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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棺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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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钟小葵,又叫棺材子。

    是在棺材里出生的衰女!

    当时我爸将我从棺材里捞出来时,村里的老人就说棺材生子不吉利,不能带走,会让本家断子绝孙,家宅不宁。

    但我爸偏不听,执意将我带回了家。

    那天村里人差不多都来了。

    就连村头的张瞎子杵着拐杖也来了,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这次居然破天荒的站在我家门前,扯着脖子用尖锐的嗓子不停叫:“棺材子,催人死,阎王让你五更亡,她偏催你三更鬼!”

    我爸还因为这事,把瞎子打了一顿。

    张瞎子也不怕爬起继续喊,接连六天早晚都会跑到我家门前,就像疯魔了一样,谁也劝不动,到了第七天不喊了,却被人发现他吊死在家里。

    死的时候嘴巴缝了线,腿也断了,有人怀疑是我爸干的,但警察来了说是自杀,后来再没人提起。

    张瞎子死后,家里频频出现了怪事,每到夜里门外都会刮起诡异的风,风时扬时落就像是张瞎子在门前叫一样。

    爷爷以为这是张瞎子不甘心,在张瞎子头七那天,带着我爸去了他的坟前焚香烧纸,添了香果,倒了酒。

    还在坟头前说了不少好话,“三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算起来你还得喊我一声五叔,出了这事五叔也替你叫冤,不过你得明白你的死与我们无关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得找真凶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爷爷明显发现墓前的香烧的很快,定了定心继续道:“你无儿无女,以后每年三节的事,我们都替你做了,不求你护我全家,只希望照拂一下,好不好啊!”

    说完,爷爷盯着焚香瞳孔收缩,拉着我爸就跑。

    走了半路,我爸纳闷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跑?

    爷爷这才告诉他,“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刚才三子碑前的香正是两短一长,这是不祥之兆。”

    爷爷越跑越觉得不安,回到家便发现奶奶不见了,他带着全家满山腰找了一夜,最后在张瞎子水缸里发现的。

    发现那会奶奶双脚朝上,头埋在缸底。

    将人拖出来时,嘴巴也和张瞎子一样,缝了线,眼睛睁的圆瞪瞪的,我爸合了几次都没合上,一看就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爷爷怕吓到人,又怕被人说闲话,硬是用穿衣针将眼睛强行缝了起来。

    后来这事传开了,都说是张瞎子来报仇,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把我爸当成了杀人犯,就连奶奶吊唁时,也没几个人进门。

    那天起,村里人看我爸的眼神越来越怪。

    谣言越传越真,到了晚上还有人朝着我家大门扔牛粪,撒鸡血,虽然每次都被爷爷清理,但还是让我爸生了臆想,后来在奶奶头七的那天,想不开,趁着无人勒死在棺材下。

    走时瞳孔圆睁,面色紫黑,手里还攥着三寸长的棺材钉。

    棺材钉又称子孙钉。

    老一辈说法,死人握钉,必要断丁。

    “坏了,坏了,出大事了。”爷爷哭着拍大腿原地直跳几下,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请了秦望山上懂点阴阳的老秦头到家里算了算。

    这一算却将矛头指向我,说我是天煞孤星,孤克六亲的命。

    换句话说就是克夫克子克自己。

    老秦头一走。

    爷爷就召集家里五人开了小会,接连死了三人,家里人神色各个凝重,爷爷拿了几回枕头想要捂死我。

    还是下不了手,最终决定用稻草长度决定谁将我扔了。

    小叔最后拿的,也是里面最短的,将我扔出去的重任就落在他身上。

    天刚黑,小叔就抱着我去了有狼出没的秦望山。

    秦望山有很多年历史,有人说秦朝那会就在了,可真正让它闻名是弃婴台,旧时男尊女卑,好多穷人难养活,就会将刚生出来的女儿扔到这弃婴台下的深凹里,直到被清代一个大官发现,封了这处,才没有继续作孽。

    不过这都是前话!

    小叔把我抱到深凹那站了好一会,终是没忍心将我扔下去,转身就回了半山腰,将我放在了老秦头的门前。

    第二天一早,老秦头发现我时,手里握住卜卦的铜钱。

    像是早就猜到我会来一样, 大骂几声造孽,火急火燎的拎着我回了屋,捏着我的手指咬出了血,在祖宗牌位前摁了字据。

    纸上写明与他非亲非友,非师,也非尊,只是屋檐下的陌路人。

    又添了钟馗供奉牌位,按着我的头朝着牌位点了三下,让我认了钟馗做干爷爷,剔姓改名钟小葵。

    就这样,我在秦望山的半山腰上住了下来。

    老秦头叫秦环山,世代都住在秦望山上,祖祖辈辈也没给他偌大的家产,只是继承了一间冥寿铺子。

    平日没事的时候他就会在铺子里扎纸人,糊纸花,贴寿衣做棺材。

    只有村里人请山,才会庄重的披上道袍下山,挣些外块。

    他原以为自己一生会和祖辈一样,到死前拐个徒弟上山,传承衣钵就行,没想到碰见了我,又怜又恨。

    自我能听懂话那刻起,他就不让我喊他爷爷,只准我喊他老秦头,同样也记住了一句话:自己的一切要自己挣!

    所以从我刚会走路那会,就懂得不能白吃白喝。

    他在一旁做工,我就要在一旁递东西,哪怕摇摇晃晃走路,我也不能在一旁干看着。

    懂事后,更是每天让我扎纸人,糊纸花,与冥物打交道。

    有的时候还得跟着他下山,寻穴下葬,用于偿还衣食住行的开支。

    这样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生,直到我九岁那年,一切就变了。

    突然有天,我发现手臂上多了一块块暗紫红色的斑点,刚开始没在意,可一天比一天大,直到一夜醒来占了半张脸,被老秦头瞧见才发觉不对劲。

    他将我拉到一旁,沉声问:“你脸上这玩意别的地方还有不?”

    我点点头,拉开衣袖,又指了指后背,“我照了镜子,后背都是。”

    老秦头急了,一拍大腿,“你这短命鬼,怎么这么倒霉?”

    抓了抓脑袋,抽取腰间旱烟点燃,长吸一口,吐出,“做孽哦,那不是淤青,是尸斑!尸斑你懂吧,那是死人身上才长的东西,但你是活人哦,我原以为你只是命犯天煞,现在看来,你还招阴呐!”

    “那是些啥?”

    尸斑是啥?

    招阴又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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