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怒怼泼妇
15怒怼泼妇
“妈，嘉与，你们卖的咋样了”李美丽气喘吁吁的背着背篓跑到集市。
张久萍愁眉苦脸却也不忘伸手接过女儿身上的背篓“野鸡呢，都卖没了”。
“那你看，你姑娘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你姑娘啥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啊”。
“你这丫头，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颜料还想开染坊不成，说不得让哪个瞎猫碰到了”。
“说谁耗子呢”，李美丽噘嘴不乐意，昂个小脖气呼呼道“这叫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天天喝西北风还不行让我吃顿饱饭啦”。
啪，“妈你打我干啥，那我卖的比你快也不赖我啊，谁让你不动动脑筋非得来集市死守，你看看这集市上哪个像一夜暴富的，谁家想解解馋买个三斤五斤肉矛大劲了，谁还能买一整头狍子回家，那不是解馋，那是拿回去供起来当传家宝”。
张久萍闻言一噎想想气不过又反驳 “那你说不在集市卖去哪，你这一天天跟谁学的一套一套的，我说一句你有八句等着”。
李美丽皱眉想了想，这里虽是个小镇，但是来来往往的人还是挺多的，这镇火车站虽然不大，可却是东北三省的交通枢纽，南来北往的行人都要在这中转，很多南方人是很少见这些野味的，说不准哪个图了新鲜。
当地人虽不能整个打包带走，不过可以按斤走量啊，他们这狍子又不需要什么本钱天生天养的，就是费把子力气，村里人哪个怕费力气，他们怕的是力气费了钱没挣着，只要有人买他们就是旱涝保收，毕竟是野味比市价的肉贵一点人们图个新鲜还是消费得起的。
有了想法李美丽就开始实施“爸妈你俩把这几头收拾好切割了，留一头在集市按斤卖，价格就比猪肉价格高一点点就行。
“嘉与，你背一头切割好的去火车站附近的广场上，那南来北往等着倒车的人不少，你这个尽可量成头卖，实在不行按块卖，一个位置一个价”。
“爸你再把我那背篓里放一头切割好的，我去溜达溜达看看”。
“美丽啊这一头狍子可挺沉啊，要不爸跟你去”。
“您别，这集市人挺多，一会我妈又称秤又收钱再忙不过来，让小弟没事跟我一起去吧，正好带他溜达溜达，来镇多少次也没带他走走”。
“好哇”小弟瞬间兴奋的拍起了巴掌。
李美丽向来是个行动派，有了计划齐了咔嚓就开始行动，背起背篓“小弟走，姐领你溜达去”。
小镇不大，主街更是没多远，领着小弟李可心顺着主街往东走，她可没想过去窜胡同，道路太乱怕走丢不说，差不多的店面也不能藏那么深不是，她主要往大点的饭店瞅，还好这时候属于八零年代后期，除了国营饭店也不少小摊子，也不在需要粮票肉票啥的，人们只要手里赚着钱买东西还是挺方便的。
道路两边小贩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李美丽正抬腿往前走，身后小手拽住了她的衣角，好奇转身“怎么了小弟”，没等来回答却见不远处有个老头抗个稻草架子上插着一根糖葫芦，小家伙正眼巴巴的望着。
李美丽不由轻笑，不管什么年代的小孩似乎对糖葫芦都是情有独钟的，顺裤兜掏出一块钱递给小弟“去买吧”。
眼看着剩最后一串了小家伙接过钱急急奔糖葫芦架跑，李美丽也没在意一共没几步路远，转身看远处的国营大饭店正寻思一会过去看看呢身后却传来小弟的哭声，回身直奔小弟“怎么了你哭什么”。
小弟一看到自家姐姐过来更委屈了，哭的一抽一抽的“姐他抢我糖葫芦，我钱都给完了，”说完这话哭更厉害了，看得李美丽一阵心疼，要知道这年代的孩子特别是村里的孩子一年到头基本是见不到什么零嘴的，谁家生活都不是那么好过，有点余钱买个肉解解馋都算好生活了，哪个能舍得给孩子买零食。
李美丽顺着小弟手指方向看前面领着个小女孩的中年妇女，个子不高涂个红红的嘴唇，脚踩双皮制的高跟鞋，礼貌开口“阿姨，这糖葫芦是我弟弟买的，请你还给他”。
