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还活着呢
正想着,老秦头的声音传入脑海,猛地让我清醒过来。
对,我还不能死,老秦头等着我去救他!
我抓起三清铃摇了三下,怒喝一声,奋力一击。
“活着一点都不累。”
老秦头还在等我去救他!
三清铃震响,四方摇动,一声尖叫后,眼前的镜子眨眼化成碎片。
再看四周一切如常,就连刚被摘掉的口罩和帽子也都在,好似刚才进入的是梦境。
浓雾渐渐稀薄。
这时,我才注意到满屏的弹幕都在喊我回神。
我轻咳了一声,“很抱歉,刚才差点着了道。”
【吓死我们了。】
【我刚才恨不得透过屏幕爬过来喊你。】
【我喊了,隔着屏喊得嗓子都哑了。】
【你真有才。】
【+1】
啊!
背后又是一阵尖叫传来。
浓雾散去,白景天的身形也显现出来,他就在我五米左右的地方站着,身前还有一个失了右臂的吉利,正惶恐的摇摇晃晃后退,直至跌坐着。
我跑了过去 ,忙问:“怎么了?”
“她被符咒伤了。”
要命了!
那符纸真的有用,我要发了!
忍着心中狂喜,看着吉利。
坐在地上的吉利似乎被惹怒了,她再次发出尖锐的大吼声,这次原本在墙上那些东西再也遏制不住,从里面跑了出来。
我赶紧将白景天拉到身边,盘膝捏决,咬破舌尖血吐在捏决的手指上,道:“人来隔重纸 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 万邪弄不开,避阴就阵鬼邪不侵,急急如律令。”
【大佬要显神威了。】
【我知道这咒,是防鬼咒。】
【我爱学习。】
刚进入防鬼圈内,幼儿园外忽然出现很多灯光,紧接着伴有停车声。
我耳朵动了动,隐隐觉得不好,眼睛眯着一条缝,看了一眼不远处,依稀看见有黑衣人翻墙,心中一急,霍然站起拉着白景天就往外跑。
这会也顾不得有没有鬼追了,保命要紧。
“怎么了?”
“黑市的人来了,快跑。”
【什么情况?】
【我科普一下,这些人都是坏人。】
【你是傻子,别带上我们。】
还好我是在半山腰长大的,翻墙本事厉害,白景天就像是牵绳的小狗,被我拉着身后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路灯下,他一阵咳,一阵笑。
弯腰扶着膝盖,笑的一抽一抽的。
“你笑啥?”
他直起身子,“你真能跑。”
这会,他可不敢说自己学过跆拳道,真怕被人笑话。
“不跑没命啊!”想想刚才是真的险!
被黑市人抓到说不定内脏都会被掏空的!
不过……
吉利呢?
正想着,一阵黑影朝着我扑了过来,麻溜一躲,竟发现吉利用滴血的断臂站在身后。
“吉利,别冲动,我帮你寻人成不?”
吼!
吉利冲着我龇牙,颇像只发了疯的小狗崽。
“我一定帮你找到妈妈,你看成不?”
吼,嘶!
吉利依旧朝着我龇牙,扑了过来。
叮铃铃!
我摇动了三清铃。
看来不拿掉冥币,这鬼听不懂人话啊!
吉利被铃声震飞了数米,又爬起。
眼看着她继续靠近,又摇动了三清铃,她再次震了出去。
几次之后,她终于不敢上前,只能远远扭动着身子跟在身后爬,满眼的不甘和委屈。
【看着好可怜。】
【是的,好执着!】
【大家要不要众筹一个三清铃?】
【滚!】
白景天看了一眼弹幕,笑了笑,“你的这些粉丝可真积极。”
【那是,老大是我偶像。】
【偶像能不能给我一张你的照片,我一天三炷香供着。】
弹幕:“……”
白景天:“……”
我:“……”
我还活着呢!
吉利依旧跟在身后,拖着那僵硬的身子,走一步,拖一路,眼睛里虽然空洞洞的,但里面像是装了一团青绿色火焰,随着时间越长,火焰越旺。
总跟着也不是事啊!
我停下,转向她,“和你好好说怎么就没用呢,难道你真的希望我将你灭了,再也见不到妈妈?”
吉利绿眸子暗淡下来,最终收回一身戾气,慢慢吞吞上前几步,从背后的书包里拿出一本书,摸了几遍,小心翼翼的递了出来。
我接过书,发现第一页就有一个签名。
看着吉利那么紧张,应该就是她妈妈的名字。
廖金兰?
怎么有些熟悉,好像从哪里见过。
白景天眯着眼睛,也似乎察觉什么。
但很快我和他都意识到,那本书页上出版日期似乎不对劲,是1993年日期!
有三十年了!
看来这事急不来,得好好查查!
吉利得到我的承诺,扭动着机械的步子终于离开了。
我重新拿起挂在心口上手机,才发现这些粉丝真给力,满屏的打赏。
看来要好一段日子,不用为钱发愁了。
“很高兴有大家的陪伴,又到了与大家分别的时刻,我会想大家的。”
【恭送老大。】
【恭送老大。】
【+1,我会想你的。】
我关上直播,和白景天一起回了医院。
白老太见到我们回来,略有些吃惊,“这就回来了?”
我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全身湿淋淋的,就像是被雨淋过一样。
看了一眼身旁的白景天也同样,定制合体的衬衫上几道刮痕,还有些地方渗出了血,就连裤子也有好几处沾了泥。
看来浓雾那会,他也应该遇上了事。
他这样锦衣玉食的人,经过刚才,也不知道会不会打退堂鼓。
万一跑了,二十万是不是就没了?
就着老秦头身旁的椅子假寐休息,一双耳朵却竖的高高的,听着白景天交代今天的经过,话里话外没听到有不满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胡闹,没点本事就敢上,得亏那小娃娃还小,不然你们早死了。”白老太听完,皱着眉头,狠狠拍了桌子,吓得我赶紧支起脖子。
见一旁的白景天被骂的不敢吱声,我瑟瑟的竖起手,颇有些像做错事被老师点名一样,“都是我让进去的,这事不怪他。”
这人是财神爷啊!
得供着,哄着!
“丫头,他比你大,凭着这个就该骂。”
白景天十指交错,看了我一眼,嘴角斜勾,“怪我,怪我,没考虑好。”
他这抹笑,怎么这么欠抽呢?
愣是忍着没说出来!
白老太也觉得不对劲,揉了揉手心,“那一带我之前听说过,曾是屠宰场,后来市区规划,盖了房子添了配套学校,按理说,屠宰之地本来就阴,不应该用槐树栽种周边,这样做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学校的领导都是混蛋,什么都不懂乱搞,二是这领导里有懂风水的人,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
这让我想到了吉利的妈妈廖金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忽然,我抬头看向白景天。
他也同样看着我,异口同声道:“副校长!”
在毕业照上不光有学生的名字,还有学校老师的名字,其中副校长就在上面。
但那副校长一看就有五十几岁了,不该是吉利妈妈才对!
且吉利妈妈的名字之前查过,叫张秋菊。
到底问题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