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美人鱼的梦

    “顾爇，跟你说件事儿，我好像很早的时候，很早很早就喜欢上你了。没有为什么，就是一个感觉，就觉得待在你身边挺安全的。”黎甦迷迷糊糊地发了出去，她以为是梦境，梦境里才可以这样肆意妄为。

    “好好睡觉，我觉得睡觉是很重要的事。”夜半的消息总是出乎意料，清晨的消息却总是令人清醒。

    “我不是没有好好睡，我是睡到一半醒了。”黎甦刻意地阻止自己掩饰喜欢一个人的事实。

    “那抱歉，是我弄错了。”

    “顾爇，你要清楚，你拿什么跟我这样说话。这次是你来找我的。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态度，不像表白，”黎甦压着怒气，带着玩味，审问着电话对面的人，“更不像道歉吗？”

    “那天晚上是意外。”男孩僵硬的语气里藏着的是倔强。

    “你承认你喝醉了？”

    “我没有，我很清醒。”男孩嘴硬。

    “既然没有。那你跟我意什么外。这是一个很可笑的借口，”黎甦笑了一声，“机会只有一次。这个道理，我相信顾爇同学非常清楚。所以，一句话，谈还是不谈？”

    “黎甦，你不要逼我，好吗？你知道的，我不想现在谈恋爱。”

    “哦，那你跟我表白，你很闲吗？”黎甦语气里藏着笑，她已经有她想知道的答案了——“我很清醒”，“谈还是不谈？”

    “你知道的，我不想耽误你。”

    “既然这样，两个月吧。不会耽误你和我，你敢吗？谈还是不谈？”

    良久，电话里的风声标示着电话的畅通。

    “谈。”

    黎甦赌赢了。

    “顾爇，既然谈恋爱了，需要改一下称呼吗？”

    “改吧，叫哥。”男孩在笑。

    “滚吧，你个弟弟。”

    “叫我什么？算了，你后面会习惯的，那我叫你什么？嗯？”

    “随便。”

    “那好，小乖。”

    “cao，顾爇，你欺人太甚。”说罢，黎甦就挂断了电话。

    “哥，求求了，教一下我吧。实在不会了。”

    “周末吧，两天，整的。”

    “好嘞！”

    “哥，你决定好了吗？”

    “嗯，我们分手吧。我不能再耽误你了。”

    “好。”

    “苏苏，需要我给同学们讲一下吗？”

    ……“不用了。我，没事。”

    一支烟的时间过了，黎甦回过头，又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将顾的财报，她已经没什么情绪了。

    一开始建立将顾，只是几个都喜欢写文的朋友闲时创立的一个小网站，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原先的人都退圈了，黎甦却办起来了，近几年将顾的发展势头很好，黎甦就办了一个工作室，拓展了一下业务。在法国的时候，黎甦就在想将顾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即使看过设计图，但是那种设身处地的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真真正正第一次站在将顾的办公室的时候，黎甦很欣喜，那种愉悦是藏不住的，在眼睛里。那时她已经很久没那么开心了。

    “将顾”，黎甦默念着，浅浅地笑着摇摇头。

    终究还是没对他狠下心来。

    有件事，黎甦从来就没对顾爇讲过。她在很早的时候就想好了，以后要是有个女儿，不管姓什么，名一定叫顾倾。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多好。结果，她人生二十八载，遇见的那个人，她唯一希望过的那个人，姓顾。

    将，即将，将帅。

    将顾，这名字，说白了，只是希望驾驭住那个人而已，或者说，是希望迎来他，迎来顾倾。

    可惜啊，都是小美人鱼的梦想。她驾驭得住将顾，却驾驭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