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为什么？”“因为贪”
“顾爇，你将一直臣服于我，即使偶尔我会失算。”
他纵容着黎甦冲他耀武扬威，侧头嗤笑一声，“是，我输了。终究还是败给你了。”
他向上挑着眸子，冲着她笑了，眼睛里闪着光，一如黎甦那个下午第一次见他笑时的明媚。黎甦也一如那个下午看愣了神。他的眼里流下了一滴泪，接着一颗颗泪滴扑簌簌落下，串成了珠子。
他哭起来很难看，泪痕在他的脸上尤为明显，像是干了很久的土地上流过的水流。
黎甦纠结了一下，还是拿出了一包纸递了过去。
“别哭了，丑到我了。”她说。
顾爇没有接过纸，只是一把抱住了黎甦。黎甦很不喜他这样，一边掰开他的手，一边厉声道“顾爇，松开。”奈何她的力气不足以摆脱男人的钳制。
“md，顾爇，你弄疼我了，松开。”黎甦快被烦死了，自己怎么今天就抽风要招惹这位大爷。
顾爇只是松了一点点，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顾爇，你松开。”黎甦推着男人的肩膀，根本推不开，那狗东西可能是摇头，还在她肚子上蹭了蹭。
黎甦翻了个白眼，“顾爇，你知不知羞的！你给我放开。”闻言，顾爇抱得更紧了。
“tm真想给你一枪。”黎甦放弃了挣扎，垂着手。顾爇的胳膊又紧了几分。
“你舍得吗？”顾爇埋在黎甦的肚子上说话，引得黎甦的胸腔跟着声波一起震动，酥酥麻麻的电流感传过心脏，让黎甦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黎甦，我后悔了。”又是一阵震动，勾得黎甦失了神。黎甦察觉到顾爇紧抓着她的衣服，估计衣服是要皱。
“后悔什么？”黎甦看着男人头顶上的两个旋，轻轻抚了上去。他说他后悔了，她就不想难为他了，所有难为他的计划在这个时候瞬间崩塌，所有的委屈好像也没那么重了。
“后悔当时跟着你说的那些话，解怨释结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他松了松胳膊，没抱那么紧了，头还是顶着黎甦的肚子。
“只是后悔那些话么？”黎甦戳了戳那两个旋。
“黎甦，你在试探我。”顾爇笑得一抽一抽的，惹得黎甦很痒，她闭上眼颤了颤。
“顾爇，你个弟弟。”黎甦仰头，语气里满是无奈。
过了很久，顾爇彻底松开了她，黎甦垂下了手，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
“黎甦，试试吧。”顾爇扯过黎甦的手腕，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重新在一起试试吧，黎甦。”
“顾爇，你要清楚，我不是以前的我。”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他攥得很紧，“顾爇，你应该清醒一点。”
“顾爇，现在的我不适合你。”黎甦没有错过刹那间顾爇眼里的错愕，她的心悬空了一下，窒息般的感受，她还是很冷静地说，“我不会是以前那样了。你想好。”
“黎甦，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顾爇扯松领带，解开最上方的衬衫扣子，从领口扯出了那枚戒指，“黎甦，我在意的是你，也只是你。”
说黎甦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不动心。
“我看见你的戒指了，黎甦，我看见了。”
“那枚戒指又不是因为你买的，你看见了又怎么样？”黎甦气笑，这男人未免太自恋了些。
“不是为我买的，但那里面不也有回忆么？”的确，如黎甦所说，黎甦的那枚戒指是在和顾爇谈恋爱之前买的，与顾爇无关。
“陪我打会儿枪吧。”黎甦岔开了话题，不想再聊下去。
“黎甦，我要个确切的答案。”顾爇松开了黎甦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黎甦没说话，只是拿上枪，瞄准，扣动扳机，没上靶。
“你心乱了。”顾爇说，“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从后面环抱住黎甦，在她的肩窝处蹭了蹭，委屈道，“黎甦，这和你说的从心而行不一样。”
“松开，”黎甦还是把枪放下了，还是怕伤着他，“当初拒绝我的人是你，要谈的人是你，要分手的人是你，现在要复合的人也是你。顾爇，不带这样的吧。”
“黎甦，我说，我后悔了。”
“你后悔了，我就得回头么？”黎甦抿抿唇轻声说，但情绪很愤怒，“我真的不是以前的我了。并且，你以后能不后悔么？”
顾爇松开了手，没有说话。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不能再失去什么了，你如果不能做出保证的话，真的抱歉，我可能承受不住。”黎甦怎么可能忽略他的沉默，她回过身，望着眼前的男人。
“走吧，陪我两天，你好好想想。”
顾爇站在门口等黎甦。天气很好，阳光洒在他的西装上，丝丝银光在漆黑的面上很丝滑，他静静地想着黎甦刚刚的话。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等一个姑娘，这种感觉很不一样，带着欣喜、期盼，又有些紧张。
黎甦换了衣服，墨绿色的长袖亚麻长裙，配的白色绑带高跟鞋，头发放了下来，自然卷的头发很长，快要齐腰了。单肩背着的包黑色的，有些大，很不搭。
“包给我拿着吧。”顾爇伸出了手。黎甦没有拒绝，伸出手递了过去。阳光被高楼拦腰截断，黎甦只有手腕和手暴露在了阳光下，很白，像是在反光，晃着顾爇的眼。
顾爇接过，也是单肩背上。他俩好像都不太爱双肩背包，虽然这显然不是一个好习惯，黎甦心想。
她走下台阶，站在顾爇的左边，轻轻地挽过顾爇的胳膊，轻轻握住了一点他的衣袖，这个动作熟稔得像是做过很多遍一样。
顾爇看着黎甦的动作，看了看那只挽住自己的手，中指戴上了那枚戒指，还是没勇气牵上去。
“为什么？”顾爇小小声的问。
“因为贪。”黎甦小小声地答。
“那为什么拒绝？”
“因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