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南歌戏弄北堂渊
南歌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和铃铛,摆在桌面,对北堂渊道:
“银子是武达给何毅的,我去查何毅下落的时候,去银面上刻有的钱庄,跑了一趟。
据钱庄老板回忆,五天前,武达的确在他的钱庄,兑了五百两白银。
兑换白银用到的票子,是当铺银票。”
北堂渊琢磨道:“武达定是被何毅敲诈,手头不宽绰,只能当东西抵钱。”
南歌点了下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放在北堂渊的桌面上道:“武达当的,就是这个东西。”
北堂渊诧异的扯开布包,里面还有一个锦盒。
北堂渊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颗红色玉石,色泽剔透,一看就是好物。
北堂渊微讶,看了眼南歌,笑道:“如此贵重的玉石,当铺掌柜,居然就给你了?”
南歌挠挠下颚,吸了下鼻腔道:“我把腰牌,抵在他那里了。明日还要拿着玉石,去把腰牌赎回来。”
北堂渊点了点头:“我就说,哪有掌柜的,这么大方。”
“纯金打造的金腰牌,他当然乐意。”南歌小声说道。
“……”北堂渊微怔,金腰牌?
南歌是千户,只有银腰牌。
快速摸了下自己的腰牌,北堂渊诧异的看向南歌,果然不见了,“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就在刑部大牢的时候。”南歌有些得意,斜靠在桌边,笑看向北堂渊,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道,“第一次,把你的金腰牌,悄无声息的搞到手了,你没有发现。
还有两次,再把你的腰牌搞到手,我就通过了你的考验。
到时候,你答应过我的事,可不能反悔。
去面圣皇上的时候,带我一起去。”
北堂渊无奈的揉了揉额角,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没事儿,打这种赌作甚!
北堂渊拿起桌上的玉石,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把腰牌赎回来。”
腰牌抵押在当铺,太胡闹了!
若落在歹人的手里,拿着自己的金腰牌闹出什么乱子,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南歌怎么越来越调皮了!
北堂渊如是想着,却突然停住脚步,不对啊,南歌不是这种没有分寸的人。
北堂渊讶然,回头看去,扫了眼南歌空荡荡的腰间,明白了什么。
她的佩刀不见了,该不会是逗自己,真正抵押给当铺掌柜的物件,是她的绣春刀吧?
南歌含着笑意,坐在桌案上,晃悠起两只腿,随手从书籍下面,翻出那几张美人图道:“你的金腰牌,是我刚才在你收这些画的时候,顺手牵羊过来的。
老实交代,方才为何如此慌乱?能让我有机可趁。”
“……”北堂渊低头,摸了摸鼻梁,走到南歌身边,收走那几幅画像,轻声道,“这些都是提亲的媒人,送来的画像,我本是要送还回去的。”
南歌愣了愣,安静的看着北堂渊将画像卷了起来,搁置到一侧。
她能感觉得到,北堂渊有点不太高兴。
南歌不解的问道:“你都不喜欢吗?”
北堂渊转过身,看向南歌纯澈的目光,突然觉得有种无地自容的愧疚感。
人家拿自己当兄长,自己却对她有了别样的心思,着实让北堂渊纠结。
他长吁一口气道:“嗯,不太喜欢,都长一个样子。”
南歌了然般的点了点头,将方才随手顺来的金腰牌,挂回到北堂渊的腰侧,从桌上跳了下去道:“你原来不喜欢温婉贤淑类的女子。”
北堂渊解释起来:“一幅画像,又能看出什么。
送那些画像来的媒婆们,都把各自姑娘,吹的差不多,天上有,地下无的。
我哪里有时间,去跟她们一一见面。”
北堂渊并不想提这茬儿,他走到一侧,拿起桌上的铃铛,岔开了话题道:“这个铃铛,是武达的?”
南歌点头:“没错,怀王床底下的铃铛,是武达落在那里的。
他不可能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给我们,很可能是在仓促间,不小心掉落在了现场。”
南歌又从北堂渊的手里,拿过那块红色玉石,问向对方:“你去宫里的机会多,见过不少宝贝,觉得这玉石,是个什么品阶?”
北堂渊的视线落在盒子里,他徘徊着脚步道:“是个宝贝,估价看,绝不止五百两。”
北堂渊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几份案卷,平铺在自己的桌案上,示意南歌一同来看:“这是那四个江洋大盗,犯的案子。
一共数十条人命,都是杀人越货。
他们五湖四海,行踪不定,专打劫来往官家,和当地的富人子弟。
半年前,在江南一带,屠杀了一门姓章的人家。
据说这个章姓人家,是做玉石生意的,在当地富甲一方。
几个相邻的地方官府,联合起来,兜兜转转,抓住了他们四人。
但有一批财宝,至今下落不明。
之后,落网的四个盗贼,被押送来了京城,等候处决,以儆效尤。”
北堂渊拿出盒子里的玉石道,“这块红色玉石,若我没记错,很像江南那一带进贡到宫里的宝贝。”
南歌扶了扶脸上的面具道:“武达和他们是一伙的,丢失的财宝,在武达手里。
武达不敢变卖那些财宝,怕暴露自己的过往。
但是他的身份,被徒弟何毅发现了。
何毅便趁此要挟他,他只能找个借口,将何毅驱逐师门。
何毅拿捏住他的把柄,那么他,就要不停的给对方封口费。”
北堂渊点头,继续顺着南歌的话道:“他应该早有预谋,想要救出他的同伙。
顺便趁此机会,灭口何毅。
袭击你的那个马夫,以及徐安身上,都有血色之眼的纹身。
他们很可能,都是这些盗匪的漏网之鱼。”
“但是四个人很难救吧。”南歌呢喃起来,“又要怎么救呢……”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沈东君走了进来,他看向北堂渊和南歌,直接禀告道:“老大,南歌,那四个江洋大盗的身上,没有血色之眼的纹身。”
北堂渊有些意外的看向南歌道:“徐安和那个袭击你的马夫,同为一个组织。
但武达和那四个盗贼,与他们不是一伙的?”
南歌的眼底划过一抹疑惑,她又将案卷上的内容浏览了一遍,用手指点了下其中一个叫做艾青的盗贼,嘀咕道:
“此人是京城人士,家道中落后,混迹于江南一带,家里人的信息,也是一片空白。”
“像他们这种亡命之徒,就算还有家人在,也不愿与他们有牵扯。”北堂渊抱起双臂道,“这很难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