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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劫匪,听涛阁,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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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歌骑着马,摇摇晃晃地跑在队伍前面,出了城门。

    她身后,跟着两辆马车,车上载了送往江南的三箱赈灾银两。

    北堂渊垫后,把玩着手里的马鞭,不时留意周围环境。

    陆中焉掀开帘子,向外瞧着光景,不免对马车里的沈东君道:“真是可惜啊,傅西沅没跟我们一起来。”

    沈东君抬了眼皮,继续靠在旁侧困觉,嘀咕起来:“还不是你,说什么让她看家,顺便休养一段时间。

    这又替傅姐可惜,俺也不知你打得什么鬼主意。”

    陆中焉放下帘子,坐到沈东君身边道:“傅西沅留下来,不是还能与你的叶掌柜作伴吗?二人难得清闲。”

    沈东君半睁眼睛,盯着陆中焉看了片刻。

    陆中焉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作缴械投降状:“好好好,与你说实话吧。

    傅西沅的确需要静养,她那白发想要根治,还需几味草药。

    我先前替她诊治,出现点问题,不能再行针了。

    此次下江南,恰好有两味草药,在当地盛产,采回去做药引正好。”

    沈东君坐直身子道:“这事,你怎么不早与我们说?”

    陆中焉揣着双手,轻声细语起来:“不是我不与你们说,是那傅西沅爱逞强,又对自己身体不上心。

    若不是我发现了,这女人说不定就扛过去了。”

    沈东君拧起眉毛,看向陆中焉认真的脸道:“傅姐是这样的,你好生爱惜她便是。”

    “那自然是。”陆中焉随口应答,琢磨后,又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扭头看向沈东君道,“你别误会,我对傅西沅那是同僚之谊。”

    沈东君的大手拍在陆中焉的后背,陆中焉被这一掌拍的,咳嗽起来,险些吐血。

    “嘿嘿嘿,还跟俺在这矜持呢。”

    “我矜持什么啊……”陆中焉见沈东君又抬起了手掌,忙闭上嘴,躲去对面的椅子上坐好,没再与对方说话。

    沈东君困意渐无,掀开帘子,看向外边道:“希望此次能立功,多得点赏金。”

    陆中焉来了兴趣:“呦,咱们四大皆空的老黑,除了吃,开始对金钱有想法了,果然还得靠俗世历练。”

    “什么啊,俺不是把账房拨的钱,都买了烟花吗,老大要扣俺俸禄。

    俺本来是想买爆竹的,但那卖爆竹的商贩,又给俺推荐那些烟花,俺觉得甚是有趣,就都买了。”

    陆中焉“呵呵”两声,调侃道:“想要治老大还不简单吗,一个小歌子就够了……”

    “咣当”一声响,马车猛烈摇晃起来,陆中焉立刻噤声,扶稳身形,怨道:“老大别这样,怪吓人的,我以后再不说你坏话……”

    “小心!”沈东君快速闪过,徒手握住了射进来的箭,忙摁下陆中焉的头,蹲在马车里。

    陆中焉愣在原地,没成想真遇到打劫的了。

    “留下买路钱!”几名劫匪蹿了出来,包围住两辆马车。

    北堂渊跳下马,走到前方。

    为首的劫匪,左眼戴一个眼罩,独目,蒙着面,扛了一把斧头,怒斥向坐在马上的南歌。

    为行事爽利,南歌作男子打扮,红衣黑纹,劲装干练。

    其发箍高束,垂落一马尾,披散于肩头。

    半边面具做了改良,徒剩四分之一铁面,堪堪遮住脸上的红色刺青。

    南歌的脸,本就白洁,这一露出来,衬出几分阴柔,好生俊雅。

    独目匪首,以貌取人,觉得南歌比北堂渊瘦小又清秀,应该是个好欺负的主儿,举起斧头恫吓道:“小白脸,不想整张脸被弄花,见不得人。

    就快些交出钱银来,爷爷们,就放你们走!”

    南歌和北堂渊对视一眼,问向匪徒道:“哦?你们怎知,我们这马车上,放了钱银?而不是什么震天响的物什?”

    匪首蹙眉道:“少他娘的废话!兄弟们,给老子抢!”

