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部门聚会
资本市场部发文正式成立后，集团办公室归集了办公工位，专门清理出来一片区域供新部门单独使用。大家兴高采烈的收拾工位，搬运各自的办公用品。宋媛媛和小允现在不仅是同宿舍，而且还是同部门，两个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亲密。
早上九点，黄圣凯将所有人都叫到会议室，召开了部门成立后的第一次例会。
“资本市场部从发文之日起算是部门的正式成立，今天是我们大家第一次聚在一起，正式开始投入到上市工作的推动中。这就意味着从今天开始，我们推动上市的工作开始进行倒计时，意味着我们的工作会变得紧张而且繁重。在今后的工作中我就对大家一个要求：做事情认真负责，做到事事有回应，这两个要求希望大家谨记。”说完顿了顿，眼睛在会议室每个人身上扫了一圈，看到大家都在点头回应后，继续说道：“为了节约时间，今天我就不在这里让大家做自我介绍了，在今后的工作中肯定彼此间都会熟悉的。我们的会议就是简单、高效、说重点，下面我把分工给大家明确下。”说完，给每个人发了一张岗位职责明细表。
“结合大家的专业以及调动前所在的部门，今后大家所负责的具体工作安排这上面已经罗列清楚了，基本上是每个人都会独立的负责一个业务板块，还希望大家能够尽快的进入角色，适应工作状态。”黄圣凯虽然话说的语气很平和，但是小允明显的感觉到了这话里所传递过来的压力。
部门算上黄圣凯一共七个人，四男三女，小允被安排主要负责制度规范完善、信息化系统、管理费及销售费用统计审核等相关的内容，主要负责对接相关集团的职能部门及城市公司。
小允正好奇这工作怎么做时，黄圣凯说道：“具体的工作细节我会将明细发给各位，大家先根据我的清单准备资料。还有后续我们会引入会计师事务所和律所，和他们的对接也会是大家工作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大概情况就是这样，稍后大家就查收邮件，着手开展手里的工作吧。”说完合上记事本，准备散会。
这个领导风格真是简洁，小允心里赞叹道。部门第一次例会都能那么快就开完的，没有废话。
“今天晚上安排了大家聚餐，地点就在楼下的那个广州酒家，今天我们不加班，下班了准时过去。”听到这话，大家一阵欢呼。
小允回到工位打开黄圣凯下发的工作内容安排，发现这里面所罗列的工作点真是不少！虽然工作项不少，但是他会在每个工作项后面把完成标准写清楚，给人的感觉是多而不乱，很有指导性。
“黄总真是个工作严谨的人！”小允心里默默的赞叹着。
根据这份工作安排，小允很快进入了状态，开始着这一天的忙碌工作。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大家互相招呼着走向聚餐的地方。
广州酒家因为就在公司楼下，很近而且菜品正宗，所以是各部门聚餐的首选地方。因为对这里的熟悉所以包间在预定时候菜品已经点好，大家到了之后很快就开始陆续的上菜了。
刚开始大家都比较拘谨，谈话的内容基本都是围绕着今天的工作进展以及下一步的重点工作之类的。黄圣凯见状，提议为了加深大家对彼此的了解，在坐每个人都要做自我介绍后，气氛有了180度彻底的扭转。
按照座位顺序，从黄圣凯右手位开始依次进行介绍。
“大家好，我是李垚，垚是三个土的那个垚，这个字可能有些生僻，之前经常被人念错，大家如果忘了念什么叫我三土也行。”这句话把大家都逗了乐了。虽然是句玩笑话，小允心里想这个人为了让人印象深刻，那么自黑自己也是够拼的。
大家还在笑着，宋媛媛反应倒是快，马上问了句：“你是命里缺土吗？那么补。”她这句话，更把大家逗乐了。
李垚的头不住的点着，眼神中都闪烁着同意二字，“你还真说对了，我刚生下来父母就找了个算命先生给我算了，说我五行缺土，所以就用这个字给我补上。后来长大了特意查了下这个字的意思，才知道是个顶天立地的意思，心里就踏实了。你说万一这个字是个什么虫子或者其他寓意，那就丢人了。”说罢，又是大家的一阵哄笑，这人的幽默感体现无疑。
“我是山东人，大家看我这身高也能看出来是标准的大汉啊。别看我是搞财务的，我是既有理科生的睿智，又有文科生的情怀，是个要智慧有智慧，要情怀有情怀的人。今年26岁，至今单身，欢迎大家给我介绍女朋友。”说道这里，大家哇声一片，有人开始带头鼓掌，彻底将气氛推向此刻的高潮。只见李垚又提高了声音说：“一旦成功，必有重谢！”
从他开始，大家的自我介绍彻底被带偏了。
下一个是工程男曹博。
