上焦急地向月华峰跑去,找昕月商量该如何是好。

    此时,昕月正在望月台练剑,一招一式,在正午阳光的光照下,红色裙摆泛着淡淡金光。

    但卫卓海没心思去看这些,他看见昕月就马上说道:“师妹,仲师叔和宁师弟要去东海抓莫然。”

    昕月被打断了练剑,听到卫卓海此话是一头雾水,不解地问:“莫然去东海做什么?日精真人为何要抓他?”

    卫卓海跑得气喘吁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清虚派弟子打探到莫然要去东海找涅槃那日后隐藏起来的梧桐山,仲师叔听了就说要去把莫然抓回来严刑拷打。”

    卫卓海过于着急,无法把全部事情经过详细讲出,只能挑着重点说。

    “莫然又去找梧桐山做什么?他又要帮雪灵界做什么事?而且我月华峰的人,她日精真人凭什么能严刑拷打!要抓他也该是我们月华峰自己抓!”

    昕月把莫然找梧桐山之事先放到一边,她想着至少不能让莫然落在仲傲天手里,仲傲天一向和师尊不对付,谁知道他会怎么对付莫然。

    “师妹,那你要不要去找月华真人前去制止?”

    昕月思考着师尊在闭关,如果因为她的打扰让师尊练功走火入魔可如何是好,把莫然抓回来这事,她自己就行,她相信莫然不会真的对她下狠手,只要趁机把莫然打晕扛回来就是了。

    “不用,我去把莫然扛回来!”说完这话,昕月就御剑消失在天际间。

    只留下卫卓海在望月台上,他担忧地自言自语:“不会出什么事吧?”

    但抓莫然回月华峰一事,他作为别峰弟子,着实不好插手。

    东海之上,距离海岸边不远的地方,仲傲天早已架起隐藏的降妖法阵,与宁珂宇分别藏于岸边一左一右,守株待兔。

    今日之东海并不平静,一道道波浪不断向岸边涌来,湛蓝色海水一遍遍拍打着海中礁石,在夕阳的余晖下,海面波光粼粼,泛起淡淡金黄色光芒。

    莫然,确切地说,应该是白凝,果然出现在东海岸边,他停在岸边看向一望无垠的浩瀚海洋,半晌过后,了然地笑了笑,便起身飞向东海。

    仲傲天和宁珂宇见到猎物到来,皆是屏住呼吸,做好应战准备,当他们看到猎物步入他们早已设好的法阵后,都放下心来,起身来到结界外欲将其抓捕。

    谁也没注意到在岸边稍远处的山顶上,一个红衣男子,轻摇羽扇,注视着这一切。

    虞子澈从雪灵界追击至此,并不知此时的莫然已是白凝假扮,他早已察觉到琴魔越来越不信任他,便仔细留意着雪灵界几个关键人物的动向,此次他正是看到莫然悄悄离开雪灵界,便跟上来一探究竟。

    正当他犹豫是否要出手相救之时,他看到昕月从他头顶飞过,直冲海上而去。

    “日精真人,不如将莫然交给我月华峰处置如何?”昕月匆匆赶来,只看到莫然已被抓住,她尽量好言好语,对她一向最厌恶之人说道,“莫然背叛我月华峰,师尊命我带他回去,定会严惩!不知道日精真人可否给月华峰一个面子?”

    “昕月,我看你是打着你师尊的旗号要救这个叛徒吧!”仲傲天见这里也无他人,便不再佯装和气,打算直接将凌羽之的两个徒弟一起拿下。

    昕月被仲傲天戳破来意,一时有点慌了,不知该如何应对。

    只见仲傲天继续咄咄逼人:“你也是你师尊捡回的来路不明之人,说不准和这个叛徒是一伙的!我今日就将你一同捉住,带回去好好问问月华真人是否当真派你来此!”

    说罢,仲傲天便对昕月发起猛烈进攻,宁珂宇没想到师尊会对昕月下手,在一旁劝道:“师尊,别伤着师妹,我们已抓到莫然,回去找月华真人说清楚便是。”

    但仲傲天哪里会理徒弟的劝说,他也不管是否以大欺小,左手为掌,右手持剑,左右开弓,一招接一招向昕月袭来。

    昕月才短短十九年修行,哪里是数百年修行的仲傲天的对手,根本招架不住,十余招后就败下阵来,眼看着仲傲天致命的一掌就要躲闪不及。

    白凝从未想过昕月会突然出现,相救于他,对于这算计之外的突发状况,他在思考着该如何是好,怕计划败露,但也怕昕月会受伤。

    就在白凝犹豫之时,虞子澈突然出现,将羽扇化剑接下仲傲天一掌,接着对仲傲天发起反攻。

    虞子澈红衣似火,与夕阳染红的天空极为相称,似要融为一体,对仲傲天发动猛攻,招招欲置仲傲天于死地,似是化作一团火焰,要将仲傲天吞没,焚烧殆尽。

    虞子澈和仲傲天的仇怨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结下,互看不顺眼,此时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仲傲天也无暇去管莫然之事,匆匆嘱咐道:“珂宇,你看好莫然,待为师杀了虞子澈那叛徒就回来。”

