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矛盾再起
6矛盾再起
整整提前了两年,上一世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不过却是在她14岁那年。
李美丽陷入回忆。
上一世在她13岁那年他们全家去过一次城里务工,当时二叔李凤材看到她家房子空下来,就带着媳妇搬到了她家的房子住了一年。
本也不是大事,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也就没当回事让他住了。
他们四口人在城里待了一年就又回到北山村,房子自然也就要回来了,可谁想到他们一家四口都回来大半年了,却突然有一天房门被撬棚顶糊的纸棚都被撕了,他二叔还声称放棚顶三千块钱,让他们一家还钱,李美丽一家也是觉得莫名其妙,先不说这年月他二叔哪来的三千多块钱,就说那纸糊的棚顶多少年都没有翻新了,谁没事还能撕开一块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矛盾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才有了后来的那些事。
思想回笼,屋内父母还在议论着无缘无故的是谁这么缺德,李美丽却心下暗暗着急,重来一次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好比上一世没有这么早分家,也没遇见程嘉与,难道重来一次还要在经历一次那些痛苦,不,决不,李美丽在心里狠狠告诉自己,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她都不会让上一世的痛苦重现。
意料之外的二叔没有像上一世一样管他们家要钱,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美丽这段时间的挣钱计划一直没停,挣的钱虽然不像第一次那么多,但是每天都会有收入。
晚上去河边下陷阱,上午去镇上卖鱼,下午有时间再带着老妈上山采蘑菇,赶天晴的时候把蘑菇晒好留到冬天卖。
临近杂粮收割的季节,这天爷爷李炳友来到他们家商量去地里收绿豆,虽然分了家,地也分了,可是两家加起来就一匹马,一个车厢,两个车轱辘,马是老爸李凤臣从小养大的,当初分家时候直接分给了他们,车厢却是爷爷的,两个车轱辘是当初二叔从庆市回来后买的。
两家一商量确定好具体时间,第二天就下地收绿豆去了,用了三四天时间把爷爷叔叔那边的庄稼收完。
这天李美丽起了个大早,今天是他们家收绿豆的日子,她也没去镇上卖鱼,一家四口吃完饭就准备去老屋那边喊爷爷和叔叔他们。
李家几代都住一个院子,李美丽家在院东,是个独立的两间土房,爷奶和二叔他们住院子西边,一共两间半,是个对门屋,东边一间住着爷爷奶奶和几个姑姑,西边一间是二叔和二婶,厨房在两间房中间。
“爸,你们收拾好没,收拾好咱们早点下地,早早的回来,省的中午太热”,李凤臣开了厨房门进到东屋对爷爷李炳友说,“啊,收绿豆啊,那啥,我先上个厕所去”李爷爷支支吾吾出了屋,李凤臣也没在意,转头去敲西屋门“二弟,收拾收拾咱们赶紧走了,咱们早点去早点回来”,毕竟他是个大伯哥,弟媳妇在屋他也没法进屋喊,等了一会没动静传来,又喊“二弟二弟,你醒了没”,屋内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敲敲敲,敲你个锤子,一天天跟叫魂似的”,听出对方话语里的不耐烦李凤臣好脾气的说“正是伏天这几天太热,咱们早点去,赶着中午之前回来,省的在晒中暑了”,“你忙死去啊,闲天头热不会过几天凉快了再去”打开房门的二叔没好气的冲李凤臣喊,李美丽开了门正巧听到这话,呛声说“二叔,这绿豆都已经成熟了,现在不马上收回来,过几天豆夹子都炸开了还怎么收了”,二叔剜了她一眼道“那啥,你婶子要回娘家看看,我得和你二婶回去一趟”,李美丽拧眉,她二婶家在三百多公里外的骅县,只一来一回得耽误好几天,还得说他们不在那停留的情况下,这要是在住两天,等他们回来绿豆早就裂的满地都是了,还怎么收了。
