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望
14失望
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
李凤臣也喝了不少酒，不过神智尚清明，想想老妈说的在理，心下感慨还是自家妈想的周全，为他考虑的多，从分了家后也没去过西院几次，心内多了些感动“那行妈，我们收拾收拾就过去”。
老太太听了这话放了心“那行我先回去了，你们几口人收拾完过去吧”。
李美丽盯着老太太迈着碎步哼着曲走出院门，怎么瞅都带了几分兴奋与跃跃欲试，不由开口“爸你瞅我奶那么高兴，是不是不太对劲”。
李凤臣当即拉下脸，他这刚感慨跟老妈关系有所缓和，自家姑娘就在这泼凉水，“啥不对劲，你别一天天的瞎想，你奶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李美丽闻言也不好在多说，老爸这么多年还是看不明白，或许也不是看不明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咚咚咚，深夜老式挂钟发出阵阵余音，渐渐消失在黑暗里，李美丽扒楞李凤臣“爸，你陪我去厕所”，李凤臣睡眼朦胧起身往屋外走，出了屋门李美丽轻声说“爸我看到奶领着五姑出院了，好像往咱家去了”。
“往咱家去，去咱家干啥”李凤臣怀疑问。
李美丽看着明显还不在状态的老爸“我看着有点不对劲还是过去看看吧”。
“你这孩子思想怎么那么龌龊呢，总把人想那么多心思”。
“是不是我多想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凤臣一想也是，这孩子自从那次被他二叔踢完后确实机灵不少，就说最近往家又挣钱又拿肉的都不是虚的，去看看也不耽误啥“那去看看吧”。
“爸我们从房后厕所墙跳过去，那的墙低，正好在后窗户看看奶他们在不在屋里”。
李凤臣盯着自家姑娘暗叹这丫头什么时候多了做间谍的潜质，你瞅瞅她最近干的这些事，若不是自己是无神论者都得怀疑自家姑娘是不是换了芯子。
父女二人做贼一样翻墙到了自家房后，扒窗户往里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吓一跳，屋内两个人影窜动，因没有烛火也看不清在做什么，李凤臣震惊这屋里还真有人，也不扒窗户了急急往自家屋门走。
咣当，房门响父女俩急急进屋，借着窗外月光终是看清了屋内状况，炕上的梁永材应是酒喝太多睡的较沉，打着轻微的鼾声，而老太太正在撕撕吧吧的扯五姑娘衣服，看到这一幕的李凤臣全身血液瞬间上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似不理解不相信，也不愿承认这是自己妈会做的事，颤抖着开口“妈，你们在做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更多，其实在做什么已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他始终不愿相信这会是自己妈能做出的事。
老太太被李凤臣突然的问话吓的一激灵，似是才发现屋里多了人，面带窘迫“凤臣呢，你也看见了，你五妹这个样，以后找个好婆家怕是费劲了，妈瞅着这梁侄子不错”。
李凤臣不可置信的踉跄着后退两步神色复杂“那你脱五妹衣服干啥”。
“大哥妈让我砖这人被窝，我不愿意妈就扯我衣服”，还没等老太太开口一旁被扯着衣服的李家五姑娘竟憨憨的开口，虽语气不似平常，话却如一记闷雷般狠狠砸在李凤臣心上。
“他不错，你可以白天有时间问问人家说没说亲，人家愿意不愿意，妈，你这是在做啥，要生米煮成熟饭吗”。
似是第一次认识面前人，眼里充满不可置信与失望，不待老太太开口再次拔高声音“你还是我妈吗，还是那个从小教我知礼仪懂廉耻的老妈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诶呦，祖宗哎你小声点别把人吵醒”老太太急急捂住李凤臣的嘴，轻言安慰“凤臣啊，妈的好大儿，妈知道你从小就老实本分，妈实在没别的办法了，你看你五妹那样，直接说人家能同意吗”，面含祈求语带讨好，感情充沛的连旁听的李美丽都怕老爸一感动一心软把炕上躺着的梁永材给卖了。