“大家好，我叫曹博，属猪，今年25岁，江苏徐州人，毕业于同济大学土木工程专业。家中独子，父母目前都是还在上班中，均身体健康。本人不吸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爱好打篮球，目前仍旧是单身，愿找一位温柔善良小鸟依人善解人意的女生作为女朋友，大家如有合适的可以介绍，我也是必有重谢。”他这番自我介绍，刚开始说到家中独子那里，底下就开始笑翻了。后来说到对于女朋友的要求时候时，大家都笑炸了。
男生的笑容都很豪迈，女生的笑容都很含蓄。小允是笑的一脸无奈状，宋媛媛用手搭在小允的肩膀，脸搭在胳膊上，面朝下隐含着笑。黄圣凯也是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气氛了，感觉自己瞬间年轻了二十岁，就像其他的年轻人一样在那里起哄的笑着。
“你这还那么多要求呢？要温柔善良的，还得小鸟依人，小鸟依人了吧还得善解人意的。不如我，大家给我介绍就行，我没那么多要求。”李垚在那里打趣的说。
听他这么说，曹博马上解释道：“这些其实也都不重要，大家介绍最重要，介绍最重要。”说完不好意思的笑着。
这个曹博果然是个工程男，小允心里想，这人那么直接的就把自己的期望都说出来了，一点都不带掩饰的，这是实在人一个啊！
黄圣凯在那里帮着挑事：“你们看曹博，把择偶的标准都说出来了，简单直接，你是不是以在坐的哪个女生为模版在那说的啊？”说着，大家都刷刷的看向这边的三个女生。女生们互相看了看，脸被说的通红，但都是不好意思的笑着。曹博也被说的不好意思，只得陪着笑不说话。
下一个是负责开拓和维护投资人的马洪斌。
“我今年28，就不和前面两位男士抢夺宝贵的资源了，本人已经结婚了。”他说完，那几个男士见此人已婚，便没有再对他进行调侃。他们更加关心的是部门女生们的个人情况。
此刻，自我介绍模式已经彻底演变成群体相亲模式了。
轮到女生了，第一个是财务的周霞。此人属于非常娇小形的，不仅是身材娇小，五官也是，小鼻子小嘴小眼睛凑到一起却给人甜美可爱的感觉。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能感觉的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紧张。“我叫周霞，女生的年纪不太好直接说，我只能说已经毕业工作了几年，跟你们也差不多大。”
“年纪不好说没关系，差不多就行。关键是个人情况得说说。”马洪斌这个已婚的男人现在开始开启了他的婚姻中介模式。
“个人情况？”周霞本想这个问题就那么混着过去的，但是看到那些男生们的好奇眼神齐刷刷的看着自己，明白了这是个必答题，只得说道：“目前还是单身。”
一听到单身，那些男生抖了抖精神，来了兴趣。
马洪斌继续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说完一脸坏笑的看着周霞。
看到这些人对问题的穷追不舍，小允判断一会儿自己的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顿时心里在想着如何解围。
周霞此刻脸涨得通红，低声显得更加的温柔，说：“人好就行。”说完低着头，眼睛看向地面，不好意思直视那些人。
听到这个回答，那些男生齐声拉长音哦着，马洪斌依然没打算放过她，继续说道：“如果是这个标准，我看李垚和曹博都很符合。你再说说有没有其他的要求？”
周霞涨红着脸，低着头，没有再说话。黄圣凯见此情况出来打圆场：“人家的要求说的很明白了，人好就行，至于其他的得看相处的感觉，有些事情是只可意会不可传言，所以周霞说不出来很正常。”马洪斌也是一点就透的人，听到黄圣凯这样说，马上转移了目标到小允身上。
见此情况，小允也没想到更好的蒙混过关方式，只得硬着头皮说：“我叫施允，年纪24岁，跟大家也差不太多。个人目前还是单身，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是看感觉吧。”一句话说完想好的台词，脸也涨的通红。
仍旧是马洪斌先开口说话，“感觉这个东西不好把控，你们两个得努力找到感觉。”说着看向李垚和曹博，他们仍旧是都在那里不好意思的笑着。
小允看向黄圣凯，他也在笑着，只是看过来的眼神中小允感觉到有些许的温暖。
见小允如此含糊的回答问题，马洪斌吸取了刚才周霞的经验，便没有再纠结的问下去，眼神投向了宋媛媛。
宋媛媛看到大家都在看她，赶忙说到：“我是有男朋友的，而且目前比较稳定。”
她说完所有人都在哈哈大笑。
通过这种别样的自我介绍，大家彻底的熟络起来，没有了刚进包间时候的拘谨，反而倒像是老友聚会，互相开着各种玩笑。黄圣凯看到这一幕是非常的满意，这是他希望看到的团队氛围。