    匪徒们举起刀,便要冲过来。

    只见北堂渊一个手势,随行的锦衣卫从马车下翻出爆竹,直接扔向这些劫匪。

    劫匪们见状,吓得抱头鼠窜。

    “噼里啪啦”的响动,炸开在他们脚下,迫使他们不得不往后退。

    匪首大吃一惊,抡起手里的斧头,就朝南歌砍去。

    没等南歌出手,北堂渊已经拔了刀,看不清是如何出招的,匪首就全身僵硬,倒落在地。

    捂着被刀柄撞伤的腹部,匪首呻吟起来:“哎呦,疼是爷爷了……”

    收缴了对方的斧头,北堂渊扫向不敢上前的其余匪徒,直接将斧头一甩,钉在了匪首眼前。

    匪首被吓得立刻闭上眼睛,大叫出声:“爷爷饶命啊!我们是受人吩咐,在此劫财的!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北堂渊轻抬眉峰,示意这些劫匪道:“把武器放下,便饶你们一命。”

    劫匪们纷纷丢了兵器,往后退去,有部分胆小的,转身就逃。

    北堂渊没有让人去追,而是蹲下身子,质问眼前的匪首道:“谁派你们,来劫银子的?”

    北堂渊向皇上请旨,去苏城查案,也是自己临时起意决定的。

    皇上拨赈灾款,让他们几人顺路送去,也没几人知道。

    他们刚一出城,就被劫匪盯上,拦了路,动作真是太快了。

    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这群劫匪怎么知道马车上载着银子呢?

    北堂渊觉知此事蹊跷,否则,苏城送来的奏呈,怎会直接送到他们北镇抚司,而不是刑部?

    匪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的腰带,从里侧掏出一封信,递给北堂渊道:“我也不知道谁是雇主,只拿钱办事。

    信上说,今日会有大富人家从城里出来,车上装着万两黄金。

    事成后,会抽出三成,作为我们的雇佣金。”

    北堂渊抖开信笺,迅速阅览。

    信上的字迹,工整清秀,很像女子手笔。

    纸张不似京城所用,倒像是江南一带的蚕桑纸。

    北堂渊嗅了嗅笔墨的气味,端看墨色后,将手里的信递给南歌:“南歌你看看,能分辨出这是什么墨吗?”

    南歌跳下马,查看书信的笔墨道:“油烟墨,姿媚不深重,助光泽,催渗透。

    这可是上等墨,因极富胶性,只适合作画,很少会看到有人用它写信。”

    北堂渊明了,收起信笺道:“或许刚收到我们出城的消息,仓促间,只能随手用了作画的笔墨。”

    南歌赞同地点点头。

    京城内的画舫,南歌经常去,能用到江南蚕桑纸与油烟墨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家。

    但能和朝中扯上干系的,就只有听涛阁了。

    阁主,据说是刑部侍郎的表妹。

    南歌倒没见过她,但经常会在画集上看到她的墨宝,别号渔阳先生。

    知晓她别号的人,少之甚少。

    南歌之所以会知道,在于他们锦衣卫无所不知的情报网。

    因对这位画师的画感兴趣,南歌也便查了一查,才知是听涛阁的阁主。

    “你走吧。”北堂渊睨了眼倒在地上的匪首道。

    匪首一听,忙连滚带爬地爬了起来,带手下的人立刻逃走。

    南歌看向北堂渊道:“这封信,有可能出自听涛阁阁主之手,她是刑部侍郎的表妹,别号渔阳先生。

    刑部衙门,有可能知道我们带了赈灾款去苏城。

    短短时间,劫匪就来了,刑部侍郎和他那位表妹,难逃干系。”

    北堂渊叫来一个锦衣卫,他快速书写一信封,递给对方吩咐道:“你送回司衙,交给傅姐,让她盯着点刑部和这个听涛阁,切记,不要妄动,等我们回来。”

    “是。”锦衣卫快速离去。

    北堂渊拉起南歌的胳膊,将人带到马车前,敲了敲帘子道:“老黑,陆中焉,该换你们骑马了,我们坐轿。”

    陆中焉悻悻然地走了出来,揉揉自己的屁股道:“老大,你知道我四体不勤,不擅长骑射……”

    “恰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锻炼锻炼。”北堂渊将陆中焉拽了出来,笑道,“以后你娘子想要与你驰骋草原,你难道还要躲在马车里观望吗?”