“妈，你们走吧，今天的事我就当没看见，你带着五妹回去吧”，李凤臣说完这话又叮嘱自家姑娘“美丽你去西院把他们三口人喊回来住”，言语之冷淡老太太却是第一次见，神情有片刻愣怔，开口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愤然摔门而去。
次日，一家人依依不舍的送走梁永材，却在自家炕上看到一个帆布包和一封信，李凤臣手指炕上东西“这是什么，是不是你梁叔落下的”。
李美丽心想还什么落下的，估计是留给他们家的，伸手打开信封看了看，“爸梁叔在信上说留给咱家三千块钱，说是感谢你的，这还有一张名片”。
“啥三千块钱，姑娘咱可不能收”。
庄家人一年到头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李凤臣着实惊到了“久萍啊，赶紧把钱藏好了明个得还人家”，说着转摸摸在屋里来回看。
“爸你找啥呢”，李美丽看他爸那样疑惑问。
“我看看咱家有啥好地方藏这钱，这前阶段棚顶都让人撕了，瞅哪都不放心”李凤臣在几平米的小屋来回瞅，最后无奈决定“不行把钱藏咱屋里的灶坑吧，以后咱烧炕在厨房烧”。
“爸你可别出馊主意了，万一哪天谁忘了再一把火点着了，再说你在厨房烧它也连着屋里炕啊，万一飘点火星子也是烧没了”。
李凤臣闻言泄气“那你说藏哪”。
“你就找个罐头瓶子把钱放里，然后在地下挖个坑埋地下吧，哪个小偷来也不可能把咱家掘地三尺不是”。
“还是我姑娘聪明，就照你说的办，美丽你再看看那名片有没有地址啥的，等有时间去镇里咱把钱给汇过去”。
“爸名片上有地址，这梁叔还开了个大饭店呢，春城大饭店”。
“你梁叔是个能耐的，行了，有地址就行，等哪天你去镇上送鱼我跟你一起去顺道把钱给人家汇回去”。
“那还等啥，我今天就去送鱼，咱在把剩下的野鸡狍子拿上看看好不好卖”，说走就走一家五口赶了马车手捂三千块钱直奔镇里去。
兴旺化肥厂门口。
“胡叔，你看看这野鸡和狍子你们食堂能不能要”李美丽把预定的鱼递给胡卫国后开口问。
胡卫国苦哈哈的看着女孩“丫头啊咱这是食堂，大锅饭，一星期能吃两三次肉菜都算好伙食了，你这玩意咱这也消化不起啊”。
李美丽本也就是报着试试看的态度，闻言倒也没太多失望“那好吧胡叔，那我在去别的地方问问”，耷拉个脑袋在不知声，那神情可怜巴巴，看的胡卫国同情心泛起，一时嘴没设防“你等等，你这狍子叔这肯定是要不了啦，不过那野鸡可以留几只”，说完这话胡卫国差点给自己几嘴巴，怎么就一激动话就秃噜出去了呢。
“真的叔”李美丽瞪着圆圆的眼睛惊喜问，那眼睛亮晶晶好像闪着星光一样。
胡卫国一噎，他想说假的，这话本不打算出口，一时嘴上没把门就说出去了，可是看看小丫头兴奋的样终是不忍心开口反悔“一个月送两次吧，每次六只”。
李美丽笑的漏出了小嗓子“那行叔，咱就按市场上的价格算，我每月给你送十五只，多出来的算我孝敬您的，您这年纪补补正好”。
李美丽前世接触社会时见多了糖衣炮弹腐蚀受贿的，送几只鸡算什么，人家说不准都得寻思你闹着玩呢，但是这年代社会风气不同，受大环境感染人大多实诚，出手就是三只鸡都够一个好工人一两个月的生活费了，李美丽深知一树百获的道理，不管什么年代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小私心，小的投入获得较大的回报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眉开眼笑的的女孩，胡卫国不由想到第一次见这丫头时的模样，看着瘦骨伶仃，缺少些这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却多了防备与精明，半天才觉出不对劲“你这丫头两句话就把我绕进去了”。
“哈哈，叔我走了，缺你的野鸡我过两天给你送来”。
少女如风般奔跑而去，独留原地站着的人气恼“什么我这年纪得多补补，我啥年纪啊，我才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