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晚叉鱼去

    这天星期六，明天休息一天，我已经约好朋友马伟晚上去叉鱼去。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跟老道打个招呼，拿着他的手电筒，抓起自行车钢圈制作的鱼叉，背上鱼篓我就急匆匆的出发。

    夏天的夜晚，农田里的蛙声一片，偶尔还能听了野鸡野鸭的叫声，萤火虫飘在田野中，一闪一闪的像个精灵一样。

    远远的，远处电筒亮光照了过来，

    “这儿呢，”我晃晃手里的电筒，

    “来啦来啦，”马伟的声音传来。

    “咱俩从哪里开始？”马伟问道，

    “先走灌水渠吧，今天下午打了一下午的水，大河里肯定有大货被吸上来。”

    “好，就听你的。”

    那时的农村稻田浇水，都是由一条敞开的主渠道，抽水泵抽水，再引入分渠，再分引到各家各户的稻田里。

    我和马伟兵分两路，一头一尾开始扫荡。

    一条大鲫鱼在电筒光的照耀下，惊慌失措的泛起浪花躲到渠边的水草了，

    “嗖”一声，背上插上了鱼叉，我高兴的举着鱼叉，

    “马伟，我逮到一条大货，”

    “多大啊？”

    “一斤多点，”

    “那不错，继续搞。”

    “好咧，”

    我继续叉鱼的革命大业，不一会儿又叉了几条泥鳅。亮光下一串泡泡引起我的注意，掩盖在水草下面，我用鱼叉捅了两下，

    “哗”一声，一条水花直往远处跑去，看那鱼背脊，像是一条黑鱼，

    “堵住你那边马伟，一条大黑鱼过去啦，”我喊了起来，

    “哪儿呢哪儿呢？”马伟举着电筒朝我喊，

    “就在你前面一点，别让它跑了，”

    “好咧，你慢慢照过来，别让它回头。”

    等到我俩汇合在一起，却看见那条黑鱼钻在涵管里。

    我俩一人一头，跳进水渠，水渠的水只淹没小腿。

    “小草，你看着点，我先捅这边，你那边别动，把它捅出来。”

    “好咧。”

    马伟在涵管那头连续捅，弄混了水，没过一会儿，那条黑鱼就朝着我这面直窜过来，一下子撞在我的小腿，把我搞了个屁墩，溅起一阵水花，搞得我浑身是水，

    “跑了，鱼跑了，”我着急的喊道，从水里站起来，指着远处喊道。

    “你个笨蛋，咋就让它跑了呢？”

    “跑太快了，还把我撞了个屁墩，”我郁闷的说道，

    马伟手电筒朝我照照，见我一身的水，还在往下滴，笑得弯下了腰，

    “你就站水里，我从那头赶过来，你垒点泥做个坝，它就没地儿跑了。”

    “好咧，”我放下手里的鱼叉，把渠里的泥堆了起来，一会儿一个小水坝就成形。

    “挡住它，别再跑掉了，”马伟的声音传了过来，

    “放心，这回跑不了啦，”

    黑鱼跑了两回，水渠的水已经浑浊起来，一条水线跑了过来，撞上泥坝，又想回头，被我一叉插中鱼尾巴，钉在泥里翻滚，我顾不得上身的衣服，一下扑在水里，双手狠狠的按着鱼头，高兴的喊道，

    “抓住啦，这下跑不掉了，”

    马伟也是跳下水渠，两人合力把黑鱼搞上路面，

    “嘿，还真不小，估计得有三斤重，”马伟傻乎乎的笑道，

    “你装起来吧，”我说道，

    “不行，你搞得一身的泥水，给你吧，”

    “不用，我篓子里面有条大鲫鱼，还有几条泥鳅呢，”

    “好吧，我今晚上还没抓到大货呢。”

    放好黑鱼，我俩继续巡逻，沿着主渠道一直跑到底，又搞了几条鲫鱼，还有黄鳝。

    “咱们再去搞几只田鸡吧？”马伟问道，

    “不了，沿着稻田边上去搞点泥鳅黄鳝，老道爱吃泥鳅豆腐。”

    “好咧。”

    转了有一个多小时，我俩就叉了最起码有三四斤大泥鳅，马伟把泥鳅全部倒给我，

    “都给你，老道不是爱吃嘛，我有这条大黑鱼就够了，明天让我妈红烧去。”

    沿着主路，我俩开始往回走。

    农村的夜晚，安祥而又宁静，不时有几声狗吠传来。

    我一身泥回到太平观，老道笑眯眯的看着我，“你这不是叉鱼去了，恐怕是摸鱼去了吧。”

    我举起鱼篓，“看，你爱吃的泥鳅，明天一起烧了。好几斤呢!”

    “快去洗个澡，洗好了睡觉，明早起来练拳写字呢。”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