吃完饭，大家仍旧意犹未尽，便相约继续去唱歌。
经过那一轮别开生面的自我介绍，团队氛围已经非常的不错，男生们在那里各种张罗，忙着点酒和小吃，当然还有帮大家点歌。
黄圣凯开场，选了一首beyond的“光辉岁月”，当众就惊呆了众男生女生，这种励志的歌曲通过他浑厚的嗓音唱出来显得低调而且有力，再配合标准的广东话，顿时有种催人奋进的感觉，小允觉得是妥妥的完胜原唱。
果然是会唱歌的男人更加的有魅力，看着黄圣凯唱歌的画面，再想到上午开的那个简短和高效的会议，还有查收到的任务清单里简单清晰的任务项和明确的完成标准，此人儒雅的外表也是个加分项，小允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近乎完美。想着想着有些出神，目光在他的身上未曾移动。不知何时，黄圣凯也转头看向了小允，四目相对，他的目光也未曾离开，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使得大脑判断问题过于缓慢，竟然就那么愣愣的看了一会儿，小允反应过来后发觉有些尴尬，便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
包房中大家喝着酒，聊着天，唱着歌，还时不时的发坏起哄要求对唱。
可能是酒精的后劲儿上头，也可能是包房中不流通的空气，小允感觉脑袋有些发晕，便独自出来在大厅门口站着。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夜晚的广州仍旧是一派繁忙的景象，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仍旧是穿梭如织，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独自赶路，有的人可能是忙着赶场聚会，而有的人可能是刚刚下班忙着回家。看着眼前的这幅景象，小允想到了一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她忙着各种面试各种找工作，后来工作后的各种不如意，随即是借调到隔壁公司的场景，还有半年前来到海市公司。如果没有半年前的那种选择改变，现在的自己可能还是每天按时上下班，过着仍旧平庸没有改变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哪里会有眼下这种接触到上市工作的机会，怎么会有今天的这场部门聚会？
她正想的出神，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怎么自己站在这里了？”循声望去，是黄圣凯站到了门口。他也是被大家灌的有些微醺，白净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但是风度依旧不减。
“房间里有些闷，出来透透气。”小允笑着回复道，“您怎么也出来了？”
“我也是出来透透气，抽支烟。”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
“你刚才站在这里想什么呢？”黄圣凯继续好奇的问道。
他从包间出来走到大厅还没出门，就看到小允站在门口出神的望着前方，眉头紧皱，似有所思的样子。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后，才走向前去打破了眼前的这幅画面。
被他那么问，小允诧异的看着他愣了一下，随后才说：“也没想什么特别的，就是想到了之前的自己。”
“之前的自己？”这次轮到黄圣凯有些迷惑了。
“是啊，想到大学快毕业时候的自己，和毕业时候的自己，还有半年前的自己，还有现在的自己。”小允一口气说了四个自己，和她不熟悉的人是肯定不会明白的。
“这四个阶段的自己都有变化是吗？”黄圣凯用好奇且询问的眼神看着小允。
和聪明人说话真是毫不费力，同时自己的心思也会被对方看的一清二楚。既有被理解的快感，也有即将被看穿的恐惧。
小允眼神飘忽，四处看着，说道：“是啊，好像自从大学毕业开始，自己的生活就一直在变化，当然这当中有主动的也有被动的，变来变去才有今天和大家一起聚餐吃饭唱歌的场景。”
“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种变化呢？”黄圣凯手中拿着烟，但迟迟没有放进嘴里。
“其实谈不上什么喜欢还是不喜欢，就是到了这个阶段，有了这个机会，顺应着这个机会而已。”
