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调动成功
和黄圣凯沟通完，小允转天就来到人力资源中心，找到李福晟。虽然调动不归他负责，但是小允因为之前在借调的时候和他有过接触，还算是熟识，所以还是先找到了他，想先了解了解情况。
“你现在在资本市场部不是挺好的吗？之后还能选择调去香港公司，那是咱们集团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啊，你这怎么不想去了呢？”李福晟听到小允的想法后惊讶的问。
“就是现在上市已经成功了，正好处在选择的关口，我早晚也是要回海市的，如果我去了香港公司后再申请调动也不太好，所以就想趁这个机会一步到位，直接调回去就算了。”这个说辞小允早就想好了，对外一致统一口径。
李福晟点了点头，“你这么想也没毛病。这个调动吧就是双方需求的达成，如果想成功海市公司那边的意见也是很关键的。”
小允见李福晟提到了问题的关键，于是赶忙继续问：“那目前您听说海市公司那边对集团提需求了吗？”
“前几天的发文，王美娜不是已经调到福建公司去了嘛，她是投奔男朋友才过去的。她走了海市公司职位空缺应该是有的，只是好像没听说他们跟集团提过用人需求，后续怎么安排的我还真不知道。这个你得问问韩总，她负责招聘调动这一块的工作。”李福晟说。
“那我直接找韩总走流程吧。”小允看着李福晟，表达了感谢。
“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啊。”小允正要离开，李福晟突然说：“你最好也和海市公司主动沟通下，这种事情集团毕竟也只是居中撮合。你和海市公司沟通完，他们如果知道是你要回去，主动向集团提需求不是更好吗？这样的话，你的职级也更好谈。”
“我明白了，谢谢李总。”
小允感谢李福晟后，找到韩威，提交了一份“调动意向申请表”，做为调动意向备案。
按照集团的流程，有调动意向的人都要先填写一份申请表，到集团备案。待到意向城市公司有需求后，集团会从申请人中找到合适匹配的人选推荐给城市公司，如果双方都觉得合适那就算调动成功，如果不合适再另外寻觅其他的人选。所以小允填的这份申请表就相当于放进了集团的候选人储备库中，重点还是得看城市公司的需求意向。
离开了人力资源中心，回到工位上，小允想着李福晟的话，盘算着如何与彭景泽沟通。
宋媛媛赶忙凑过来，询问她上午去人力的沟通结果。
“就填了个调动申请，然后等着集团那边进展。说是目前海市那边没有提需求。”小允有些失望的说着。
“那就再等等，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咱们再调，这事不能着急。”宋媛媛用手拍了拍小允的肩膀，安慰的说。
“我是在想要不要和海市公司先沟通下，这样还能有针对性的快一点。”小允想听听宋媛媛有什么建议。
“是要跟那边先沟通下，这样不仅能够了解到具体的情况，也能体现出你的诚意。”宋媛媛看着小允，肯定了沟通的必要性。
听她这么一说，也更加坚定了小允的想法，自己梳理着沟通的说辞。
就在小允去人力填写申请表的同时，黄圣凯那边也在为她的事情忙碌着。这天一早就直接去了陈红的办公室。
见来人是黄圣凯，陈红赶忙起身迎接，快走两步到门口位置，很热情的将他带到会客沙发上，同时从茶几下拿出了一袋茶叶。
“今天正好黄总来，尝尝我这个红茶。我记得黄总是清远人，对红茶的了解可是专家级别的。”一边说着，一边在熟练的泡着茶。心里则在快速的思索着黄圣凯过来找自己的意图以及稍后的应对方法。
“陈总真是过奖了，我对品茶只是略懂，可算不上是什么专家。”黄圣凯笑着客气道。
“黄总的个性就是谦虚，就像在工作中一样，明明做的已经非常好了，还总是那么不居功不自傲。”陈红对黄圣凯的这番夸赞是有些恭维的成份，但主要也是来源于老板对他的赏识，所以陈红顺势而为，对黄圣凯格外热情了些。
“陈总真是谬赞了。我们部门所有人就是尽心尽力的把事情做好，最终的结果那是因为有老板的帮助才能达到那么好的结果，这个我可真是不敢居功。”黄圣凯不想再延续这种吹捧的话题，便端起茶杯尝了一口，随即马上夸赞道：“陈总这茶真是不错啊，醇香甜爽，鲜香持久，肯定是英红九号吧？”
见自己的好茶叶被黄圣凯喝了出来，自然十分高兴，随即哈哈大笑，“说黄总对红茶的了解是专家级别的你还谦虚，这随口一喝就能喝出来，当真是称得上专家的称号。”
“陈总又夸奖了，主要是茶好，特征太明显。”黄圣凯也对陈红吹捧着。
见吹捧的差不多了，随即转入了正题。
“陈总，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要请您帮忙的。”黄圣凯说。
“黄总那么客气，有什么事您就直说。”陈红遇到事情会不自然的开始警觉，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的收敛。
