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哄你
姜倚，乔郁和靳刻三人站在一旁愣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三个人谁都没有见过商卿柯和凉璇私下的样子，谁能想到面上看上去冷漠还不好惹的凉璇还能有这一面。
“你们看看，商少爷的耳朵，啧啧啧”乔郁说完，捂住脸一副我都不好意看的表情。
商卿柯的耳尖通红，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经地低眸看着凉璇，并没有第一时间纠结她刚刚的话，倒是换了一个话题：“你和姜倚是室友？”
凉璇见他没有让自己收手的意思，抓着衣角的手更紧了几分，“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是乔郁的女朋友，今天上思修课碰到的。”
商卿柯今天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但无法否认的是看到她的瞬间，那些郁闷的情绪被一扫而空。
正逢下课的时间，教学楼来来往往的人比往常要多很多，商卿柯本身就是个惹人注目的存在，现在再加上身边站着一个身材好又穿着裙子的女生，就更吸引人的视线。
商卿柯不爽别的男生放在凉璇身上的眼神，不经意间往前走了几步，这个视角看上去像是把人搂在怀里一样，把她划入自己的领地，见其他人的视线有所收敛，占有欲十足的商少爷这才收起了无形之间压迫的气场。
还不等商卿柯有反应，凉璇率先扯着衣角把人拉到不远处等待的三人旁，摆着张笑脸：“我们去哪里吃饭啊？现在走吗？”
商卿柯：“我什么时候同意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凉璇柔弱的声音打断。
“可是你刚刚也没有拒绝啊。”声音不仅娇滴滴的，就连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副娇弱的样子。
商卿柯不可思议，就过去一天而已，差别这么大的吗？
乔郁也是个识趣的人，完全不顾商卿柯的任何反对，直接拍板决定：“商卿柯自己开了车的，小公主你跟着他就好了，位置我等下发你。”看了一眼商卿柯之后，根本来不及纠正对凉璇的叫法，直接拽着姜倚和靳刻就走了。
“”
商卿柯默了五秒，就瞥见凉璇十分自觉地往前走去，回头见他还没跟上，语气十分理所当然：“不走吗？等下迟到了。”
那种心里有气没地撒的憋屈感又来了，商卿柯压制住脾气，抬步跟上凉璇，迈的步子都比平时要大，奈何凉璇身高一米七都追不上一米八五的商卿柯，更何况这人腿还长。
凉璇小跑着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奶猫，先前就已经察觉到他的怒火，她懂得就好就收，现在更是不能再得寸进尺，不然以商卿柯的脾气，真的惹毛了他，谁的面子他都不给。
可商少爷也只是敢表面摆摆样子，哪里真的舍得让凉璇遭一点罪，早在听见她加重的呼吸声时，就已经在不经意间放慢了步调。
坐上车后，密闭的空间里除了导航的声音外再无其他任何动静，安静得凉璇其实都有些不自在，头一次和商卿柯独处在一个空间内不说一句话。
好在乔郁定的餐厅不远，十几分钟后商卿柯停好车，便和凉璇一道往包厢走去。
乔郁一行人早到十几分钟，商卿柯推开门示意凉璇先进，瞧见就剩下两个靠在一起的座椅后，瞪了一眼正看戏的乔郁。
见商卿柯坐下后凉璇这才靠着他落座，左手边是姜倚，倒是让凉璇放松不少。
姜倚小声凑到凉璇耳边，语气还带着点惊奇：“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就是他们口中的小公主，而且我们还能成为室友。”
大概是因为都是商卿柯朋友的原因，凉璇对于姜倚的突然靠近并不感到反感，“我也没想到，竟然能这么有缘分。”
乔郁也凑过来，开始搞事情：“小公主，之前在附中只匆匆见过一面，要不今天正式做个介绍，就当交个朋友了。”
商卿柯自然是听见了，斜觑了乔郁一眼，刚想开口就听见旁边的凉璇一口气答应下来，蹙着眉说了一句：“你要是不想就算了。”
凉璇面上十分坦然，“没事，都是你的朋友，就像乔郁说的一样，就当交朋友了。”
在心底打好草稿后，凉璇抿了口水缓解了一下紧张，本就不擅长社交的她除了待在舞室时会变得活泼一点外，其余时候基本不会怎么主动开口和人交流，而且现在她一直都处在自我封闭的状态，更是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认识新的朋友。
“凉爽的凉，璇玑的璇，高中是隔壁市一中的，”凉璇停顿了下，补了一句：“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姜倚作为代表向凉璇介绍道：“我男朋友乔郁，对面的那位是靳刻，他们三个男生是初中就认识了，高中之后我们四个就经常在一起玩。”
凉璇先前和靳刻在黎明见过几次，互相点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之前听乔郁他们念叨了太多次柯神心心念念的小公主，以至于姜倚在见到凉璇后对她充满了好奇，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问，想来想去，还是问了一个比较中规中矩的：“你和商少爷怎么认识啊？”
凉璇几乎是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有天晚上在‘黎明’见到的，”怕姜倚不知道‘黎明’，又继续道：“黎明是一个地下基地，里面有玩街舞的，也有玩说唱的，还有玩乐队的。”
姜倚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好奇的不行：“好酷诶，‘黎明’在哪里啊，能去看看吗？”
包厢随着姜倚的问题而变得有些安静，见气氛不对，姜倚也乖乖缩回乔郁身边，不敢出声。
凉璇压下眼底滑过的酸涩感，轻轻吐出一口气，摇摇头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已经永久关闭了。”
上菜的服务员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大家见状都默契地选择不再去聊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
酒足饭饱后，乔郁见时间还早就提议大家一起来玩游戏，也当做缓解刚刚的气氛，大家也都一一答应了。
