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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过年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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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中午,大舅三舅也回来了,一大家子围了一桌,好在陈家桌子够大,大人小孩十几口才坐的开。

    甭管背地里怎么埋怨,面上对两个女婿只有夸的,姥姥舅妈也一劲的招呼吃喝。

    大舅二舅摆着老丈人的谱儿,先是过问了亲家家里人,又问女婿工作怎么样?姿态摆的高高的。

    丈母娘就和气多了,叮嘱多吃菜,少喝酒,还要照顾外孙,让女儿紧着先吃。

    而女婿不管在外头多少威风,这会儿都乖巧的跟小绵羊似的,问什么说什么,时不时敬岳父一杯,说两句凑趣的话。

    如果能兼顾关心一下媳妇和孩子,那就更讨娘家人欢心了。

    “来,妹,你和孩子们尝尝这个,我自己晒的山楂,和了把红豆熬的!”

    表哥陈爱党估计是听三舅妈说了什么,挺老实的年轻人,红着脸给妹妹和外甥外孙女倒茶水。

    “山楂味很浓,还放了红糖,爱党哥你弄得挺不错嘛!”

    见林嘉禾夸他,老实孩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嘿嘿直笑。

    这会儿甜味儿难得,大点儿的还好,两个小的缠着舅舅“还要”“还要”,气的表姐笑骂“讨债鬼”。

    酒,自然不是什么好酒,散打的高粱白,八毛钱一斤,几个男人也舍不得喝,抿来抿去,一小盅恨不得抿到晚上去。

    “别光顾着咂摸你那点猫尿,让女婿垫吧两口,喝多了看你下午怎么干活。”

    挨了呲,大舅舅也笑呵呵的,招呼女婿吃菜吃饭。

    林嘉禾看的出来,男人们先喝酒少夹菜,都是让着媳妇孩子先吃,这会儿看女人孩子吃的差不多了才动手,刷刷扫着桌上的“残羹剩菜”。

    本地的习俗,饺子是要吃一个正月的,自然没有这么多准备,煮了一盘子,一人分两个意思意思就得了。

    三舅妈又煮了一把面条,二合面,地瓜面掺了白面,不够劲道,浇着冻豆腐和肉沫炒的酸菜,辣辣的,吃的鼻子冒汗。

    “好吃吧!我这一手炒酸菜可是绝活儿,你再来妗子还给你做!”

    这一顿,有鱼有肉,有饺子有面,大人小孩都吃的很开心。

    饭后男人们碗一撩,坐一边儿开始拉家常,女人们收拾碗筷,抽空还要叮嘱少抽点烟。

    “小美,你把这盘面鱼端回去,还挂屋檐框子里,别让老鼠祸害了!”

    “小丽,你悄悄的给祖宗上两柱香,看着点,别着了火……”

    姥姥指挥着孙女收拾妥当,才笑呵呵对林嘉禾说:“幸好今天换回来一碗酥鱼,不然啊!只能看着桌上这盘面鱼下饭了!”

    众人听了都是哄笑。

    “姥姥,你捏面鱼的手艺可真精巧,我瞅着,冷不丁还以为真的呢!”

    “你就哄我吧!我也就捏了个样子货,放桌上,图个吉利……”

    等收拾妥当,闲话也拉扯了半天,舅妈们给女儿装好做回礼的年糕,不舍的送走了女儿女婿。

    两个舅舅也赶着去干活,主人家等着打好家具办结婚,自然不能拖拉误事。

    林嘉禾原本打算带妹妹回去了,又听爱党说附近公社请了戏班唱大戏。

    “姐~”

    看着小妹亮晶晶的眼睛,没办法,这颗老阿姨的心啊!

    “你呀!这哪儿是当姐姐,比当妈的都惯着!”

    “没法儿,不都说长姐如母么……”

    小美小丽自然也想去,大舅妈一看,一个半大小子带四个小闺女,不成,不安全。

    “这过年也不缺拐子,公社放戏,四里八乡都去看,没拐子也有懒汉混子,可别吓着你们姐妹!”

    好在大哥二哥夫妻也回来了,正好,被大舅妈抓壮丁,安排护送妹妹们去看戏。

    看唱戏?两个表嫂也想去呀!