庄家人最是重视粮食,一年到头也就指着这点粮食卖了换钱好制备家用,他二叔这明显是想出去躲懒,闻言老爸李凤臣也面露不悦,“二弟你回老丈人家啥时候不行,这不年不节的折腾啥,等冬底闲下来再回呗”,这时西屋门打开,她二婶涂脂抹粉的脸吓了李美丽一跳,拧拧哒哒的扭着胯出来“那那那可不不行,前阶段我我娘家来信说是有事,等冬底还得好几个月呢”,李二婶磕磕巴巴的说,李美丽苦口婆心的劝“二婶有啥事差这么几天,我家绿豆也就两三天就收完了,等收完了消停的你和二叔在回去呗”,任是父女俩怎么掰扯硬是说不通二叔两口子,此时李美丽已经压不住这小爆脾气了“,二叔二婶做人得把良心放正,咱们两家一起秋收,你们两口人都没有我爸一个人干的活多,那我们不说什么,你说先收你家地,我们也没什么意见,可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合着你家庄家收回来了,你就有事了,早你寻思啥了”,二叔李凤材一听这话,刷一下冲到李美丽身边,伸手就往她脸上打,老爸一把撤过李美丽藏在了身后,李美丽见状伸手就把厨房菜板子上的大菜刀抄了起来,死劲脱离老爸的拉扯往前冲,怒气冲冲的说“你干啥,你还想打我,你在打我一下试试,我告诉你李凤材,今天你敢打我一下我就砍死你,拼个鱼死网破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厨房几人吵的热火朝天都要动刀子了,东屋也没出来一个人,只有从厕所回来正进屋的爷爷冲着老爸李凤臣道“他们两口子有事,你们就自己收呗,差两个人能耽误多少事,老大啊,我今天也得去一趟镇里你二伯家,别在这吵吵闹闹的了让人看了笑话,赶紧回去吧”,语气之随意,好像再说今天今天真好一样,李凤臣突然就没了在计较的心思,耷拉个脑袋扯着李美丽就往出走。
套上马车刚要往院外走二叔李凤材又过来了“我们两口子得赶车回去,你把马车留下”,此刻老爸李凤臣终于忍受不住,手指着二叔恶狠狠说“你把车赶走了,我们使什么拉豆子打豆子”,二叔也不遑多让“你爱使什么拉使什么拉,反正今天马车必须给我留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间竟撕吧到了一起,李美丽一看情况害怕老爸吃亏也参与其中,院内几人打的难舍难分,身上都挂了彩,院外他二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领回了两个二流子,几人推推搡搡的过来拉架,说是拉架,却只拽他们一家,趁他们不注意还暗下黑手。
正是农忙季节,大部分人都去了地里,也没有相熟的人来帮他们一家,就连看热闹的人都没有,眼看他们一家处于劣势,李小弟撒丫子往村长家跑。
突然间他二叔从身上掏出一把尖刀就往老爸身上捅,尖刀瞬间扎到了老爸肚子上,汩汩鲜血渗透衣服往外直流。
这边被二流子拽住的李美丽却怎么也脱不开身,只能无助的喊“爸,爸,”,拼命的想摆脱了拽住自己的二流子,却只见他二叔一刀拔出又要捅第二刀,啪一声,远远扔过来一块砖头正打在二叔李凤材的手上,手中尖刀掉落,被人顺势捡起追着往李二叔身上捅,这边扯着李美丽的二流子也被人狠狠一拳打掉了一颗牙,李美丽得到自由就往村西头的王大夫家跑。
两个舅舅狠命的追着二叔和二流子,舅舅们正值壮年,身材健硕力气出奇的大,二流子也被这阵仗吓坏了,连滚带爬的往院外逃,被急急赶过来的村长大叔和几个村民拦住,村长进院看到里面情形,腿一弯差点吓瘫了,带着哭腔扯着脖子忙喊“别打了,快点你们几个把人拉开,拿刀的那个是谁啊,是凤臣小舅子不,孩子啊,听大叔话,赶紧把刀放下,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凤臣啊,凤臣”,手指着两个舅舅的方向,“你们还不抓紧看看凤臣怎么样了,听大叔话,大叔一定给你们做主”说着不忘指挥村民“田二狗子,你赶紧的,骑自行车到乡里借车,看凤臣这情况不得去县里医院啊”,两个舅舅终于恢复冷静忙跑去看姐姐姐夫情况。
这边李美丽请回了村医王大夫,进了院急忙问“王叔你看看我爸怎么样,流了好多血”,王大夫看完伤口皱眉说“美丽啊,你爸这情况得去医院啊,这也不知道内脏坏没坏,我先把伤口包扎下,你们赶紧往县里医院去,别去镇上的,地方太小怕不行”,几人听了这话都心下一沉,不待思考,乡里的车也进了院子,几人急忙带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李凤臣往县里赶。
时间飞逝,转眼过去半月有余,这半个月李美丽承受着身体和心理上的煎熬,本就清瘦的脸颊早已脱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