“是这样的，我们部门有个人叫施允。这个人在我部门工作是非常不错的，不管是从工作态度上还是工作能力上，绝对算得是优秀员工级别的。本来这次我是打算让她去香港公司，然后职级升为经理助理的，只是她由于一些个人情况，想调回海市去。没办法，我只能过来麻烦陈总，看看帮忙协调下，能不能把她调到海市公司，职级按照经理助理的级别。”黄圣凯简单的把情况概括的说了下。
“这个事情啊，目前海市公司还没有向集团提用人需求了，这个得问问海市公司的意思。”陈红面露难色。
“我是看集团发文，海市公司有个人调到了福建公司，所以我这才斗胆过来麻烦您帮这个忙嘛。施允这个人工作还真是不错，在上市期间，她不仅在短时间内把集团的所有业务都熟悉了，而且还承担了很多她本人职责外的工作，最后做的都很不错，所以职级提升一级的话我觉得她是完全没问题的。”黄圣凯见陈红面露难色，立即把小允又是一通夸。
“这样吧，黄总，我先了解了解具体的情况，给海市公司推荐下，也会重点说下这个人的工作表现，后续如果有进展我跟你说。”陈红说道。
“那就谢谢陈总了，这个人的工作能力肯定不会让人失望的。那我就等着您的好消息了。”说完，黄圣凯起身，离开了陈红办公室。
黄圣凯离开后，陈红马上叫来了韩威了解情况，同时也向李福晟了解了之前施允在借调期间的工作表现。
小允经过将近一天的思虑，快到下班时间，终于鼓足勇气打通了彭景泽的电话。在电话中，表达了自己想要调回海市公司的愿望，言语间带着忐忑。
其实在下午刚一上班，韩威已经给彭景泽说过了这个事情。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抵触，后来冷静的想了想，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事。
“你调回来的这个事情，我本人是欢迎的。只是，你现在在做的是和资本市场、上市相关的工作，这边没有相匹配的部门啊。”彭景泽有些故意刁难的说。
“回城市公司，主要的工作内容肯定就不是这些了。我在集团这边对公司业务接触的都比较多，除了工程、设计、招投标预算这些部门，其他的基本都可以。”小允赶忙解释道。
“那我们部门你还考虑吗？”彭景泽试探性的问道，其实他心里已经对小允的安排有了计划，只是在确认当事人的意向。
“如果有空缺的话我肯定还是愿意跟着彭经理干的。”小允赶忙表了一下忠心。
“那行吧，这个事情我还需要和董事长汇报后再统一安排，我自己也说的不算。不过我会努力让你能调回来，并且有个提升的。”彭景泽最后表明了态度。
听他这样说，小允悬着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赶忙表达了感谢。
挂了电话，彭景泽也在盘算着这个事情。本来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里是拒绝的。小允离开了才一年多的时间，而且韩威跟他沟通的是经理助理的岗位，这样短的时间，在集团呆了一年回来就要岗位提升，他觉得有些勉强，说不通。但是想想部门现在的现状，又觉得小允回来是个好事。之前王美娜还在的时候，因为她的职级比其他人都高，又是跟着自己从集团调到海市公司，所以唐青还是有些忌惮的。但是现在王美娜调走了，部门除了自己就剩唐青一个人资历最老了，现在的她工作态度较刚入职的时候已经有明显的不同了，很多工作都是在进行分配而不是亲力亲为，所以如果把小允调回来，而且职级上又是高于唐青的，那部门又能重塑平衡，这种情况是彭景泽愿意见到的。况且，小允的职级是集团直接建议的，如果坚持不接受集团的建议对日后的工作也是不利，自己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呢？想到这里，彭景泽满意的点点头。
顶着集团催促的压力，三天后彭景泽和董事长汇报了这个事情。自然是对小允各种夸，还有借口集团的建议，最终董事长点头同意，调施允到海市公司任行政人事部经理助理职位。
很快，集团下发了调令，要求一周后到岗。同调令一起发的还有成立香港公司的发文，除了周霞，其他人都要收拾东西搬去香港了。
临走之前，黄圣凯安排了聚餐，欢送小允。
还是熟悉的餐厅还是熟悉的包房，只是上次大家在一起是部门刚成立后的熟识，这次聚在一起则是分别了。
大家各自落座，共同举杯欢送小允。男生都豪气的一口气把酒杯中的红酒都干掉，女生则是有人全干，有人象征性的喝了一半。
“大家欢送小允，你这第一杯可得都干了。”马洪斌放下酒杯，看着小允杯中酒，明显对喝的量有些不太满意。他这个人想调节气氛，刚开始的目标自然就是对着小允。
“是啊，你作为主角还不得意思一下。”李垚也跟着帮腔，脸上带着坏笑。