    陆中焉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北堂渊一带,坐在了马背上。

    他忙拉住缰绳,转了半圈后才让马安静下来,再回头看去,北堂渊已经扶着南歌上了马车。

    沈东君牵着马,走到陆中焉身前,明显比坐马车要精神许多,咧开白牙道:“俺喜欢骑马,那马车里太窄,连气都喘不顺,哪有外边的天地自在?”

    陆中焉兀自一叹,果然,人的悲欢,并不相同。

    但他知道,北堂渊的心思。

    这是想与南歌,二人独处了。

    老大借此下江南,没准也是想和南歌在路上,改善一下关系。

    自己既然也跟来了,当然要成人之美。

    毕竟老大,是靠谱一儿郎,日后有他照顾小歌子,自己也放心啊。

    马车外的沈东君和陆中焉,一前一后跟着马车骑行,不知在聊些什么,一直盯着马车上的窗看。

    风吹帘子,一开一合,北堂渊便看到陆中焉的戏谑眼神。

    北堂渊扯了下眼角,将马车的窗,关上一半道:“风有些大。”

    南歌倒不觉得,坐在北堂渊身侧道:“还好,听说江南那一带的天,要比京城潮热。”

    北堂渊点了点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袖道:“如此看来,苏城闹水怪的事,层层上报后,便演变成了江南水灾。

    先前一拨拨的赈灾粮钱送了过去,也不知都落了谁的口袋,但刑部,是脱不了干系了。

    水怪的事不解决,苏城中的百姓就无法恢复平常生活。”

    南歌斜靠在窗边,抱起双臂道:“给你写奏呈之人,应该是当地府衙的人。

    他们意识到,上书的奏呈递去刑部,无事于补,便选择另辟蹊径。

    只是我没想通,此人居然选择了我们衙门。

    看来我们北镇抚司,也还挺有声望的,至少有人觉得,我们会替他查明真相。

    可我们向来只查皇上钦点的案子,你若没打眼,无视了这份奏呈,岂不是白费功夫。”

    北堂渊也觉诧异,不知这个写奏呈的人是谁,如此独具慧眼,怎就知晓自己会跟进此案呢?

    此行路途遥远,一路颠簸,为安全起见,北堂渊没有走水路,而是选择了脚程更远的陆路。

    大家轮流驾马,赶一夜路,休一夜路。

    等到了江南渡口,已是三日后的事了。

    沈东君走到马车前,唤了声里侧的北堂渊道:“老大,我们到渡口了,必须登船走水路,才能抵达苏城。”

    北堂渊被沈东君唤醒,他看向沉重的肩头,发现南歌靠着自己睡了过去。

    轻轻推开手侧的窗扉,北堂渊小声回应道:“我知道了,你先带几个人去船上查看,没问题后,我们再登船。”

    “好。”沈东君看不到里侧,只能看到北堂渊半个身子,声音依旧粗犷洪亮。

    他这一声底气十足的“好”,南歌立刻醒了过来。

    “……”

    依靠在肩头处的温暖,没了。

    北堂渊歪了下头,不知该对老黑说些什么。

    南歌推开窗,探出去一颗脑袋,看向后方,发现大家已经开始收拾行李,搬箱子了。

    “等上了船,可以小睡一会。”北堂渊柔声说道,“大概一个时辰,便能到苏城了。”

    北堂渊率先出了马车,回头去扶南歌。

    南歌微怔,轻拍了下北堂渊递过来的手掌,笑道:“你怎么这几日奇奇怪怪的,我又不是娇弱之人。”

    言罢,南歌已然矫健地跃下马车。

    她受不住北堂渊突然的改变,尽管对方对自己一向温柔,但也没像这几日似的,拿自己当瓷娃娃看待。

    南歌在想,或许是先前大理寺挨打的事,北堂渊还在自责。

    “北堂,我伤已经痊愈了,陆医官的药,甚是见效。”南歌下了马车后,便对北堂渊道,“你这样,我还真挺不习惯的。”

    北堂渊微怔,旋即笑着点了下头。

    他也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殷切得过了头。

    可能被老皇帝一激,太心急了。

    总想着此次案子结束,能和南歌改变关系,表明自己心意。

    北堂渊的笑意未曾散去,看着走在前方的南歌。

    南歌就是南歌,不习惯就对自己直说了,也没觉得不妥。

    这可能才是自己和她相处的自然状态,大家都是放松的,不会有芥蒂。

    北堂渊是怕,自己一旦捅破了窗户纸,南歌还会像现在这样,与自己轻松相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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