    得,兄弟俩一合计,一起走吧!一群人,三男六女,也算浩浩荡荡了……

    ……

    到了地儿,戏台子下面已经围了里外十几圈了,最外层都站在石头板凳上,别说看,听都听不清。

    但哪怕听戏,人们也乐意,呆呆站着竖直了耳朵。

    喇叭里传来锣鼓嚓吹的声音,呜呜啊啊的老生不知唱的哪一出。

    经前后议论声“指点”,林嘉禾才知道这戏是本地的传统梆子戏,大过年的,唱的居然不是合家欢的剧本,反而是一出审案申冤录。

    当然,最后肯定是青天大老爷为民申冤,好人平反,坏人锒铛入狱的结果。

    据说,之前也有人反映不该放这种“封建”东西,但民意汹涌,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自顾自看戏的林嘉禾不知道,远处有人看到了她,还看的挺入迷。

    “哎!沈哥,走了!这破戏有啥好看的,今天弄这俩兔子可不容易,回去弄个锅子,喝上两杯,美滋滋儿!”

    张东招呼了人,脚下一跨,准备骑车走人,感觉不对劲,回头一看他沈哥还没动弹。

    “咋了?哥,啥事儿?”

    “没什么!”沈明辉随口应付了一句,随后一想,又把人招过来。

    “对了,你平时见得人多,你看看,那边儿那个你认识吗?”

    “男的女的?人太多,哥你说的哪个?指给我看看,不是我吹,小半个市的人我都见过,多少有个脸熟!”

    “那边儿,女的,三个大高个旁边,笑的最好看的那个!”

    “哪儿呢?我看看,你说大一点的还是小点儿有酒窝那个?”

    “大的!”

    “哦!哦!我看到了,啧,看着不熟啊!这十里八乡的,估计不是咱市的!”

    俩人一阵嘀咕,引来众人警惕的注目。

    毕竟这年月乡下自行车少见,更别说一下就是两辆,很多小孩顾不上看戏,纷纷凑了过来,围着车子打转。

    “算了,哥,要不咱们先走吧!左右能来看戏的都是公社的人,回头问问猴子,他经常来下边收东西,没准知道!”

    “再说了……”张东打趣道:“这漂亮妮子,媒婆肯定清楚,哥你也该找个嫂子了,花点钱请个拉纤保媒的还不容易?”

    “行了,你别瞎说!”

    又回头看了人一眼,沈明辉招呼东子走人。

    原本还觉得下乡打兔子没意思,这下一看,也挺有意思的,可以多来几趟。

    “明天我也没事,叫上猴子,一起耍耍吧!”

    “得嘞!沈哥你就放心吧!明天就是下冰雹我也把那小子揪过来……”

    第二天自然没再看到人,几下打听,都对不上号,沈明辉脸黑了几天,暂且不提。

    这边,一行人愣是站了三个钟头“听戏”,林嘉禾觉得自己看明星演唱会都没这劲头。

    身上都没热乎气,脚也麻了,戏也听不大懂,关键是那个氛围,谁也舍不得走。

    “算了,算了,赶紧回吧!这日头一下山,温度就下去了,真要冻出个好歹我可没法给家里交差!”

    大哥到底更稳重,劝了又劝,说动几人往回走。

    “又不是以后没有,这大戏要连唱三天的,明天,后天都能来!”

    “咱家离得近,小禾姐他们还能来吗?”

    小美一下午和嘉妙亲热起来,有点舍不得。

    嘉妙虽然也不舍,但是个懂事的,并不痴缠,林嘉禾也不是信口许诺的人。

    “这么冷的天,估计难出来了!”又拍拍两个小表妹,“等天气暖和可以来找姐,姐带你们看电影去……”

    唱大戏、看电影对于自己算是老掉牙的活动,但在这文化活动贫瘠的时代,已经是难的的娱乐方式了。

    “电影,真的?姐?”

    “是电影院吗?我同学去过,说比乡下放电影还好哩!”

