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郭乐，我没事。”黎甦对郭乐说着。

    “你们俩确定见了面？”郭乐对此感到疑惑。

    “见了，他没认出我。”黎甦坐在飘窗上，看着自己的指甲。

    “什么？”郭乐炸了，“他个烂人。”

    “啊嗯，我戴了美瞳和口罩。安啦安啦。”黎甦拦下了郭乐未出口的话。

    “你别给他找借口。气死我了。”黎甦听见郭乐的喘息声。

    “嗷，别让周毅知道我就是莉莉安，虽然顾爇很快就会知道。”

    “行行行。我先挂了。”

    改完策划大纲回到酒店已经是半夜十二点，顾爇感到很烦躁，莉莉安就是黎甦这个念头一直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明知道就不是，却一直去怀疑的感觉真的很糟。

    洗完澡，顾爇刚好接到周毅的电话，他靠在床上接了电话。

    “阿爇，听说不太顺利啊？”周毅的语气里在调笑，“怎么回事呢？”

    “没怎么，对方压价，并且基本上算是全盘否了原来的那个策划。你知道的，备用方案没那么好。”顾爇右手把玩着挂在脖子上的戒指。

    “不是里昂？”

    “对，来谈判的是一个叫做莉莉安的女人，算是棋逢对手。郭乐回去没找你麻烦？”虽说自己是故意激怒郭乐的，但毕竟周毅算是无辜的。

    “找我麻烦怎么了？反正女孩子嘛，一会儿就好了。放心啊，爷有的是办法治她。”

    “宝宝，你怎么醒了？”这是顾爇听见的最后一句话。电话那头周毅直接挂了，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女人，非常忠心（狗腿）地笑着。

    “治我？”从周毅喊“阿爇”的时候，郭乐就站在周毅身旁了，“你想怎么治？”

    “宝宝，那不是顾爇那小子欺负人吗？我这是用我们的关系痛击他那只单身狗。哪有想治你呀？”周毅伸出手把郭乐揽着。

    “真是这样吗？”郭乐眯眯眼，“今晚别回房间了。”

    说完郭乐就回了房，但是没有锁门，甚至还留了一条缝。

    顾爇搓了搓自己的脸，觉得很难搞。自从和黎甦分手，每次这种时候，他都会想起那个趴在他旁边，有一句没一句跟他说话的小姑娘。

    “顾爇，你好闷呐。”黎甦趴在桌子上，就那么望着在一旁做题的顾爇。

    顾爇瞥了一眼黎甦，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是浅棕色的，他一直不太明白，怎么会有人像母亲生她时没墨了一样，不管什么颜色都挺浅的，肤色比一般人浅，头发比一般人浅，连瞳色都比一般人浅。不说现在眼里全是他吧，但这种被人慵懒地望着的感觉很奇妙。他努力扯出一抹他觉得温暖的笑容，回过头继续做着题，“有吗？”

    他的笑在黎甦看来很僵硬，但不得不说，他笑起来很好看。黎甦坐起来，摆弄着桌子上的试卷，愉悦地说了句，“有啊。”

    “顾爇，你知道吗？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也是那样慵懒的姿态，像是猫儿一般蜷在那里晒太阳。

    “有吗？”“有啊。”

    “哥，你多笑笑嘛，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的。”

    “有吗？”“有啊。”

    “有吗？”“有啊。”在他的记忆里，应该是他和黎甦最多的对话。他，他们两个，话都少得可怜。后来的他学会了在她面前笑，学会了跟她一样经常在人前笑，即使他与别人的感情并不共通，但他并没有违心。

    但，再后来他又失去了这项技能，不太会笑了，除了对兄弟，笑着总归是违心的。所以今天莉莉安说他笑起来很好看的时候，他有些不自然。那个眼神，太熟悉了。

    他躺在床上，关了灯，闭上眼，就是莉莉安的身影，耳环上的紫色流苏晃晃悠悠。

    “哥，好看吗？”女孩笑盈盈地晃着脑袋。蓝色的流苏在她耳畔绽放出花儿般的模样。

    他猛地睁开眼，理智告诉他，这只是巧合，但他还是花了很长时间来平复夜里澎湃的回忆和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