小允见两个人开口了，也不想破坏气氛，于是起身，拿起醒酒器，向自己的杯中倒入1/3的红酒，举杯说道：“今天感谢大家在一起给我送行，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和大家相处的也是非常愉快，自己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感谢大家对我的照顾。但是由于我自己的原因这次就不能与大家一起去香港公司奋斗，不得不和大家分开了，很舍不得大家。但是不管我到了哪里，我们的关系还会像大家在一起时一样，我们这段时间的情分是不会变的。以后无论是谁只要是来到海市一定要告诉我，我负责做好接待。同时也祝即将去到香港的朋友们能够一切顺利，感谢大家，我先干了。”说完一饮而尽。
大家随即鼓掌，发出赞许的声音。小允喝完将在座的所有人看了一圈，当看向黄圣凯时虽然他的表情一如往常，但眼神中明显能够看得出来的关切。喝完坐下，宋媛媛凑过身来递了一杯水，小允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这第二杯大家共同庆祝香港公司成立，即将开启一段新的征程。
接下来第三杯大家也祝周霞继续在资本市场部能够一切顺利。
三轮过后，大家聚餐的重心就开始围绕黄圣凯了。
每一个人都会单独向黄圣凯敬酒，小允是为了表达感谢，其他的人多数则是下级对上级的恭敬与恭维。还有组合敬酒的，比如香港团队组，财务团队组，男生组，女生组等等各种组合轮番向黄圣凯敬酒，每个人说的都是真情流露、情真意切的。黄圣凯也很高兴，一杯杯接连也喝了不少，虽然脸色通红，但应该没有喝大，看着神志还是清醒的。
小允在刚开始的三杯酒下肚后，脑袋就已经有些发晕，但一直努力坚持着不表现出来直到晚餐结束，大家相约去唱歌。
“大家去吧，我有点高兴的喝多了，就不去了。”小允说。
“那我送你回去吧。”宋媛媛走到小允身边，要送她回宿舍。
“不用了，我没事，你就替我跟大家一起玩吧，难得今天那么开心。我是实在有点上头，要不然我也一起去了。”小允不想扫大家的兴，如果自己和宋媛媛都走了，那周霞肯定也就不去了，这样太扫兴了。
“那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宋媛媛坚持。
黄圣凯走到小允身边，对着宋媛媛说：“我送小允回去吧。”
然后将头转向其他人，继续说道：“今天晚上我也有些太高兴了，喝了不少，就不陪着你们熬夜了。你们开心玩，明天找我报销就好。”
从餐厅出来，黄圣凯送小允回宿舍，其他人则继续去唱歌。
晚上的广州气温相比白天要舒适的多，没有了太阳暴晒的烦躁，此时空气中的湿度也不太高，夜晚的风吹在身上倒是十分的惬意。此时吹着晚风，小允倒是觉得这一晚上的头晕竟然缓解了不少。
两个人并肩走着，速度不算快。
“那个黄总，我还是要谢谢你。”小允开口说。
“谢我什么？”黄圣凯转头看向小允问道。
“我听人力资源中心的人和我说了，你为我调动的事情去找了陈总，所以才会推进的那么顺利。”小允也将头转向了黄圣凯，大眼睛忽闪着看着他。
黄圣凯看着她那一双大眼睛突然想到了上市那天晚上，自己带着她走在香港的街头。也是这双眼睛，那时候的眼眶中一直隐含着泪水，但仍努力的不让泪水流下来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黄圣凯意识到自己对她和对别人的态度终究是不一样的，只是实在想不到这种不一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也许是她和朱兴祖在一起的时候，也许会是更早，因为黄圣凯清楚的记得当他出差一周后回到办公室听说了小允与朱兴祖在一起的八卦之后，自己脑子一片空白的愣神了很久。对，肯定是在这之前的，也许是从决定将她调入资本市场部的时候开始，否则那么多人都过来拉关系，介绍人，为什么最终选择了一个城市公司的人呢？
只是这个人今后的生活将没有自己的庇护了。想到这里，黄圣凯心里酸酸的，“你如今将要回到海市公司，以后的工作生活恐怕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嗯，我明白。我就是海市公司出去的人，一年多的时间又回去了，而且职级还提了，肯定会面临很多问题的。”小允想到这些，再想想自己今后可能面对的种种困难，内心也是充满了焦虑。
“你做事情认真努力，这是好的。但是有些事情不只是需要认真和努力，还需要灵活的处理和审时度势，这一点你恐怕体会不到。但是，你一旦做上了管理岗位，这种技能是你必须要学会的。”黄圣凯看着小允，眼神中充满着担忧。
“我明白的，我的这个职位其实是靠黄总争取来的，并不是靠我自己走上去的，所以肯定欠缺了很多的东西。你还记得在天台上跟我说过的话吗？”
“那天说的太多了，但是我都记得。”