    几个女孩转眼又嘻嘻哈哈起来,两个表嫂看着有点腼腆,跟着自家男人走在后面,小声说着话。

    回到家里,自然招来一通训斥,有哥哥嫂嫂顶在前面,到几个女孩这里就只剩零星抱怨了。

    “你看看,这把人都冻坏了,棉鞋都湿透了……”

    姥姥唠唠叨叨给孩子倒热水,烘棉鞋,一点不嫌麻烦。

    看天气不好,又让两个大孙子送人回家。要不是大年下没有长辈上晚辈家门的,她都想亲自去送了。

    家属楼,林家

    送走两个表哥,林嘉禾一回头,林家宝已经在翻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了。

    “年糕,妈我要吃年糕!”

    “行了,行了,妈给你热热,一会吃饭的时候再吃。”说着瞅了眼继女,笑着打哈哈。

    “她姥可真客气,这么大一包年糕,费不少料呢吧!”

    冲突的根源是利益的竞争,林嘉禾和后妈曹桂芳说白了没有原则性的矛盾。

    一方展示了肌肉,又开辟了新的资源点;另一方吃了教训,又发现利益没受侵占。双方暂时停战,保持着面儿上的“和气”。

    “拿回来就是吃的,年前撒的,冻结实了,先热上,热透了再吃!”

    转过头又训斥家宝:“礼貌呢?老师没教过?没问过大人就拿?手洗了没,赶紧洗手去!”

    曹桂芳觉得这话是在指桑骂槐,林父却觉得当姐姐的管教弟弟没问题。

    “今天小高来的时候这小子就有点不懂事,人也不叫,给他钱拿了就跑,你看成什么样子?”

    什么样儿不也是你惯的,林嘉禾一边吃饭一边心里吐槽。

    作为厂里的技术骨干,多少混了个小组长,又带出过不少徒弟,林家每年也有不少人上门拜年。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林父的高光时刻,喝喝茶,抽抽烟,最后根据带礼的多少,林父会选择是否留下吃饭或者喝两杯。

    今天这个小高看来带的东西不多呀,林嘉禾猜测着。

    虽然林嘉禾感觉有点势利,但林父不这么想,这会儿很多地方上门做客都自带干粮,你抓两个红薯带半包瓜子的,怎么着,还想我留你吃席吗?

    而关于给领导拜年这件事上,林父又坚持着某种“清高”——我凭手艺立足,什么主任副主任,就是厂长家也不去。

    要林嘉禾说,就是爱面子!连这点面子都舍不下,怪不得十几年还是个小组长。

    不积极向“组织”靠拢,人家凭什么提拔你?

    不过她也不在乎,林父怎么样也不影响她。现在工人阶级地位还是很高的,只要不搞事,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年后还有很多活动,比如厂里的联谊会啊!俱乐部活动啊!街道组织的过年活动啊!

    林嘉禾也都去逛了逛,确实有不少有意思的才艺表演,吃的、喝的、玩儿的也丰富很多。

    但都逃不了一个中心——那就是相亲!

    尤其是她这种有工作、没对象的,突然就成了香饽饽,多了很多大姐“热切关心”。

    大多张口就是“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我xx家有个孩子……”,相亲人物包含但不限于弟弟、小叔子、侄子、外甥、邻居、领导儿子、好姐妹儿的儿子、亲戚的亲戚、朋友的朋友等等。

    也有直接带人相看的,甚至还有个大姐来给儿子拉纤……

    林嘉禾直接躲了,自己就想凑个热闹,可不是来给婆婆相看的。

    转悠了几天,又参加了几场赶到一起的婚礼,包括亲戚、同事、同学一系列近的远的,她带着嘉妙,就当掏钱吃席了。

    这会儿的份子钱也便宜,五毛一块的,吃的也简单——都是趁着大年下准备的,北方的冬天蔬菜也就几样,萝卜白菜换着来。

    本地坐席的大锅菜必不可少,馒头是主食,条件好的才上碗年糕,菜就那一两种,毕竟主家也要考虑份子钱能回本儿,不赚也不能亏了……

    像林嘉禾这样带着妹妹的不算什么,拖家带口的也不少,主家脸上难免要挂点难看——安排的席面都是有数的。

    这还是这两年条件好了,好些人家才想办席。也有实在没钱的,抓一把瓜子花生,找个人主婚宣誓,几分钟就能完事儿……

    赶场一样连着参加了几个婚礼,林嘉禾竟然觉得林父这样家里人都在老家的也不错,得少随多少份子钱呀?!

    又等电影院开了工,请表妹们看了答应好的电影,林嘉禾这一个年才算是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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