    仲傲天身着一身墨色长袍,与虞子澈火红形成鲜明对比,他看着比虞子澈年长几岁,面相略带着阴沉狠厉之色,和虞子澈的张狂桀骜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上仙境界的高手过招,皆是招招为杀死对手而去,但总体上讲两人能够势均力敌,暂时没有任何一人占据上风。

    他们早已从降妖结界之处打斗出了百丈之远,昕月宁珂宇等人看不见他们,他们也看不见其他人。

    仲傲天见打了近百回合也没决出胜负,便改发动言语攻击:“虞子澈,你一个仙界弃徒,还活着有何意义?”

    虞子澈听了这话觉得好笑,回击道:“你这卑鄙无耻的伪君子活着岂不是更没意义?”

    仲傲天早已和虞子澈互相嘲讽了数百年,早已不会因虞子澈的话而动怒,继续嘲讽着:“你活得真失败啊!清虚派上根本无人信任你,无人为你说话,包括你师兄凌羽之,当年你杀了人之后,可曾有人为你辩护?”

    这句话直戳虞子澈的痛楚,他不在乎其他人是否信任他,但他只在乎凌羽之是否信任他,但就算已过百年,虞子澈也坚持自己从未杀人:“那几个弟子不是我杀的!”

    方圆百丈内已无他人,仲傲天说话也大胆了些:“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杀的,但又有谁会信你呢?”

    虞子澈听到这话便反应过来当年真相,他用近乎确定的语气说:“那些弟子是你杀的?”

    “不错!”仲傲天在单独面对虞子澈时,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反正当年就没人相信他虞子澈,现在更不会有人相信他,“那几个弟子在门派众人讨论你时,多次维护你、为你说话,本就该死!”

    “你疯了!”虞子澈早就知道仲傲天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向嫉妒月华峰他们师兄弟二人,但今日才知道仲傲天竟会为了诬陷自己,杀死他自己日精峰的师弟们。

    “我在门派试炼上用法器吸收了你一些天倾剑气,之后用剑气杀了那几个弟子,丢在你月华峰下。”仲傲天一脸得意当年的计谋得逞,反问虞子澈,“此计是否甚妙?不过还要感谢你平日里在清虚派的所作所为惹大家反感,所以我略施小计就让你被放逐百年,不过你也真是幸运,当年居然没被杀死!还是你那师兄对你好啊,为了你不被杀死只能狠心将你放逐。”

    虞子澈直到此刻才清楚当年被放逐的背后真相,他气不打一处来,怒火中烧,汇聚全身法力于羽扇之上,只想杀了仲傲天为自己当年的委屈讨个说法。

    仲傲天也想杀了虞子澈这个自少年时代便看其不爽之人,永除后患。

    两位上仙的上仙法力,在东海之上发出激烈碰撞,发出阵阵巨响,伴随着已变得汹涌的波浪,海啸飞天,似一条水龙,要将打破东海宁静的二人吞没般。

    远处海边结界中的三人皆对此情况略有不解,他们看到天空变色,海浪滔天,不免有些担心,宁珂宇用捆妖索将白凝捆好,带着白凝一起去寻仲傲天。

    昕月见自己都磨破了嘴皮,也劝说不动宁珂宇将莫然交给自己,便紧随其后跟着一起过去。

    仲傲天见宁珂宇等人寻来,便想尽快速战速决,以免耽误正事,但虞子澈的防守和攻击皆不慌不乱,他找不到破敌之法,见昕月赶来,他料想虞子澈不会对昔日师兄的徒弟毫不关心,便想佯攻昕月,让虞子澈分心,之后再一击将其斩杀。

    昕月刚追赶上宁珂宇,看到对打中的仲傲天和虞子澈二人,就见仲傲天向自己攻来,他不懂为何仲傲天的攻击对象竟变成了自己,只能架起防护结界,希望他这不足二十年修为的结界,能抵得住仲傲天数百年仙力的进攻。

    虞子澈见仲傲天转头袭击昕月,一时着急,也没多想,飞身上前去保护昕月,仲傲天见虞子澈中计,转身全力一击向虞子澈袭来,幸好虞子澈一向反应速度够快,及时架起结界顶住攻击,但因分心慢了一步,结界并未完全形成,虽可减弱仲傲天的进攻,但还是着实挨了仲傲天三成仙力,一口鲜血自口中涌出,他运功稳住了身形,飞向昕月,将昕月护在身后。

    虞子澈见今日受了点小伤,应是无法杀死仲傲天,便没必要在此浪费时间,便抓住昕月的右肩,一起飞回岸边,飞向远处。

    仲傲天因刚才一番打斗也仙力亏损,气息不稳,无法追击,便带着宁珂宇和白凝向清虚派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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