“是啊，那天我应该是很让你失望的。”回想到这段历史，小允有些伤心。
“没有失望。”黄圣凯停下脚步，侧转过身，对小允说：“那天我对你说了那么多都是从自身的角度分析事情，但是我没有告诉你一点，那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个道理。就像我们那天的挨骂，你以为真的是单单因为你的材料的数据问题吗？会议时间是后来调整的，那么短的时间内准备材料难免会出现意外，这点大家心里都清楚的，但是副总裁却偏偏大发雷霆，他不是冲你而是冲我。而且他发脾气的根本不是在会议材料上，而是要立威！那段时间因为上市，老板对我的评价还不错，所以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敲打我呢。这一点，当时我没有办法跟你说清楚，所以才没有提。那次被骂是因为你写的材料被牵连的被骂，不是对于你工作的否定。但这些，以后你作为管理者是必须要看明白的，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小允听到这些分析，非常惊讶。她从来没有想到事情的背后还有这些隐情，顿时深感压力。
“以后很多事情，只能靠你自己去经历去体会了。但是如果你有想不明白的，随时问我，我都会帮你解答。”看到小允一脸的担忧，黄圣凯继续说道。
“黄总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你那么忙，我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是麻烦你。”小允委婉的推辞着。
“对你，总是有时间的。”黄圣凯听到小允对自己的帮助有些拒绝时，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啊？”小允一愣，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你一定要回海市去吗？不能跟我去香港公司吗？”这句话黄圣凯本没打算说出口，也许是酒精作用于神经中枢反倒给了他勇气，也许是此时的景色和月色让他头脑有些不理智，这次的他竟然没有再避讳什么，而是直接问出了心里话。
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小允逆着黄圣凯的目光看过去，四目相对，很多经历都似电影般的在脑海中全部都浮现了出来——第一次聚餐时两个人在ktv外的聊天，那时候因为彼此的不熟悉，谈话中小允一直都带着拘谨和小心翼翼；还有教学广东话的那段时间，黄圣凯的认真和耐心；被批的那次，小允提心吊胆害怕被黄圣凯骂，但最后是黄圣凯在天台对自己的教导；还有一起在路演的时候，黄圣凯作为主讲解人在台上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魅力；目睹了朱兴祖出轨后，对自己的陪伴。。。。。。这一幕幕都在小允的脑子里不停的浮现着。她能够感觉到黄圣凯对待自己的“特殊”，但是她要如何的回应呢？
良久，小允叹了口气，推说道：“调令已经下了，不走不行了。”
说完，黄圣凯原本期待的眼神中，马上暗淡了下来。是啊，事情已经到这步了，只能向前了。只是，这一步还是自己推动促成的。只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努力的挽留呢？
两个人默默的向前走，都在压抑着彼此的心情，直到公寓楼下。
“黄总，我到了。”小允首先打破了平静。
这条路好短，这么快就到了终点！黄圣凯心里想着，这条路会不会就像自己和小允之间的路一样呢？好像还没开始就要结束。只是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有些多余。
“那你好好休息。”此时，他能想到的好像只有这一句。
“那后会有期。”小允的嘴边挤出一丝的微笑。
看着小允的表情，黄圣凯着实有些心疼。
不自觉的伸出双手，抱了抱小允。这一抱好像把自己所有的情感还有想说但是说不出的话都表达了出来，着实抱的有些用力。
“后会有期。”黄圣凯只得同样的回复着。只是这个“后会”会在什么时候他自己都说不好。
两人分开后，黄圣凯怅然若失的独自在街头继续走着。
小允坐在宿舍的沙发上则一直在回想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自己并不愚钝，怎么会没有感觉？只是这种感觉有太多的牵绊，有太多的障碍需要突破，她缺乏对未来的信心。
这一别，两个人都不知道何时会再见。即使再见后，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