看到小允这种淡定的表情，还有回应的这番话，黄圣凯倒是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小允的这种年纪，竟然能够说出这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话。他以为自己会听到肯定或者是否定的答案，但是她的这种回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心里想着，眼睛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小允，小允发觉他没说话，以为是因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使得他有些不高兴，于是赶忙补充了一句：“当然，我还是很感谢这次的机会，也很感谢黄总你，如果没有你的同意我也不会得到这次机会，也不会今天在这里和大家一起聚餐唱歌。”
黄圣凯自嘲似的一笑，说道：“不用感谢我，你还年轻，年轻就意味着有无限种可能。”
听到这话，小允不停的眨巴着眼睛看着黄圣凯，没搞明白他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
只得很生硬的回了一句：“你也很年轻，也有无限种可能。”说完挠头的笑了笑。
黄圣凯被这句话逗笑了，他知道小允这是在敷衍的说，自己这个年纪基本已经都定型了，不管是从事业上还是从生活习惯和轨迹上基本改变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每每想到这些，他就会很羡慕现在刚毕业的大学生，因为他们的未来确实充满着无限可能，不像自己，即使有心想改变一些事情但是现实却有太多的掣肘，就像火车一样，如果想中途掉头那太难了。
想到这里，他只是脸上笑着，但没有说话。
“黄总，我很好奇，想问你一个问题。”正常情况下，小允是说不出来这种话的，今天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也许是因为两个人有这种聊天的机会稍微拉近了彼此的一些距离，突然就蹦出来了这种想法。
看着小允这一脸严肃的表情，黄圣凯竟然心里觉得看着非常的可爱，于是笑着说：“想问什么你问吧。”
“抽调的这些人里，为什么你会选我？其实当时我觉得自己的希望并不大，我不是集团的人，从城市公司抽调人到集团这种情况是不多见的，为什么最终能选择我呢？”
“因为你是朱兴祖介绍的。”黄圣凯看着小允说道。
“啊？”小允听到这话，顿时感觉无话可说，脑袋里一片空白。但是感觉的出来自己有些许的生气。
看着小允这幅目瞪口呆的表情，黄圣凯心里暗暗觉得可爱。就像小时候小男孩为了引起某个小女孩的注意，都会故意欺负这个小女孩一样。但是瞬间又感叹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于是赶忙说：“逗你的。他介绍只是个基础，最终我能同意你过来其实是因为和你聊完之后是真的觉得你适合这个岗位。上市公司我们会外委律所和会计师事务所，很专业的事情他们会帮忙一起处理，大家需要做的就是保证提供信息的及时性、真实性和有效性。那么多的城市公司和下属公司，对于信息的把控是个繁重的工作。专业性可以培养，但是工作态度和习惯我在短时间内只能选择具有我这种要求的人进入团队，因为我是没有时间帮助大家扭转工作态度和工作习惯的。所以基于这点，通过你对工作内容的描述，我觉得你符合我的要求，适合这个岗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选择的你，不是因为朱兴祖的介绍。他只是起到一个搭桥的作用，最终我是要根据实际情况给予选择确定的。”
听到这话，小允心安，随即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看到小允笑了，黄圣凯便心安了，也跟着笑着。
这时，宋媛媛出来找到了他们。
“黄总，小允，大家喝到高兴，找不到你们了，我就出来看看。也快十一点了，明天还得上班，要不要我们进去一起再唱几首歌就回去？”
听她这么说，大家一起回到了包房内。
黄圣凯的烟一直拿在手中，始终未抽。
回到包房，大家见领导回来了，那些男生怎么可能放过？本来就有些喝高了，胆子也大了起来，簇拥着黄圣凯喝进去了一瓶啤酒。女生们在旁边看着这种喝法着实替他们担心。
最后宋媛媛建议用一首“明天会更好”作为压轴曲目，大家合唱。
这首歌代表着大家每一个人的心声。新的部门，新的开始，新的征程，这些年轻人为自己的未来在努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