中年女人抬眼打量姐弟俩，穿的破破烂烂一看就是哪个山沟沟来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好像城里人天生该有什么优越感般不屑开口“什么你的糖葫芦，我打老远就看到了”。
“我都付完钱，拿到手里了，姐她从我手里抢的”，小弟急急开口。
李美丽本以为一句话要回来也就完事了，没想到穿的溜光水滑的人竟是连泼妇都不如面露不悦“你先看到就是你的了，我还看到百货大楼了呢，它能是我的啊”。
中年女人没想到这丫头说话这么有劲顿时急了，嘴下也不饶人“哪个山旮沓出来的，就你们也买的起糖葫芦，瞅瞅你们穿的那个样，破破烂烂连个要饭的都不如，这背的什么玩意啊臭烘烘一股味”，说着还配合的掏出手卷在身前甩了甩，好像他们是什么瘟疫一般。
“我们穿的破怎么了，我们吃你家穿你家的了，我们也是靠自己劳动吃饭穿衣的，一没偷二没抢，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你穿的好，你倒是干点体面人干的事啊，三四十岁的人从一个小孩手里抢糖葫芦，你还要点脸吗”。
中年女人一听这话瞬间怒了，撸胳膊挽袖子的直奔李美丽，一看这架势李美丽能示弱都不是她性格，张开嘴就吆喝上了“有人抢东西还打人了，三四十岁的人真是不要脸，穿的溜光水滑就知道欺负小孩”，声音可谓震天动地，引得附近的商贩和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有热心的路人拉开两人劝道“这是谁的问问卖糖葫芦的大爷不就知道了”，众人一听这话纷纷用眼神扫卖糖葫芦的大爷，大爷背着个空架子瞅瞅中年妇女又瞅瞅两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脖一缩“我不知道”。
李美丽感慨不管啥时代这种看人下菜碟的都不少，对于这种人她不能说恨，却也打心底反感，打开门做生意连基本的道义都不讲，难怪这么大岁数还在走街串巷支棱不起来。
张嘴刚要吱声一个大嗓门比她还快 “哎你这老家伙，看人俩孩子穿的不好就不放好屁了是不，还你不知道，我可看到你把钱揣兜里了，你还夸那小男孩长的俊呢”，却是旁边吹糖人的大娘比她先开口，有了一人起头附近几个摊贩都齐齐应声“是，我也看到那小男孩付钱了，那老头就把钱揣左边裤兜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老大爷脸红脖子粗的不敢应声抗着空架子就逃离了人群。
中年妇女看着一边倒的情况也抹不开脸在呆下去，伸手去夺自家女儿手里的糖葫芦，扯的女孩哇哇哭“我的糖葫芦，我的”，女孩死活不撒手，母女俩拉扯着把糖葫芦扔到了地上，气的中年妇女扯过孩子打了两巴掌，连拉带扯的往人群外走。
“站住”李美丽声音响亮不乏冷漠的开口，“抢了人东西，就想这么走了”。
中年妇女愤怒转身“那你想怎么样”。
“赔钱”。
中年妇女不屑从身上掏一块钱扔地上“还不是为了钱，这够了吧”。
李美丽无视女人神情冷漠开口“不够，我这糖葫芦十块钱买的，还有我买时候钱是递到人手里的，你还自然得还到我手里”。
“你疯了，一串糖葫芦十块钱，你怎么不去抢呢”女人尖利刺耳的声调响起。
“我就花十块钱，怎么滴，你给是不给，不给咱就去派出所，我一个小孩又不怕丢人，还有这么多人给我作证，你是在这镇里住吧”，语气不无威胁，听得中年妇女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嘟嘟囔囔的说“不就是十块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伸手递给李美丽，领着孩子抬腿就走。
“等等”声音寒凉如腊月的冰块子般李美丽又开口。
中年妇女狠狠转身“你还想怎么样”表情狰狞语气不愤。
“跟我弟弟道完歉，你才可以走”，语言平淡态度却让人看了后背发凉。
中年妇女浑身一激灵不得已冲着小弟开口“对不起，小朋友”说完面红耳赤的拽着小孩子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