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少年
闪耀的星光下，池浆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凉璇能够振作起来，她希望她好，希望她快乐幸福。
于是池浆装作随口一说，提了句街舞社：“璇儿，我今天还听街舞社那边说还缺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凉璇的内心像是有两团火在打架一般，时间仿佛过了好久，她才最终决定下来。
凉璇不敢贸然答应下来，她不能确定自己是否适合街舞社，“我会考虑的，等有空我就去了解一下。”
能听她这样说池浆已经很开心了，今天和凉璇见面让她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感觉到凉璇不在像之前那样混沌颓废，池浆明知故问：“看来啊，爱情还是比友情好用。”
“嗯？”凉璇有些懵，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和商卿柯重逢后感觉你变好了，”池浆表情颇为受伤，“明明我陪了你那么久都不见你有半点变好，喜欢的人一回来瞬间不颓了，难道不是爱情比友情好用？”
“不是这样算的。”凉璇哭笑不得，试图解释自己，但她嘴笨：“你不能这么比，你的陪伴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啊。”
池浆支着下巴微笑的盯着凉璇瞎掰，一脸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得了吧你，之前高二的时候就重色轻友，天天见不到人影就算了，一有时间就往工作室跑，连一起出来玩的时间都不留给我。”
凉璇被怼得哑口无言，毕竟池浆说的没错，那个时候她确实一心扑在街舞，基本没有时间把心思放在娱乐上。
“好，我道歉可以吗？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凉璇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道。
池浆白她一眼，让凉璇放下手指，“我还不知道你，算了吧，反正记得以后喊你要随叫随到。”
“没问题。”
两个女生相视一笑，女孩之间的友谊纯粹干净，在这束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
周四晚上，商卿柯下课回到公寓，上完一天的课，精神实在疲倦，他刚窝在沙发上眯了还没有半个小时，就听见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牧棋的电话，他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之前的电话会议商量的差不多了，明天约了肖简签合同，商少爷下午有空吗？”
牧棋一直都有跟商卿柯同步和天盛那边的沟通情况，肖简那边也同意合同期约缩短到两年，其余的条件不变。
商卿柯被他的电话吵醒，脑子还迷迷糊糊的，隐隐有些作痛：“你说什么？”
“……”
“合着你在睡觉吗？这才下午六点，你不吃饭在这睡觉呢？”牧棋孜孜不倦地说道他。
商卿柯懒得理他，因为头疼的原因导致语气不太友好：“有事说事。”
“我说了啊，”牧棋十分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小少爷你听好了，明天下午签合同，您能不能抽个空出来一趟？”
“好。”商卿柯强撑着精神回复他，他一直没忘答应凉璇的事情，跟牧棋提了一嘴：“明天我带个人去。”
“谁？凉璇？可以是可以，但她只能在外面等你，而且不要让天盛的人看见。”牧棋嘱咐道。
“嗯，知道了。”
商卿柯睡意战胜了清醒，答应了之后立马挂了电话，重新砸进沙发里，睡了过去。
牧棋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界面，十分无语。
商卿柯越睡越沉，自从那件事过后他偶尔会偏头痛，不知道是不是留下的后遗症，医生也说已经无大碍了，可他偶尔还是会感到头疼。
商卿柯这一觉睡的迷迷糊糊，三个小时过后才醒，感觉到有缓过来，他晃了晃脑袋，想到刚刚牧棋的电话，一把抓过不知道什么落在地毯上的手机给凉璇拨了通电话过去。
凉璇估计也在公寓，那头的声音静悄悄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走到厨房倒了杯水润喉的商卿柯回答道：“想问问你明天下午有没有时间。”
凉璇把手机切回桌面，看了一眼课表，说道：“有诶，什么事啊？”
商卿柯的声音依旧低沉悦耳，尾音上扬似乎昭示着他的好心情：“那行，明天下午带你去签约。”
说到这个，凉璇就兴奋起来了：“真的吗？什么时候啊？我能目睹你签约的场景？”
商卿柯也没瞒着她，如实说道：“不能，涉及保密，你只能在外面等，这样的话，还想去吗？”
可凉璇并没有失落，声音还是很愉悦：“想啊。”
因为我要做第一个恭喜你的人。
“那明天下午，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下午一点，商卿柯准时在凉璇楼下接到人，往签约地点赶去，一路上凉璇兴奋得不行，眉眼间都是快乐的种子。
把凉璇带进一个包厢中，嘱咐她乖乖在这里等自己后，这才朝原本的包厢走去。