游戏的名字叫做我有你没有，如果成功让对方弯下一根手指则代表获胜，那么赢的一方可以指定任意一位输家做一件事。
在每个人都输了三轮后并且都只剩下两根手指后，凉璇瞥了一眼商卿柯，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轮到凉璇说的时候她想了很久，她能想到的经历里面基本都有商卿柯的参与，在乔郁的催促下，凉璇终于说出了她的我有你没有：“我喜欢喝青稞奶茶。”
不出她所料，商卿柯果然放下了一根手指，凉璇不禁回想到，每次她点青稞奶茶的时，商卿柯一脸嫌弃的样子。
凉璇跃跃欲试，眼睛都亮了，声音都变得轻快起来：“我可以指定一个人了吗？”
得到大家的默许后，凉璇支着下巴侧头看向商卿柯，眼巴巴地望着他的同时指了指他手边的手机，语气带着讨好和期待问道：“柯神，能加个微信吗？”
商卿柯有些意外她今天的主动，砸得他确实反应不过来，足足愣了好久才把手机打开，让凉璇扫码。
重新加上好友的两人足足盯着聊天框发了好长时间的呆，心里滋味都不太好受，商卿柯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因为他发现凉璇加他的是一个新的账号。
而反观凉璇这边，明显的喜悦感她根本藏都不藏，又进了一步的实质感让她有些激动，没人知道在高三时她想联系商卿柯后翻遍家里所有角落都找不到任何一台电子设备时，她有多崩溃。
微信被注销的那一天，她翻着和商卿柯的聊天记录泣不成声，可还不等她反应，她的妈妈一把抓过手机按下了注销键。
所有的联系在那一天被彻底切断。
那一个瞬间，凉璇所有的反抗都被忽略，她终于意识到，她根本守不住任何东西。
乔郁不解地问道：“你们怎么会没有微信，这不现实啊。”
坐着一动不动的靳刻这时终于出声了：“不是有女朋友的人吗，怎么连这都不懂。”
姜倚见状出来打圆场：“我看时间挺晚的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先走了。”说完，拽着乔郁就跑了。
靳刻也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起身拍了拍商卿柯的肩膀后也离开了。
凉璇见一个二个都走了，有些懵逼，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就见商卿柯站起身，黑影瞬间笼罩凉璇，把她置身于阴影中，仿佛就再也不会逃跑。
“跟你没关系，走吧。”
凉璇一路跟着商卿柯来到华阴公园的一处凉亭里坐下，主动开口道：“你是不是不开心了？我之前那个微信被我妈注销了，今天才找到时机去加你。”
商卿柯倚着柱子，语气冷冷的：“你下午说你错了，其实我并不觉得你错了，你只是还没有走出来。”
夜色下的氛围有些沉重，凉亭里安安静静的，时不时袭来几阵夏风，吹起凉璇的裙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商卿柯轻叹一声，把套在外面的衬衫脱下递过去：“盖着点腿。”
见凉璇没有动作，无奈地摇摇头在她身边坐下后抖开衣服覆上她的大腿，语气也颇有些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跟我说的，事情总要解决的。”
“凉璇，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无力的话让商卿柯都倍感无措，这让他又想起昨天的场景，想了会儿，觉得还是得为昨天的重话道歉：“昨天说的话重了，是我一时间没控制好情绪，对不起。”
时间仿佛过了好久，久到商卿柯以为凉璇不会有任何回复了，才听到她的声音响起，断断续续的还带着些抖：“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商卿柯，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话一说完，商卿柯脑子里又不禁回想到安远说的话。
经过打砸后的‘黎明’满地狼藉，地上全是锋利的碎片，安远立墙而站，见来人是商卿柯后，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个久违又疲倦的笑容。
他们那天聊了很多，说起凉璇时，安远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多给她点时间吧，这件事情的打击谁都无法和她感同身受，就连你，也没有办法。”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残酷，你只能自己面对，没有人可以帮你，就连爱你的人也不能。
商卿柯不知道凉璇需要多久的时间，他曾经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可曾经还只是十七八岁的他们，拿什么去坚持呢？
转念一想，十七八岁的少年，除了满腔的热血和热爱，其实一无所有。
“我说过的，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但你能说走到今天这个结果，你自己失望了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凉璇只是不敢承认，于是今天她忽然不想做个胆小鬼了，“商卿柯，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可商卿柯却摇摇头，纠正了她的说法：“是你自己给你一个机会。”
“我想任性地改一次规则。”
凉璇把小拇指竖起来放在胸前又当着商卿柯的面放下，“你说你没有对我失望，可是我有，所以——”她望着商卿柯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里面重新藏着光。
“愿赌服输，月亮替我作证。”
“为什么想让我赢？”商卿柯再一次按住躁动的内心，此时的他眼睛深不见底，仿佛要把凉璇藏进这个黑洞中，从此只属于他。
“因为想要哄你。”凉璇却丝毫不害怕商卿柯带着侵略性的眼神，迎着他的视线：“说一个要求吧，柯神。”
“我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寂静的公园深处，无人知晓的角落中，那团被熄灭的火如今好像有了星星点点的火苗，在暧//昧又危险的氛围中肆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