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谈合作

    7谈合作

    医生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历经生死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李凤臣终是挺了过来，也多亏这段时间家里有了卖鱼的进项，要不然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天李风臣出院回到北山村就找来了村长，一是感谢村长带着村民把他家地里的豆子及时收割回来，二是对当天的事有个交代。

    老爸李凤臣对老屋的众人彻底寒了心，如果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都不想在这个房子住了，最后无奈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在两家房子中间砌了个两米多高的墙，以后自己走自己的门，眼不见心不烦吧，也算解了心疑，李凤臣想的容易，以为这样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能够相安无事，李美丽却心下清楚，事情已经到了这程度，在想要相安无事已经不可能，说不定哪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就看谁的能耐大了。

    经此一事李美丽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太被动了，每次都是事情找上门他们一家挨欺负了，才来寻解决办法。

    长年的压榨已经给老屋一家人留下了惯性的思维，爷奶的纵容内心的阴暗想在正面解决问题已经走不通了，在这么被动的等着挨打才来解决问题，只会回到事情原有的发展线，眼下挣钱刻不容缓，想办法整治二叔把这个大麻烦打发掉却也是重中之重，有了想法，李美丽就开始暗暗观察老屋众人的行踪，几日下来却也没有什么发现。

    这天傍晚李美丽照常去河边下陷阱，之前挖的几个固定背篓的坑已经不牢靠了，又重新挖几个深坑，等忙完往家走时天色已经大黑，李美丽提着心急急往家走，却在路过一片玉米地时听到了远处传来磕磕巴巴的女人说话声“最最近他脾气越来越不不好了”，闻言顿住了脚步，因为隔的太远听到的也不是很仔细，过了一会，唰唰，轻擦玉米叶子的响声，听着像是人要出来了，李美丽心下有了计较，也不多逗留急忙往家赶。

    之后观察几天却是再也没看到那二人，她也不急，心想，已经尝过鱼的猫会不偷腥吗。

    临近暑假结束，最近卖鱼的营生不是太好，有了李美丽开头，附近几个卖鱼的小贩都有样学样，小镇本来就不大，八零年代的人本身又没什么钱，谁家能舍得天天买鱼吃，市场就那么多，有了竞争，鱼的价格一天天的往下降，进项却越来越少。

    最近家里农活比较多，父母腾不出时间陪她来镇上，李美丽只能每天自己往返，离她家六公里外有个小火车站，每天只有这一趟可以往返的车，李美丽早早起来走两个小时路赶车，下午一点之前就得回来。

    这天，都临近中午了鱼还迟迟卖不出去，李美丽只得垂头丧气的回走。

    鱼剩了大半，心里缺了斗志，走路也没设防，被对面急急骑过来的自行车撞倒在地，“嘶”疼的李美丽倒吸一口气，夏季本来穿的就少，被这么一撞腿上顿时刮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对方赶紧道歉“哎呀真对不起我这有事骑的急了些，小姑娘你没事吧”，男人说话彬彬有礼，态度很好，说着还来扶倒在地上的人，李美丽借着对方力气顺势起身，男人大概30左右岁，穿了个白衬衫和深绿色的工装裤，看穿着家境该是不错，李美丽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也不是人家一人的错，也怪自己心情不佳没好好看路，“没事，也是我走路没注意，就是出了点血，干了就好了”，说着提起装鱼的背篓一瘸一拐走了，身后男人看着女孩走路的姿势和背影，有点过意不去，张了张嘴想喊住女孩，可眼下又有事终是闭了嘴，骑着自行车走了。

    李美丽腿受了伤到底是耽误了时间，等到了火车站，车已经开走了。

    心下颓废只得往镇里的供销社走，眼下火车也开走了，他得去那附近看看有没有同村赶车来买东西的，好坐个顺风车回家。

    一瘸一拐的走到地方，却一个同村人没见到，想也知道正是农忙的季节谁会有那个时间来镇里，心下着急，这要是在一宿不回家父母不得急死。

    正急的团团转时男人彬彬有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姑娘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李美丽回头一看，却是撞了自己的人，无奈道“我找找有没有回村的车”，男人看她神情开口道“那找到了吗”，“没有，正是农忙的季节该是都在家里收地呢，还没看到同村的人”，男人闻言挑了挑眉“那你怎么来的啊”，“我早上坐火车来的，下午只有一趟回去的火车，我没赶上”李美丽无奈答，说着还四处张望，看看远处有没有认识的人，男人闻言看看李美丽腿上的伤，心下又多了几分愧疚，该是那阵把女孩的腿撞了耽误了人家的行程，想了想微笑开口“你家在哪啊，叔叔送你回去吧”，李美丽一听这话心里顿时警铃大震，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呢，该不会是人贩子吧，这不是他们惯用的口头禅嘛，此时男人嘴角含笑态度和蔼可亲，如果手里在拿块糖就妥妥的大灰狼诱拐小白兔的形象了，拧了拧眉不悦道“不用了，我在等等”，男人看他神情不由好笑，心说这小姑娘警惕心还挺强，“我不是坏人”，李美丽听了这话更戒备了，几乎在心里已经给对方贴了坏人的记号。