走进私人包间后，商卿柯向服务生要了杯热水，小口喝着润嗓子，声音低哑：“你和他们约的几点？”
牧棋从手机上抬眸，“两点，刚给我发消息说快到了。”
“嗯，”商卿柯点点头，“签约的时候我就不说话了，都交给你了，尽量速战速决。”
牧棋默默翻了个白眼，直接看透他的心思，“我尽量，不打扰你约会。”
十分钟后到了牧棋和肖简约定的时间，肖简带着助理踩点赶到黎明，“被其他事情绊住了，来晚了抱歉。”
“没事。”
肖简也没再多废话什么，把合同放在桌上朝商卿柯那头推去，“具体细节我们都通过电话会议修改了，应该没有问题，可以往下走程序了。”
商卿柯一直没把口罩取下来，佯装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看向牧棋，眼底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看着眼前的艺人合同，牧棋有一种他在帮演员签合同的感觉，心想这人要不直接转型算了。
保持着良好的经济人的素质，牧棋接过合同，最后翻看着检查一遍，“没有问题，可以签。”
“好的。”
牧棋从包里抽出黑笔递给商卿柯，在肖简期盼的眼里，他打开笔盖，刚准备签下名字时顿住了，他抬眸扫了一眼肖简，声音严肃且有力，不容拒绝。
“签约之后我的经纪人还是牧棋，工作团队还是现在的就行，公司不用再多派什么助理来，我不接受任何其他人。”
肖简还以为哪里又有问题，心一紧，但在听完他的问题后瞬间松了一口气，答应下来：“没问题。”
商卿柯得到他的回复，落笔签下名字。
“合作愉快。”
肖简把合同收进包中，提了一句：“稍后我们会正式官宣柯神加入天盛，麻烦柯神到时候转发一下微博。”
“这事你让牧棋做就好，”商卿柯压了压帽檐，拍了拍牧棋的肩膀，和众人道别，“还有事，先走了。”
牧棋目送他离开，转身笑着开口：“一定配合，你这边发布以后通知我就好。”
怕天盛的人觉得商卿柯冷冰冰的，一直不说话有点耍脾气的意思，本着经纪人良好的职业素养，替他解释：“他今天不太舒服，所以没怎么说话。”
肖简见状摆摆手，“理解理解，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的。”
等商卿柯重新回到包厢时已经快要过去两个小时，凉璇见他推门进来，立马从沙发在起身凑过去问道：“怎么样？顺利吗？”
商卿柯拍了拍小姑娘的头顶，语气不似刚才一般冷酷：“托小公主的福，一切顺利。”
凉璇的嘴角就没下来过，“那就恭喜我们柯神，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走吧，请你吃饭。”
天盛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完全等不及一样，两个小时过后，正式官宣微博就已经发出。
凉璇看到微博的时候正在和商卿柯一道吃着晚饭，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微博特别关心的提示，点开一看便是商卿柯正式签约天盛的官宣——
kkkk_ql：合作愉快。//天盛传媒：年少轻狂，勇敢无畏，欢迎天才rapper商卿柯加入天盛大家族。
商卿柯签约天盛传媒的话题条已经封顶热搜前十，商卿柯现在的微博底下全是粉丝祝福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签公司是不是会有更多商演活动啊！好久没看舞台了！】
【恭喜柯神签约公司！未来一起加油！】
【签约公司就意味着新的开始，我们一起努力！山高水远，未来可期！】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感觉后面的物料会像山一样高！我可以了！】
但还是少不了各种阴阳怪气的声音，看的人就不舒服——
【天盛多小的公司啊？没记错的话应该都要倒闭了吧？商卿柯想什么呢？签这个公司？】
【这公司搭不上他的咖位啊，商卿柯是不是要成了这公司抬咖的跳脚板？】
【以后能接到什么商演啊？我开始为商卿柯的前途担忧了。】
【果然年少无知啊，不懂得选公司，前途渺茫啊。】
【坐等翻车的那天，商卿柯真的不会选公司，他到底在想什么？】
凉璇抬眸看了看正低头吃饭的男生，心里本能不想让他看见这些不好的声音，尽管这样的声音很少，可她就是觉得，这么好的一个人，就应该获得所有人的喜欢。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是挫折还是光明，凉璇一直都希望他永远都是那个自信的，臭屁的，可爱的大男孩。
走出餐厅的时候，为了防止商卿柯看手机，凉璇一直心不在焉的，脑子里一直在思索怎么转移他的注意力，可这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商卿柯的眼睛。
他直截了当：“不用烦恼也不用觉得气愤，没有人可以让所有人都满意，我们注定就是不完美的，活得开心就好了。”
他的安慰总是能一语道破凉璇在意的点，温柔直白地抚平凉璇心中的生气，几乎没有表达欲的凉璇总是很羡慕商卿柯的表达能力，这是她怎么也学不会的。
凉璇笑着回应他，声音在晚风中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我永远是你的支持者。”
所以你可以尽情去做任何事，成为任何人，只要你想，凉璇永远都会支持商卿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