    男人无奈在衬衫兜里掏出个工作证拿给李美丽“认识字不，给你看看，叔叔不是坏人，就是看你一个小姑娘腿受了伤回不去家有点过意不去”，说着又道“那阵撞了你实在是对不起，害你没赶上火车”冲李美丽指了指拿出来的东西，“这是我的工作证，上面有我的姓名年龄，喏，说着又一指工作证的最上面，这是我的单位，就镇里的化肥厂，你知道吗”，李美丽接过证件看，兴旺化肥厂，胡卫国，职称采购，入职有八年了，心中暗自思量，看这情况应该是自己误会了，思索间男人又递过来自己身份证，“喏，你看看相片是不是我，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可都有”，说着呵呵笑道“你这小姑娘岁数不大心眼挺多，警惕心挺强啊，放心吧我不是坏人”，说着把自行车推了过来“来上车我送你回去”，李美丽现下也没别的好办法，犹犹豫豫的坐了上去。

    两人一边骑着自行车赶路一边闲聊，到也相谈甚欢，李美丽看情况差不多了开口问“胡叔，你们单位人多吗”，“还行百十来人”，胡卫国边骑车边回道，“那你们单位有食堂吗”李美丽又问，胡卫国回头笑笑“有啊，咋了，你问这个干什么”，李美丽想想道“那你们单位要不要鱼啊”，胡卫国回头望了望她打趣“你是想说往我们单位食堂供应鱼吧，要到是要，但是不多，三天吃一次吧，一次五十斤”，闻言李美丽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两人一路商量下，比市价便宜了八分钱，六毛钱成交，每次送六十斤，三天送一次，李美丽一合计只给化肥厂送鱼一个月就有三百多进账，心里别提多美了。

    一路说说笑笑就到了北山村，李美丽邀请胡卫国进屋做客，胡卫国推脱，最后李美丽只好说“胡叔你跟我进去见见我父母，互相认识一下，我过几天就开学了，到时候送鱼的活就交给他们了”，“那行”。

    李爸李妈本就是热情好客的性子，一听姑娘受伤是人家给送回来的更是感谢万分，把人交给老爸，李美丽就进厨房张罗饭菜，人家六十多里地骑车送她回家，不能饭都不吃一口就让人家回去，这头招呼老妈宰只鸡，那头她已经起锅烧油做了满满一大碗水煮鱼，酒足饭饱李美丽和父母说了往化肥厂送鱼的事，双方达成共识，胡卫国才骑车离开。

    “李美丽你咋还没起来，招呼你几遍了”老妈拿着鸡毛掸子吼叫，看那模样再不起来就要挨打了，炕上的人往头上扯了扯被子迷迷瞪瞪的问“干啥啊，昨晚睡的太晚，在让我睡一会”，老妈闻言喊的更大声了“你还睡什么睡，你今天开学你忘了”，一翻身李美丽轱辘的坐起，看了看墙上的老式挂钟还有二十分钟上课，“完了要迟到了”说着忙三火四的往地上冲，拿了书包就往道上跑，老妈手拿饭盒在后面追“你等会，饭盒没带，你中午别回来吃了，今天我们三口人去地里收江豆，中午也不回来了”说着把饭盒递给李美丽，“嗯知道啦，妈我走了”说着李美丽急忙就要跑，叮铃铃自行车车玲响起，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背着书包往正道上骑“这不老刘家大小子嘛，正好美丽要迟到了，你路过正好把你妹子捎到学校，她要迟到了”，“行，快上来吧”，刘家小子急急骑着自行车往学校方向赶，直到远远看不到村子才慢了下来，兹嘎，自行车撒车的声音响起，李美丽在后座蹦下车问“怎么了”，刘家小子稳住车道“这后坐晃晃悠悠的骑不稳当，你坐前面来，李美丽瞅瞅自行车脑中闪过一个片段，抿了抿唇上了自行车的横杠，这次骑车人像是累了搬慢慢悠悠的骑，还不走大道了，骑进大道隔着树林的小路，李美丽好奇问“怎么不走大道来”，天热，“咱们在里面走凉快”，身后传来沉闷沙哑的声音，话似乎没有一点毛病可是李美丽总感觉不太对，脑袋里似乎总有一个片段却怎么也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